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授卖官身的唐老板就是你?”,槐序开门见山

唐明也换过一身宽松的便衣,衣带飘飘倒多了几分潇洒,他笑了笑抱拳挥手屏退旁人

“正是在下”

槐序又问,“王艾上头的镖局老大也是你?”

他不忌讳“是我”

“桑野这黑市也是你说了算?”,槐序指尖在桌上敲了几下,顿了顿,“刚才,大路上劫盐货的也是你?”

唐明也笑过,就算回答过,忽而反问道,“姑娘你觉得自己一条性命值得多少钱”

如此听来,颜槐序心下一紧伸手就按在腰间,可腰间空空两把刀已失

她动静虽小却全被对面‘看’在眼里,“说来姑娘才是,今日当街与林星君大打出手不怕八大山事后问责?”

“出手无悔,再说今日当街遇险亦非我所愿”,槐序语气淡淡,尽量不放任何情绪进去,“唐老板,你既有如此担心何必出手相救?何必收留我?”

唐明也抬手就往自己碗里加了一整罐的糖霜,那一碗也说不上是什么品种的酥山,根本就是座糖山

“我素来事多,手下来多少人都不够用,况且听小艾同我说了,姑娘你一出手便打退满船好汉,身手不错很是难得。既是人才,为我所用方为上”

兜兜转转终于是说到要处了,槐序目色一沉,“唐老板可是从一开始就打着开镖局、鬻官身的幌子来搜罗人?为什么?可否告知在下”

唐明也倒真像肚里长大的应声虫,显是知道槐序在疑惑些什么,“可以,我在查一桩旧案,需要很多人手”

“什么案子?”

“灵府水祸”,他沉吟片刻,放下手中长勺,正色道,“三百年前那场水祸殃及甚众,可罪魁祸首至今未能饮罪。那北岳星君也是因此案引咎失权,昔日水官系统更是突遭大祸,我若破得此案必成千古奇人。杨姑娘不也身在局中,更因此失了百年记忆应当好奇才是?”

只言其果,不言其因,水祸距今三百年,至今还想着翻查旧案可真是了不起的执着,

这其中必有隐情,槐序没接话

唐明也是不摆架子,也不来气,“如今世道变了,姑娘与其四处碰壁不如替我办事如何?”

水祸一案时间之久,影响之大,牵扯之深,也可窥见其过程必定艰难凶险…

她一只手又习惯性地往刀把上按,可腰头就是缺了样东西怎么也找不来安心

“别急着拒绝嘛,虽说我要调查旧案,可毕竟时日久远线索也不是常日有,说是调查所作不过是些寻常事,哪有人能日日都守着风险活的。再说姑娘欠着我的一条命这就不打算还了?唐某人在商言商最要紧的就是信誉,我既看不得别人不守信,也看不得自己不守信”

槐序掂量着,表明了底线,“我不为别人卖命”

这话一出几乎是在拒绝了,不带婉转,非常强硬的拒绝

可唐明也忽笑了,他下巴线条虽凌厉,一笑起来却颇为亲和

“自然,我有需要会照悬赏形势发布任务,任务事后你我按责另分成,杨姑娘自然能按照任务性质选择接受或是拒绝。你来办事自有赏金拿,你若不来我也不会责问。另外,你同意加入的话,姑娘大可名正言顺留在灵府,不必上任实务且官名下每月利银照领,我这也会发工钱,如此,可好?”

说得倒尽是好处,没有坏处,可世上这般掉来的馅饼却不常有

“唐老板说得好听,可我凭什么信你”

唐明也说话时候一字一音都咬得很清楚,给人感觉十分真诚,甚至是掏心掏肺在劝她留下“诚然你可以不信我,但我想姑娘眼下并没有更好的选择”

槐序悟了,确实是掏心掏肺,不过是想掏的是她的肺管子,她眉头一跳平静反问,“这是威胁?”

“是,也不是,唯你情我愿罢了”,唐明也背靠那块冰山而坐,明明店内已经凉透了,可他似乎还是感觉热说话时候不自觉得想往后靠,“我还是那句话,姑娘觉得自己一条命值多少钱?”

威胁的味道扑面而来,令槐序胸口一紧

唐明也说着将手往怀里伸,槐序正自行警戒之时,他却随手递过来一张合同文契——上头是过了正东桑野城主府官印的,方才唐明也提的条件也一字不落写在纸上,相当于对方已指天发过誓,若有违约自受天罚,绝对的有备而来

“唐公子倒是有心”,槐序细细看过,这文契竟真未作假,封皮封底横页骑缝全盖了红印,城主印倒是同从前没有二致。文契写得是在瞑目居兼调配工作等,酬金处写了个天文数字,违约赔偿是个天文数字,最后写着若她不愿签约,‘买命钱’也是个天文数字

全篇只有一条规定,不让槐序用刀,任务中要改用鞭子…简直不明所以

唐明也嘴角有些打弯,感觉槐序此刻正瞪了双眼正朝他上下扫射,等她戒备完了,他才悠悠解释,“功夫路数最易泄了秘,今日能惹来林枢,明日又能惹来谁犹未可知,入我门下守这一道门规,合情合理”

颜槐序又深深瞧了他一眼,只想看破他究竟是揣着何等心思。

这人就真跟他自己说得那般坦荡无畏?光文书上看来,唐明也提出的条件确实诱人,纸上只写了他的责任,却没有写她的义务,完全没有硬性规定她去做任何事,一切凭自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姜太公莅临。

签下名等于平白有了诸多好处,可若不签下这文契,且不说凭现在的状态大概打不出黑市去,就是出去了今后也会有数不清的麻烦在等着。摆在颜槐序面前的问题很简单,是要吃可能包着炮仗的糖,还是直接啃炮仗

这男人真是个怪的,非亲非故,上手就拿糖衣炮弹砸人玩

她思考片刻再次抬眼时,笔墨已盛在托盘里新鲜送上了桌。又是唐明也提前备好,挥手即来的,他将一切准备都做得太充分了,又将所有时机都掐过于准确,以至颜槐序大有种灵魂赤裸被人一睹为快的违和感,让她起了一身的激灵

“唐公子果然玲珑心思”,槐序话里无事,一手却执起笔来,暗自在指尖掐了把真气

“杨姑娘客气”

趁着唐明也说话之际,颜槐序手腕微震,那只沾了墨的小楷携上她的三分真息,三分火气,发出一阵短促鸣叫极速飞掷了出去!真气聚集在狼毫鼻尖,锐利无匹,直逼对桌人咽喉处去

钱是好东西,文契也是真家伙,但开什么玩笑!她颜槐序虽惜命却还不至于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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