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兜兜转转的将孟佩兰带入一处朱门大户,行至屋前等候女官通传。

屋内烛火通明,却照不暖御窑金砖的透骨寒意,每前行一步,衣摆窸窣声愈发刺耳。

鎏金鹤炉吐着鹅梨帐中香,贵妃倚在黑漆描金蹋上,一袭流彩织金牡丹纹宫装,髻挽乌云,指尖的镂空嵌丝珐琅护甲轻叩紫檀蹋首。

两侧宫婢低眉垂首,喘息都放得极轻。

婢女下跪请安,孟佩兰行万福礼。

大宫女云碧紧皱眉头,面若冰霜,不耐烦的大声斥责,“孟氏女你好大的胆子,让贵妃娘娘在此等候你良久,你该当何罪?”

孟佩兰赶忙下跪解释,“民女冤枉!民女今日在罗行首府上等候多时,申时五刻才见到罗行首,六刻他命人带民女来此。请贵妃娘娘明察!”

云碧本还欲出口责骂,贵妃轻抬指尖,她了然点头,“那你可知何故召你来此?”

“民女不知!罗行头只说要我要民女诊治一人才可脱离药行,并未说过此人信息、病症。”孟佩兰伏在地上身若斗筛,一副生怕贵妃娘娘怪责的模样。

贵妃闻言霍然坐起,鬓边珠玉如珠玉落盘叮咚作响,却气息不稳身子歪靠在扶手上,两侧宫婢跪倒一片。

云碧赶忙上前扶住,轻拂贵妃后背顺气。又转头呵斥,“这罗金典好大的胆子!竟敢戏耍贵妃娘娘!来人,把罗金典那伙人抓来!”

贵妃胸膛微微起伏,云碧走到身旁轻拍后背顺气,“娘娘切勿动气,等会头又该疼了。”

侍卫领命前去,贵妃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孟佩兰,扶了扶额角,柳眉微皱。云碧轻揉额角,柳眉逐渐放松,闭着眼睛,神态慵懒。

“本宫在听闻你接诊女人,破了药行规矩。还治好了不少人的沉疴旧病,京中的百姓都承你是菩萨再世。今日一见果真是女中豪杰。”

“娘娘谬赞,民女不过是做了应当做的”孟佩兰趴在地上冷静回话,声音不卑不亢。

贵妃冷哼一声,“本宫知道你与药行颇有嫌隙,本不欲掺和此事。可若今日你能治好长公主,今日罗行头所为,他定难逃死罪。这其中关系你应该懂得。”

孟佩兰伏首称是,云碧上前将她扶起取下眼前丝带。

看见贵妃揉着额角,孟佩兰轻声询问云碧,“娘娘头疼的毛病是生育长公主时便落下的吗?”

云碧略微吃惊,愣怔片刻,京城里人人都知贵妃头疼易怒的毛病,却少有人知贵妃何时发的病,压低声音询问,“不知此事与长公主生病有何关系吗?”

“目前还不得而知,可殿中熏着浓香,会加重娘娘痛症,姑姑不妨换一清香。”孟佩兰低着头答道。

贵妃挥了挥手,让云碧带孟佩兰去长公主那。云碧走前命人换了香,打开窗户通风。

云碧带着孟佩兰穿过花园,一路上跟她讲起贵妃和长公主的病情。

院中门槛都垫了紫檀雕花斜坡,案几都较平常近三尺,院中摆设都归列齐整方便轮椅行走。

长公主端坐在楠木雕花轮椅上,一身素雅的宫装,身形清瘦。膝头盖着缂丝锦衾,纤细的五指搭在扶手上,眼神温润望着孟佩兰。

两弯似蹙非蹙的柳叶眉,一双含情目,脸色不若旁人那般红润。她的美似不畏严寒高绽的冰山雪莲,高洁清雅。

见二人到来,长公主眼眸温润,笑容清淡,“孟小姐,好久不见。”

可孟佩兰之前从未见过眼前之人。

长公主身旁的宫女芸晴在一旁嗲怪道,“这姑娘很是面生,定是公主又开始说胡话了,前几日睡醒就开始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长公主作势轻拍下芸晴的手,“好你个芸晴,就知道落本宫面子。”又看向孟佩兰,“孟小姐请坐吧,前几日我已托陆将军将母妃宫中所有的起居注送去孟府,不知你有何发现?”

原来送及时雨的不是陆远志,而是长公主,可长公主为何要帮自己呢?

“启禀长公主,民女是发现了些蹊跷之处,还仍需给长公主请脉后才能确定。”

长公主将手递到孟佩兰面前,眼神慈爱的看着她,随着时间流逝,无数种情绪闪过眼中。

号脉的结果跟孟佩兰早先猜想一致,准备起身下跪回禀长公主,却被长公主止住了动作,“此处无外人,孟小姐就坐着说吧,也不用低着头,不必拘礼。”

孟佩兰抬眼看向长公主,长公主年岁与她相似,因常年用药身上总有一缕药香,那双眼却盛了太多故事,她看不懂,却也因此让长公主并不显娇弱。

“民女认为是一种叫做婆娑的西域奇毒导致的,此毒无色无味能自母体毒杀腹中胎儿,中毒者在胎儿死后也会一直起舞,直至气血竭尽而死。贵妃应是在怀孕的第二月中的毒,表面上毒已解,可余毒已侵入肠胃影响母体和胎儿,贵妃的头痛和长公主您的腿疾均是余毒所致。”孟佩兰低着头,虽然长公主让她不必拘礼,仍毕恭毕敬道。

芸晴端来一盏热茶放在孟佩兰手边,长公主眉目温柔的望向她,示意她喝口茶再慢慢说。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nmxs8.cc】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