“我就说娘子这符纸没用吧!”

妇人手尖滴血,脚不着地飘到乔苑珠面前,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在她脸上画出一道血线,道:“好漂亮的皮囊。”

乔苑珠道:“我还有更漂亮的,给你瞧瞧?”

妇人笑了笑,好奇道:“哦?你还有这本事?我先看你耍把戏,再去取了那郎君的心肝,毕竟这世上没有比漂亮郎君的心肝更美味的东西了,如此我今日才不算白筹谋了。”一连串的笑声响起。

乔苑珠抿唇一笑,眉心金光大放,洋洋洒洒的金色光尘犹如春日漫天的柳絮,充盈了整个房间,一条黄金蟒蛇瞬间聚形,从她眉心窜出,直奔妇人的命门而去。

“赤金大蟒,漂亮么?”乔苑珠道。

妇人是前脚踏进了门,后脚惊惧万分地朝门外奔去。

巨蟒哪里能饶过她,死死追住不放。就在妇人要逃出院子之际,巨蟒一个飞腾缠上了她的身,一寸一寸地缩紧身躯,朝天一声咆哮,尖利的牙齿刺穿了妇人的身体,那妇人瞬间没了声息,噗的一声,华衣飘落,身型逐渐瘪了下去,化作一条红色小鱼。

乔苑珠跟出门来,命阿青将小鱼儿找东西装起来,转身进了男子所在的屋内。

-

三个女鬼被乔苑珠叫起来排排坐好。

三人都十分配合,只不过身上抖如筛糠,只因刚才她们都亲眼瞧见了眼前花儿一样的小娘子的手段。

“你接着说,你是说那老妪给这间屋子动了手脚,你们出不去?”乔苑珠对着先前的紫衣女鬼道。

“是,从我死后第一次睁眼,就在这间屋子里了。”紫衣女鬼道。

“我也是。”另外两名女鬼依次附和。

“这间屋子古怪得很,各个角落我都试过了,都出不去,跟人撞着墙似的。原本咱们做鬼怪的,若是怨不得解,便会被困在死掉的地方,但多少也能在方圆几里活动,哪会被拘在盒子里。”黄衣女鬼又开了口。

乔苑珠直起身,仔仔细细的打量起屋子来,也没瞧出什么不妥,换了个问题:“听那老妇人说她家这大儿子得了好几年的病了,又被你们吸□□元,为何到现在还有一口气吊着?”

听完这话三个女鬼面面相觑,依然是黄衣女鬼开了口:“那老婆子与你说这是她大儿子?”

“难道不是?”乔苑珠讶道。

“那老妇人当真是个毒妇!”紫衣女鬼义愤填膺,旁边的粉衣女鬼此时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那老妪只配有个痴傻的儿子,躺着的是她的侄子!”紫衣女鬼说着朝粉衣女鬼方向努了努嘴,道:“喏,她就是他的娘子,也是被那老妪给害死的!”

乔苑珠犹遭晴天霹雳。

粉衣女鬼啜啜泣泣开了口:“奴家和郎君本来是这间宅子的主人,几年前秦老婆子带着她的丈夫和痴傻的儿子来投奔我家郎君,我郎君心善,家中又恰有几间空置的屋子,便答应他们暂时住下了。但我家郎君也跟他们说明了,要他们尽早找到活计搬出去,可是……可是他们哪有搬出去的意思,三人天天在家好吃懒做,我家郎君分文不取,饶是如此,他们还是起了歹念,要杀了我和我郎君,霸占我们的家产!”

粉衣女鬼锤着胸口,继续道:“他们先是借口带我出去郊游,下毒害死了我,转头骗我郎君说我跟人跑了,我郎君哪里会相信,找他们拼命,他们仗着人多,将我家郎君用榔头敲死,奈何我夫君命大,没有被他们敲死,他们便没有再继续下手,而是将我郎君关在这屋子里。他们要霸占家产,我郎君没死反倒给了他们由头,周遭的人还要夸他们一句心善!可怜我郎君一番善心,遭人如此陷害,落得这个下场!”

“既是如此,莫非这些年来是你们三个轮着给他续的命?”乔苑珠这才注意到,她们三个的身形皆已经薄如蝉翼。

“熏儿姐姐是好人,她的郎君我们自然是要救的,只不过我们三人法力低微,晚上吸食他的精元,白日有了力气再去炼化天地灵气,再渡给他续命,如此反复。”紫衣女鬼道。

乔苑珠听完只觉得这确实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这还得把握好两道灵力的缺口,以免精元被吸食过多,男子恐怕就要咽下这口气。

眼前三个女子显然是被什么东西锁在这里,没法进转生道。

可是究竟是被什么锁着的呢?

乔苑珠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又让阿青再仔细找找,自己到屋子外头去看看。她正用锄头翻着男人屋子窗口下面的土呢,听见阿青在屋子里面喊,她赶紧撂下锄头跑进屋去。

“娘子你看!”阿青指着床头挪开的一角叫道。

原本被床腿压着的地上有个小坑,被土掩埋着,床脚再压上去根本没人会去怀疑。坑里面放着一枚铜钱,上面铸了“除凶祛殃”四个字,旁边还有一小节指骨一样的东西。

乔苑珠顿时明白了,道:“我家阿青真聪明!”

阿青骄傲的抬了抬下巴。

男人本就已经骨瘦如柴,床也是个破烂小床,她和阿青两个人一起,勉强能将床连同男人挪到边上,将另外三个床脚压着的位置挖开,果然里面跟先前那个坑一样,埋了铜钱和指骨。

“想必就是这几样东西,锁住了你们四人。”乔苑珠将挖出来的秽物摊在桌上。

先前她没仔细看,这三个女鬼,同着躺在床上的男子,其实都少了左手小拇指,此时三只女鬼都伸出自己的左手,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紫衣女鬼问道。

“这是厌胜,驱邪避凶用的,乃是邪术,便是这玩意儿禁锢住了你们,也是这东西让他醒不过来的。”乔苑珠道。

“高人,求您救我郎君和两位妹妹一命,我郎君与我有恩,两位妹妹为我郎君续命亦是我的大恩人,我身无长物,只要能救得他们三人,便是要我魂飞魄散我也愿意。”熏儿道。

“不成不成,哪能用你的魂飞魄散换我们的命,反正死都死了,了无牵挂的,就是能转生又有什么用?这世道咱们女子有几个有好日子过的?”黄衣女鬼连连摆手。

叫熏儿的女鬼眼看着又要落泪了,乔苑珠连忙道:“哎呀,不必如此波折,只要将这些个秽物那酒泡了,再找个道士行个告圣的法事,你们便都能转生轮回去,此事交给我。至于你家郎君,不日便能醒过来,只不过届时他只身一人,若是心性不坚,恐怕也难以续命。”

闻言,众人一时之间都默契的噤了声。

“那何不让熏儿姐姐给他写封信?告知他她过得很好,要他好好活着。”紫衣女鬼建议道。

“好主意!我来替你执笔。”乔苑珠道。

熏儿眼含泪珠,朝乔苑珠福了礼,道:“多谢娘子,娘子心善,定会有福报的。”说着已经哭了起来。

乔苑珠从小见不得人哭,别人哭了,她也跟着流眼泪,别人不哭了,她还在哭,常常被人笑话。

她将信写好,塞到了男子怀中,又给他盖好被子,寻来一个酒坛子,将一干秽物泡进去才关好院门离开。

-

乔苑珠今日心情甚好,捉了一只道行不浅的鱼妖不说,还碰巧得了三只女鬼的怨气。

足足三只鬼呐,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额外炼出三粒幽幽丹!那便是三个月不用出来风吹日晒担惊受怕,想想都高兴,一路走一路蹦。

“娘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老妪有问题?还不跟我说!”阿青嗔道。

“嗯,那妇人是妖板上钉钉,那老妪身上我只是隐约察觉到有微弱的怨气,但是又说不准怨气是她自己的还是别人的,索性跟她走一趟。我当真没想到这老妪干的是拐卖人口的行当,身上竟还有三条人命!”

见阿青还在生气,又道:“好阿青,下次再有这种事,我提前告诉你,原本不想让你跟着我涉险的,可今日看来,没有你我一个人可不行!”

“娘子就会打趣我,我什么忙也没帮上。我的命是娘子救的,娘子的命就是我的命,下次一定要先告诉我,多做些准备,要不是那鱼妖先把老妪一家宰了,娘子还能从那老婆子手底下全身而退?娘子对付妖还行,对付人就是手无寸铁!还不得被人手拿把掐吗?还有你今日让我带的符纸,我都不想说,半点作用也没起!”阿青恨铁不成钢地道。

“知道啦,知道啦!”乔苑珠抠了抠耳朵,阿青什么都好,干活儿利索,还会点功夫,就是嘴碎,常常念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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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完一场雨,天空中挂着一轮朗月。

迎面走来了个道士,举着面招魂幡,手握一把拂尘,道袍展开来足足有他两个宽,满脸的胡茬十分邋遢,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十分不正经。

道士一般分两种,一种是拜学道观,师出有名的正统道修,第二种是自学成才的野游道士。通常正统都是看不上野修的,且名门正派都讲究一个正衣冠,修边幅,眼前这个道士打扮的男人是一样不占。还有一种,是买了道士行头装腔作势行骗的假道士,通常开口就是别人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

阿青起了十二分警惕,拉过乔苑珠的手,预备快步经过那邋遢道士。

谁知对方轻甩拂尘,横插一脚,拦了她二人的路,语调略尖道:“贫道夜观天象,得太上道祖启示,今夜有妖邪在此作祟,我见二位善信印堂发黑,恐怕已被妖邪缠上,不日就要大祸临头。相遇即是缘分,不若我为二位卜上一卦,替二位讨一个破解之法,不收二位善信的银子,只要那条鱼,如何?”

“哪里来的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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