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婷婷按住想要发作的郭嬷嬷,朝宋晚感激一笑。

“劳阮娘子费心了,可盈确实是贪玩不小心自己掉进了池塘里。她的脚踝处原来挂着一个佛珠,她落水之后,那水草缠住了佛珠,这才导致她没有浮上水面来呼救。”

郭婷婷瞧着崔可盈的脚踝,眼泪又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滑落,她捂着嘴巴哽咽道。

“看来,这一切都是命吧。可盈幼时,我带她去庙里上香,路上遇到一个道士,说可盈命中不全,乃是早夭之相。我虽恼怒,却也不敢不信,进了护国寺便从无悔大师那里求了一颗佛珠挂在可盈的脚腕上,想着或可破解。”

她眼泪汹涌,已然伤心欲绝,“可是,我还是留不住她……”

郭嬷嬷见郭婷婷如此,亦是泪眼婆娑,轻声哄着:“大姑娘乃是观音菩萨座下童子,这才早早的去了,实则是在天上给您同姑爷祈福呢。”

郭婷婷哭着摇头,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宋晚听着亦是心有戚戚。

她多嘴一问,一方面是因为崔可盈死的蹊跷,二来也是觉得尸体可疑,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己溺毙。

但郭婷婷如此说,不是自己已经信了命,便是不想将此事闹大,叫郭老太君难受。

如此,她也不便多问了。

自她做尸妆师以来,替多少冤死之人设饰过,早就看淡了。

她愧疚的朝郭婷婷施了一礼:“崔夫人节哀。”

在郭嬷嬷的催促下,她只好加快动作,迅速的设饰完毕。

待她设饰完毕,已经是亥正。

郭嬷嬷给了百两银子,宋晚谢过,出门时,遇到晚归的崔朗。

他身上粘着淡淡的玉兰香,与他芝兰玉树的容貌很是相称。若是寻常,她倒是不会在意,可有郭婷婷不施粉黛在先,崔朗身上的玉兰香便显得扎眼了许多。

可见世上的父亲也不尽然同母亲一般疼爱子女。

宋晚垂了眸子,掩盖住里面深深地嘲讽,朝他施了一礼,便带着翠娘离开。

从地道返回骠骑将军府后,大家都已经睡下,只留下贺九台同乔思还在等着她,却也已经是昏昏欲睡。

见到她回来,两人这才放心,问了些无关痛痒的话,便催着她赶忙去休息。

因着贺九台明日要上朝,宋晚也不想耽搁他休息,便乖巧应着。

不成想,第二日一早,宫里的鸿福公公便亲自来府上接人了。

“云二公子,宋大姑娘,圣上着咱家来接二位进宫,有要事相商。”

“不去!”方才还同贺钧闹成一团的云珩立刻窝在圈椅里哼哼,“我病的厉害,怕是要死了,哪里也去不了。”

鸿福公公嘴角抽了抽,面上笑意更甚:“圣上说了,若是二位谁不去见他,便杖责五十。行刑之人咱家都带来了。”

说着,他让开身子,露出身后两位身着羽林卫铠甲的魁梧大汉。

此二人云珩也熟,乃是他父亲长阳侯麾下两位最是刚正不阿的左右手。

得,此番乃是他外祖父同他父亲联合绞杀他了。

他哼哼唧唧不情不愿的起身:“小爷我的身子骨,自然是挨不得五十棍的,还是走吧。”

鸿福公公暗道知子莫若父,笑眯眯的看向宋晚:“宋大姑娘,请吧。”

走在前头的云珩停下脚步,看向鸿福公公:“此事是小爷一人所为,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不要为难宋大姑娘。”

“这个自然。”鸿福公公道,“圣上只是清二位过去商议大事,咱家怎敢为难。”

“最好是这样!”云珩嘀嘀咕咕,待宋晚走到身前来,这才挡在她和鸿福公公并那二位羽林卫中间,护着她出了门。

马车上,云珩一直在劝宋晚不要紧张,他会一力承担此事,不会叫圣上责罚于她。可他自己额头上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宋晚瞧着一上马车便喋喋不休的云珩,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好笑。

明明害怕紧张的是他,怎么他还担忧起自己来了?

此番去面圣,她心中也想过是为何,但无论如何,她是不会再答应嫁给谢奕的,也不知此番还有谁在场,只能见机行事了。

只是没想到,鸿福公公直接将二人带去了乾清殿,大殿上文武百官皆在。

两人一时有些傻眼,走到大殿中央行了跪拜之礼。

景元帝点头道:“起身吧。说说吧,你们二人今后如何打算的。”

云珩眨眨眼,佯装不知问道:“圣上说的打算,是指哪个方面?”

“同朕装糊涂?”景元帝沉了脸。

云珩心肝儿直颤,却还是梗着脖子道:“微臣实在不知,还请圣上明示!”

景元帝目光又落在宋晚身上。

贺九台心肝儿跟着一颤,连忙开口道:“当然是你们二人的婚事,还能是什么事!”

云珩:“……”

方才圣上对他发难,这老狐狸就不管不问,轮到自己外甥女了,便急了眼了。

云珩在心里哼哼两声,却也不想叫宋晚先开口。

此祸事分明是他闯出来的,他可不能叫宋晚挡在他前头。

他轻咳一声,拱手道:“回禀圣上,微臣……”

“圣上明鉴!”

宋晚朗声一句,将云珩未出口的话打断,并直直的跪在地上,昂着头与景元帝对视,“臣女愿终身不嫁,常伴青灯古佛,还望圣上成全!”

“皎皎!”

“皎皎姐姐!”

“晚儿!”

“……”

贺九台、长阳侯云峥、云珩和忠勇侯谢道然都惊呼出声,没想到宋晚竟然会给出这样一番回答。

景元帝抬手,叫众人闭嘴,深深地看着宋晚,问道:“此事朕已经知晓全部真相,非你之过错,你再无辜不过,不必如此。”

“臣女谢陛下为臣女正名,只是臣女心意已决。”宋晚深深地磕了一个头,又继续说道,“世道险恶,人心不古,臣女不愿再做谁的棋子。”

一句话,说的忠勇侯面上红白相加,羞愧的抬不起头来。

心中更是将自作主张的谢庄氏和谢奕骂个狗血淋头。

云珩一瞧,哪里能让宋晚承担这样大的后果,赶忙一掀袍子也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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