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合奏（末世·曜日纪篇）
安若素一把空玄放下就转身，她要抓紧时间回去支援小伙伴们。
不料，空玄平静道：“就你们这种救法，多你一个，又能救多少人？”
“不如去撬开ARK首席的嘴，救下所有人。”
安若素瞬间脑子都懵了，传说中的电车难题赤裸裸变成摆在眼前的事实，她该怎么办？
下意识给唐芯打电话，没人接，又给拨通谢韵之电话，疲惫沙哑的声音急促传来。
“审。”
于是她留下审问那些首席科学家。刑讯，她也是专业的！
好一通忙活，终于从他们嘴里榨出了只言片语。
“洪水？荒谬！无稽之谈！”
“洪水……洪水真的要来了吗……我早就跟烛火说让我把实验做完！我一定能造成完美的下一代人类，他们偏不听。现在好了，人类，要灭种了，哈哈哈哈……”
“他们要造方舟……我不同意……我只研究疫苗……一号、一号是人体改造……零号？没有零号……九号一定清楚，人都送到了他手上……”
“我？他们让我养孩子我就养了啊，管孩子哪里来的，我就喜欢养孩子！”
“零号楼？那是一号的实验场……”
“地下当然是地基……我又不造房子……我只玩细胞……”
……
因为一号的死亡，线索断在了零号楼上。
据现有线索推断，零号楼一定有秘密，但没有人敢赌那个秘密是否与消失的第三股势力“方舟派”有关，那是否是能救诸人于洪水的救命稻草。
安若素沉吟片刻，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了装疯卖傻的九号身上。
“你应该清楚，不清楚也没关系，我告诉你。在你们这些人里，”她冷肃环视一周后盯住九号，“你是最有可能活下来的人。”
这几个东西，没一个是无辜的，手里不知沾了多少条人命，通通死上个成千上百次都不为过。
矮个子里拔高子，死在九号手里的孩子多是因为能力觉醒疫苗，如果烛火要留下ARK元老以更好的接管ARK残部，他一定能活。
“活？跟活得好可是两码事。”她意味深长道，“你现在吐出来的东西，可都是你未来生活的保障金。”
九号眼神飘向空玄，显然是心动了在寻求保证。
空玄扯了扯嘴角，点头。
“孩子……”
“不讨论孩子。”安若素打断他，“垃圾也是你在处理吧？那么多垃圾，都去了哪里？”
“……零号楼。所有垃圾，尸体、实验废品……全部送进了零号楼。”
安若素突然暴起冲着空地开了一枪，眼里的狠厉不似作假。冒着热气的枪口抵上九号额头瞬间激起一片鸡皮疙瘩，清泠泠的声线从上方冷冷传来。
“既然你不想活，那就先替他们去黄泉路看看——”
九号赶紧囫囵道：“反应炉！零号楼有跟管道直通地底，我看过，底下通红一片，肯定是反应炉！”
安若素在脑子里模拟ARK的地形图，突地灵光一闪。
“零号楼是不是处于基地的中心点？”
“是。”
她明白了！
要把整片大陆作为方舟纯属胡扯，但是一座基地呢？甚至，半座、四分之一、十分之一……哪怕只剩个岛。
ARK是规整的环状分布，所以没有其他可能，只有位于ARK中心点的零号楼能作为方舟的中枢，必要时可以舍弃外围土地，那座岛足够他们“理想中的人”生活。
剩下的，都是驶向新世纪燃料。
“轰隆——”
外面传来异响，明鸣推门进来：“核心区开始塌了。”
“什么？”
“不可能！”
“荒谬！”
……
素来高高在上自以为救世主的首席们瞬间破防，他们怎么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是人家眼里的燃料，与他们看不起的“废物”一样，不过是一坨能为方舟提供能量的肉而已。
“走。”
安若素抱起空玄和明鸣向零号楼飞奔而去，身后首席们嚎叫着：“把我们解开啊！！！”他们不能死——
——————
湖边，一道人影负手而立。
零号实验楼不仅有阻止灾难的答案，更有立场不明的荆牙，生死不知的卫木戈以及ARK最顶尖的防御设施。贸贸然闯入如羊入虎口，九死一生。
就在刚刚，交子给出特级高危预警。
而外面有位面商铺和系统双重保护，更为安全。
“安若素，离开，这是命令。”唐芯冷静道。她第一次动用身为队长的权力发号施令。
“……是。”身为军人，服从性被刻在骨子里，安若素放下空玄转身就走，“我去帮他们救人。”
明鸣抿着唇躲在空玄身后，妈耶~好恐怖的威势，唐老板气场有两米八！＼( T﹏T )／
渡船停岸，陆栖川和苏濯缨下船。
他们刚刚送走卫木戈进去，不出意外的被赶了出来。理由是——“你们俩脆皮只会拖我后腿”。
他说得对，但他们没能拦住迫不及待跳上船的同样脆皮的空玄、明鸣与唐芯。
“姐姐……”苏濯缨往前扑，拉了个空，空玄与她擦身而过，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缨缨，以后再说，我们还有正事。”陆栖川扯过呆立着的苏濯缨。
她早已泪流满面。
——
零号实验楼上九层，下不知几层，苏濯缨凭直觉锁定灯塔最高层，卫木戈无条件信任她。
如果用逻辑去推测，八层关押着一名八星“人”，用脚想都知道他当时来不及探测的第九层极大可能藏匿有惊天秘密。
但是他被拦在了门前。
通往第九层的通道只有一条，八星“人”把守着入口，要过去就必须先杀了它。
七星与八星的差距犹如鸿沟，在第N次被打飞后，卫木戈吐出一大口血，心脏剧烈疼痛，他却感觉不到疲惫，反而越战越勇。
鲜血刺激了它，眸中闪烁贪婪血光，低吼着朝他扑来。
卫木戈朝一侧翻滚好几周堪堪躲避，连开数枪，子弹打在坚固的皮肉上连层皮都没剐破。
他低啐一声，那帮疯子，养了个什么怪物出来，也不怕玩火自焚！
手一扬，枪支被作为投射武器投掷出去，铁器正中它脑门，再一次将它激怒。
卫木戈看清差距，手脚并用抄起地上的稻草皮毛骨头肉屑一股脑往它脸上砸去。
被乱七八糟的东西糊了一脸，视线被阻隔，它暴躁地在原地瞎转圈。
好机会！
卫木戈趁机狂奔至门前，推、拉、拖、拽，无论哪一个方向，特质金属门始终纹丝不动。
冷静下来细看，门正中央有一凹槽，大致是心脏的模样。
凌诺冉依照领袖吩咐将一封密函交予卫木戈，里头简略描述了烛火近些日子经历的大事，其中，对有关晶核的那些秘密阐述十分详尽。
开启这扇门的钥匙，显而易见。
呼——
既如此，那就战吧！
——
“快快快，别管人，先送资料！”
池兀指挥手下部将把从ARK搜刮出来的研究资料通通打包送入商场，管它黑的白的红的黄的，只要是张写了字的纸全部垒成一摞丢进去。
谢韵之杵在门口，面无表情看他们来来去去送纸，像是在干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
四队和一队换班下去捡人丢人，比起之前在外面救人的样子，现在浑身上下都写着“消极怠工”几个大字。
贺逸昇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事儿，干脆把自己关进中控室梳理资料。
核心区最先遭殃的是垃圾站，医疗废物、残肢断臂、病毒药剂……不可胜数的罪恶只用了十几秒便被抹平，取而代之的是光可照人的金属板与无名燃料。
然后是巡逻队、废料处理员……的宿舍，许多根本不知外界发生了什么事的人在睡梦中下坠、燃烧。
安若素身法快，赶在最后一刻又捞了两个人回来。
这场突如其来的人造灾难其实只过去了不到半小时，但时间仿佛被拉抻成面条。
看着活生生的人像小石子般落入反应炉成为一种常态，心底不再起一丝波澜。
她只是机械性地奔跑、捞人、把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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