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孟若若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
梦里,她被放在冰冷的金堆上,山洞空旷,那么的空,她动一下,脚边的金子往下滑落,滚啊滚啊,叮叮当当的响声延伸到下方很远,从幽邃的黑暗里传来回声。
有一双湛蓝的眼睛在暗处窥视,庞然大物,孟若若想躲起来,于是刨堆把自己埋进金子里,忽然觉得金子在动,是活的,还在说话,在喊她的名字,整个洞里全是她的名字,一直回荡,好吵。
她醒了。
“孟若若小姐,孟若若小姐!”
孟若若睁开眼,入目是医院的白色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特有的味道。
阳光从窗外照到病床,暖烘烘的温度打在手边。
她……还活着。
“你终于醒了,你得跟我们走一趟,你的实验品拒绝进食,已经一个周了。”
孟若若懵懵地听着,她感觉到自己坐上轮椅,又被推上悬浮车。
徐徐微风里,穿着医院蓝白条纹病服的孟若若,右手打着吊瓶,又重新回到了幸福路四号房。
幸福路位于三号乐土中心圈,房子环圈以联排设计,都带有一个不算大也不算小的院子,外围砌了白围墙,两侧和邻居相连,用铁栅栏和植被阻隔开。
这里是孟若若长大的地方,她再熟悉不过,哪怕受了天大的委屈,只要到家就好了。
哪怕爸妈去世后,她养死了一大堆植物,使得小院子变得荒芜,她仍旧觉得这里是她的港湾。
现在,她害怕。
孟若若:抖抖抖抖抖
身后推着她的护士小姐姐:“孟若若小姐,你冷吗?”
孟若若眼含热泪,用那只打点滴的手死死抓住了护士,“我们还是回去吧,我有病。”
护士小姐姐抹下她的手,安抚:“我知道,只是出来喂一下饭,很快就回去了嗷,乖。”
护士小姐姐摸摸孟若若的脑袋,觉得手感不错,又摸了一下。
四号房前,有人拿过一根长长的杆子,杆子前端是闭合的夹子,夹着用袋子装好的营养剂。
“孟小姐,您的实验品拒绝进食,情况十分危急,再这样下去,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杆子塞进孟若若的手心,顿时沉得压下她整只手臂。护士小姐姐帮忙扶好,引导着孟若若将营养剂送进屋里。
从门口望进去,她的家宛如台风过境,凌乱,破败,简直一塌糊涂。
而罪魁祸首克西亚,不知所踪。
负责巡视这片区域的警卫人员,指指房子某处亮着红光的位置,说:“祂在那边。”
手环亮红预示着手环主人情况危急,所以孟若若才从病床上被挖起来。
他们还很贴心地给她准备了长杆子,太贴心。孟若若不感动。
孟若若看看院子,再看看红光,抬起一张白嫩嫩的脸,略带天真:“祂不吃饭就会死掉吗?”
“实验品也是人,不吃饭肯定会死的。”
“这样。”
孟若若认真点头,黑亮的发丝分扎成两股垂在胸前,从上往下看,是圆润的脑袋和小巧精致的眉眼,乖巧又柔弱。
护士小姐姐觉得扶着的长杆子在往回缩。
长杆子摇摇颤颤、歪歪扭扭,在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下,啪得打在台阶,发出脆响。
如一片树叶落地,克西亚闪身出现。
那双冰寒来自深海的眼眸锁定她,便再也没挪开,像有一个漩涡要将她整个吞入,沉溺其中。
除了头发略有黯淡,祂根本就生龙活虎!
孟若若把着杆子的手在发抖,抖着抖着整个人往后缩,连下巴都在用力。
护士小姐姐单手捏住一处,微笑脸:“孟若若小姐,很重吗?我来就好了。”
终于,孟若若放弃作祟。
她无力瘫在轮椅上小口喘息,脸蛋因为过度用力绷出薄薄的粉,如新雪上染了春桃的红。
视线里的克西亚慢慢走近,祂身上衣衫破洞,将掉不掉,行动间露出结实紧绷的腰腹,长弓似的脊背,薄薄一层肌肉覆盖躯体,腰窝更下是……
孟若若捂住了脸,尤其护住自己的眼睛,有些着急催促:“我想走了,我们该走了。”
护士小姐姐目光慈爱,在两人之间来回,勾起和善的笑容来。
她对克西亚说:“你的饲养者我带走了,明天再来。”
克西亚尖耳动动,迅速捕捉关键词:明天?
为什么要明天。
祂再要靠近,护士小姐姐用长杆子抵住,“饲养者身体还需要恢复,不要着急,她会回到你的身边。”
……
医院住院部。
“扣扣扣”病房门敲响。
孟若若侧躺在洁白的病床上,脸对着窗户。窗外树影重重,微风扫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响声。
是能安抚她的宁静,祥和。
敲门声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
有人走进病房,高跟鞋踩踏地板的声音靠近,那人坐上床边,病床发出嘎吱一声响,床铺下陷。
一只手轻轻拍拍病床上的孟若若:“若若,你感觉怎么样?”
孟若若睫毛颤动,缓慢眨巴眨巴眼睛,慢动作一般,不可置信转过头,还未开口,眼泪已经含着了,委屈巴巴:
“葭葭姐姐,我好怕,我好辛苦。”
病床旁的江映葭长了一张艳丽的脸,一袭红绸吊带裙,明艳动人。她今天才得知消息,上司不肯批假,下班后才赶过来探病。
她们都以为孟若若在好好享受假期,没想到是在医院里享受了假期,多少有些出入。
江映葭将上司和自己买的果篮放在一旁桌上,摸摸孟若若的脑袋,温声细语:“我知道,若若很棒。”
孟若若汪一声扑进她绵软的怀里,仿佛找到了毕生的港湾,苦等来了救苦救难的菩萨。
喋喋不休:“他们都不相信我……实验品坏,还霸占了我的家……我不敢回去,我好害怕,呜呜呜……”
江映葭认真听着,用手顺平孟若若炸毛的头发。
这时,一名白大褂医生拿着检查报告走进,敲敲敞开的房门:“谁是孟若若家属?”
江映葭抬手示意,“我是,医生,怎么了吗?”
医生看一眼眼泪汪汪的孟若若,表情陡然严肃起来,低声道:“家属跟我来。”
孟若若紧张极了,手不自觉抓上江映葭的手:“医生,我,我,我不会是生了什么重病吧?我,我要死了吗?”
她眼里含着的眼泪终于不堪重负,啪嗒啪嗒落在条纹的被褥,瞬间晕湿一片。
医生看看她,面无表情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在医院还有什么想吃的,尽早吃了吧,不然”
医生话语停顿,和他一起停了的还有孟若若悬得高高的心。
医生:“不然出了医院,你就吃不到这么正宗的医疗餐了。”
泪珠还挂在睫毛,孟若若不可置信且缓慢眨眼,无声中,那滴伤心泪落在手背。
她,她被骗了?
病房内突然冲进几名蓝衣护士,一人架了医生一只手,将人压出去。
“可算找到你了,又假扮医生,跟我们回病房!”
“什,什么情况?”孟若若呆呆询问。
一名护士小姐姐解释:“高层隔开精神病区的墙被挖开了一个洞,有些精神患者会跑到下边来。”
“您放心,这些人不会对他人造成危害,只是有些怪异行为和恶趣味。”
“那他手里拿着的检查报告……”
护士小姐姐看一眼,撤出两步,对了下门牌号,将检查报告递给了江映葭。
“没错,是你们的。”
一出闹剧,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孟若若瘫软在病床上,双手合放小腹,感觉有些死了。
江映葭拿了检查报告翻看,敲门声响起,这次来的是一位发际线堪忧的医生,他严肃声音,对江映葭说:“家属跟我出来一下。”
病房外。
“患者头部以前遭受过重创?”医生翻看报告询问道。
江映葭点头,“几年前星际旅游途中,遭遇了星兽袭击,头部受到创伤,父母在那场袭击中丧生了,有心理阴影。”
“难怪。”医生继续开口:“目前来看,她对显性兽类特征的生物,都有很大的恐惧心理,这种恐惧最近扩散到了实验品身上,是又出什么事了?”
江映葭想到方才孟若若说的,简单说明:“她亲眼见到实验品吞食人类……”
“这绝不可能。”医生冷静打断道。
江映葭也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仍旧选择相信孟若若,只是这事医院管不了,得去警署报案。
医生在病例本上标注,继续补充:“病人脑补受损,记忆出现混乱或者缺失,可能也损失了实验品对人类的相关重要性知识,自我防护过当。”
“这种情况,有什么好的治疗方案吗?医生。”江映葭问道。
“有。”
医生沉声开口:“如果让她再经历一次堪比当年创伤的事件,将情绪覆盖重组,由专业人员跟进治疗,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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