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檀木手串
等小厮走了,包厢里也算是安静下来了,白锦棠站在窗户边上往外看,他们是二楼,位置极好,不过微微低头,就能看着楼下高高的白玉台。
四周的厢房已经陆陆续续地坐满了人,一楼的空地上摆的桌子,也挤满了人。
谢灼还没从白锦棠的财大气粗中回神,不由得蹙眉:“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可不会觉得,你当真是因为想要帮我,所以才将那些女人买下来。”
先不说他们是蒙混过关进来的,就刚刚白锦棠那个势头,根本没想过低调,这样下去,他们身份必定暴露。
“有区别吗?”白锦棠目光淡淡,有些冷意,“救一个,和救全部,不都是救吗?既然有能力救,为什么不救?毕竟都是命不由己的可怜人。”话是这样说,可这语气里可没有丝毫怜悯的味道。
“你这话骗骗别人就算了,我不上当。”谢灼嗤笑道。
白锦棠挑眉:“也没想骗你,你只需要记得,是我帮了你就是,其他的你不需要管。”
“什么意思?”
白锦棠:“意思就是,我会帮你救人。”
这么好心?
谢灼目光闪动,终究是没说话了。
楼下的拍卖会已经开始了,拍卖师是个娇柔妩媚的姑娘,声音娇滴滴的,夹杂着内力,在喧闹的拍卖场里异常清晰。
第一个拍卖的物品,是一个用人皮做的皮影,听说是女孩身上最稚嫩的肌肤做成的,李青山玩腻了,才丢来黑市卖掉。
白锦棠闭上了眼睛。
听着黑市周围人兴奋的大叫着,赤红的灯笼散发着血光,照在他们狰狞的面具上,此起彼伏地叫声中,带着癫疯,激动时手舞足蹈的样子,像极了一群疯子,给白锦棠一种身处地狱的错觉。
他和谢灼都没说话,静静地看着。
小厮很快就回来了,应该是见到了管事的,兴冲冲地朝白锦棠报喜:“公子,我家主人已知道公子的诉求,他说既然公子喜欢,您又是张老板推荐的人,那些姑娘也不需要上卖场了,等拍卖会结束,直接跟着公子走便是了。”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来一个薄薄的册子:“这是花名册,那些姑娘的画像名姓籍贯年龄,还有她们的定价……我家主子想和公子结个善缘,公子照最低价格给就是了。”
白锦棠翻了一翻,足足有十几个姑娘,样貌端庄美丽,几下子翻过来,还真就被他翻到了熟人。
“你家主人既是做生意的,本公子怎么能让你家主人亏本,就按照定价翻上两倍吧。”白锦棠食指懒洋洋的点着画册,吩咐道,“至于这画册,就送给我吧。”
所谓定价,已经是翻倍过后的价格,里面还有不少歪瓜裂枣,如今遇见冤大头脱手,小厮可不把白锦棠当财神爷一样供着,笑的下巴都快砸到脚背上了:“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白锦棠:“嗯,本公子再看看别的。”
拍卖场上的东西不干净,白锦棠也没打算要拍些其他东西回去。
直到一个檀木手串出现在卖场上,白锦棠才有了点兴趣。
说来也巧,这可是谢灼失忆前随身携带的东西,前世的时候,和他还有些渊源。
彼时,他和谢灼针锋相对,水乳交融本是人间极乐,他们却弄得像是打架,他只记得有一次他被弄得实在受不住了,迷迷糊糊之间,谢灼将他抱在怀里安抚,手腕上被套上了这个檀木手串。
当时谢灼是怎么说来着?
定情信物。
呵,好一个定情信物。
想到这里,白锦棠心里就冒出来一股气,毫不犹豫地瞪了一眼谢灼,却发现谢灼也正瞧着那手串发愣。
白锦棠漫不经心道:“想要?”
那串檀木珠串实在是太过平平无奇了,价格也只有百两,从拿出来到如今,也没有加价,刚刚还热情似火的买主,哑火了。
谢灼望着白锦棠,道:“那檀木手串,能买下来吗?”
“可以啊。”白锦棠笑脸如花。
即使是失忆,谢灼还是想要这玩意,看来对谢灼很重要啊,他自然不会拒绝。
谢灼一愣,没想到白锦棠这么容易就答应。
他倒不是多喜欢这串珠子,而是不知道为什么,每看向这串珠子,他心里就难受的厉害,像是被人挖空一块似的,难受的紧。
这东西对他应该有特殊意义的,亦或者本就是他的东西。
“谢谢。”谢灼不由得心里一暖。
看来这毒夫也没有这么讨厌。
旁边的小厮见此,十分有颜色,“公子喜欢?小的这就给您取来!”说完,小厮连忙跑走了,没过多久,就从下面把那串珠子给拿了上来。
“两位公子请。”
谢灼迫不及待地打开木匣子,将里面的檀木珠串拿了出来,在手里把玩了一下,看着上面漂亮的纹路,不由得摩挲起来,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喜欢吗?”白锦棠问。
“喜欢。”谢灼连忙点头,刚想往自己手腕子上套,就见白锦棠将自己的手腕轻飘飘地伸了过来。
白锦棠“嗯”了一声:“那就给我戴上吧。”
谢灼懵逼:“???”
白锦棠:“怎么不乐意?”
谢灼咬牙道:“你不是给我的吗……”
“我是说买下来,可没说送你。”
“那你为什么问我喜不喜欢?”
“询问一下你的意见,不行吗?”白锦棠评价,“你还真是个自恋的家伙。”见谢灼不情不愿的样子,白锦棠催促道,“愣着干嘛,给我戴上啊。”
谢灼皮笑肉不笑地将手串套在白锦棠的手腕上,有些大,但出奇的好看,将那白皙的手腕,衬得越发白里透红,如秋水玉骨般。
白锦棠这才满意地坐了回去,颇有些自得,甚至还哼起了曲子,差点没把谢灼气死。
他就知道,白锦棠就是故意的!
他不过是咬了他一口,还是因为他说自己不举,结果这人马上就报复回来了,还真是小心眼!
一想到这,谢灼控制不住地往白锦棠的脖颈看去,血色的牙印如同烙印,看的人心里发热,暧昧的吻痕就落他的耳根下,星星点点,被乌黑的发丝遮掩着,若隐若现,鼻尖那股淡淡的雨后海棠的香气,似乎又燃了起来。
吓得谢灼连忙移开了眼睛,心里的火气被另一种火取代,让谢灼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且等着吧,总有一日,他要咬断白锦棠的咽喉,让他哭着求饶。
接下来摆出的东西,都太过寻常,也没什么值得白锦棠放在心上的,他看着包厢内即将燃尽的熏香,闭着眼计算着时间,他看着满堂宾客,心里暗暗的想: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也该醒了。
而另一边,张景洪的寝室内,那赤身裸体倒在床榻之上的女人,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先是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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