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融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双腿发软地下直升飞机,随后他坐进酒店接送的接驳车,神色冷淡又古怪地避开容恪远。

两排四座的接驳车。

两个人一前一后,一左一右。

岑雪融望着右侧的风光,容恪远则从侧后方望着他的脸。

傍晚热暖的风,吹得人心头燥热。

这是一家隐没在雨林之中的顶奢庄园级酒店,依照地形而建,与高大绵延成片的树丛融为一体。

三辆白色的小车沿着蜿蜒的道路穿行期间,很久才抵达客房。

车子还没完全挺稳,岑雪融跳下去,快步走到后方自己去拿行李箱。

容恪远迈着长腿下车,慢慢走到他的身侧,低声唤道:“Ethan?”

岑雪融的心间热燥得很,听见这道低沉性感的嗓音更是烦躁无比,只想要去冲一个冷水澡。

垂眸间,他的视线落在男人臂弯挽着的东西

——那件西装。

仿佛作案工具,时刻提醒他“凶案现场”的细节画面。

岑雪融握住行李箱拉杆的手指几乎发白,咬牙问:“我的房间在哪里?”

容恪远注视他冷冰冰的眼眸,吃不准他的情绪:“跟我来。”

在他转身的刹那,岑雪融态度冷淡:“不用麻烦容先生。”因为他一错眼,看到微笑相迎的酒店工作人员,他快步上前。

来的是一堆人,为首来接行李的,却不是岑雪融以为的酒店客房经理或者专属管家,而是整间酒店的运营总裁,姓罗。

罗总不认得一身蓝衣、漂亮英俊的年轻人,却认得老板容恪远。

他笑得亲切,接过行李箱的同时打招呼:“先生您好。”

随后,又朝着满脸严肃的男人恭敬道,“容总好。”

容恪远:“罗总,好久不见。”

罗总十分荣幸地微笑。

这一下,岑雪融明白这不是管家,是个“总”。他尴尬地去伸手,要拿行李箱。

罗总哪能还回去,抬手指引:“您这边走,行李我来就行。”

给容总身边的人办点小事的确微不足道,可办到一半撒手那就另当别论了。

岑雪融只得又跟容恪远一起沿着走廊步行一小段距离。

身后簇拥着一堆保镖、助理和酒店人员。

罗总挑着紧要的事情,言简意赅地同容总汇报。

容恪远耳中听着,狭长眼眸偶尔扫向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岑雪融听他们说完了,才问道:“我的房间在哪里?”

他真怕罗总误会他跟容恪远有什么关系,点名道姓地说,“我是容恪明的朋友。”

容恪远皱了下眉。

罗总听他的语气,并不能猜测他和小容总的关系。

不过,他依旧反应很快地点点头:“好,不过小容总的房间也在前面,顺路。”

酒店客房按照不同特色,分了六个不同区域,拥有五十多个大套房。

容家所有人的房间都安排在一个区域,并不分散。

岑雪融咂摸他的话,就猜到他会把自己送去容恪远的房间。

很快抵达客房,容恪远站在门外,让罗总送岑雪融过去。

岑雪融头也没回地往前走,尽力忽略背后似有若无的锋利视线。

罗总示意身后的人负责照应容总,快步跟上。

他擅察言观色,从容总冷淡的脸上的确看不出分毫,可从这位年轻人的反应看……

怎么感觉像是跟容总闹了别扭?

-

岑雪融进入偌大的房间,踩着色调稳重的木质地板,稍稍缓解刚才焦灼的情绪。

罗总本欲介绍下房间,但是遭到婉拒。

“先生,那我留下管家在门外,有任何需要您遥控联系她。”

他离开后,岑雪融脱力般倒进奶白色的沙发长榻,如一团软化的克莱因蓝固体颜料。

去东京前收拾行李时,他刻意没带那件白衬衣,就是希望通过物理“隔离”,慢慢地戒断。

谁知道……

直升飞机上的一幕幕重现,岑雪融闭上眼,绝望。

没出息的家伙!

控制下欲望都做不到!

岑雪融唾弃地骂了自己一句,抬眸望见不远处的迎宾礼。

几个托盘上有清新鲜亮的热带水果和精致甜点,也有饮料酒水。

他瞥了眼红酒,拿起遥控,点开管家服务:“你好,劳烦你进来开酒。”

中年女管家随之推门进入,打开迎宾的白葡萄酒,并稍作介绍。

岑雪融眼神虚虚地望向庭院里高大幽绿的热带植物,昏昏沉沉地听着,左耳进右耳出。

等管家离开,他端起酒杯嗅了嗅。

的确是顶奢的酒店,用来迎宾的酒都这么高级。

他抿一口尝试,口感味道都很不错,随后一饮而尽。

等他又喝了一杯,身体热乎乎地倒在沙发里,却又无端端地想到容恪远的手,抬起小臂挡在眉眼上,没出息地咬唇。

另一间客房。

容恪远将黑色的西装递给助理:“挂进卧室。”

助理接过去办。

容恪远慢条斯理地摘掉手套,搭在扶手上。

罗总踏进来,小心翼翼地询问:“容总,那位先生具体是……”

他得明确下对方身份,好做安排。

容恪远坐进棕褐色的沙发之中,静静地望着他,眸中意味不明。

罗总不知容总怎么会有这种表情,焦灼的气氛令他不免反思,自己好像没说错什么吧?还是不该问?

半分钟后,容恪远道:“他姓岑。”

罗总问的是“关系”,得到的答复却是“姓氏”。

等于间接告诉他,不该他问。

他点了点头。

容恪远的手搭在腿上,垂眸望着。

手指间的皮肤残留了濡湿暧昧的触感,他仍记得某几个瞬间,柔软的舌尖完全卷上了手指,如温热的信子一般。

当时的岑雪融完全就是一副渴求了很久的模样。

他交代道:“这两天,岑先生有什么需要,你尽力满足。”

罗总哪能听不出意思,连忙道:“是,我再派一位管家。”

容家的酒店文娱相关产业,是由容恪明在负责管理。罗总,与面前容总的交集甚少,但任职几年多少是了解容总狠辣的行事风格。

他说完后也不敢立刻离开,而是稍微等了半分钟,才谨慎地道:“容总,如果没有其他吩咐,我就先去办。”

容恪远沉思过后,交代道:“二少会晚点到,你给二少爷另外安排一间套房。”

罗总不便多想,连忙点头:“好,我立刻去。”

-

容家其他人是傍晚抵达,容恪明不在其中。

差不多同时间到的还有家族内酒店业务相关的高管等人,要负责明天正式开业仪式的工作。

岑雪融得知后,第一时间打给容恪明,刚接通就质问道:“你有没有搞错啊?你自己没来,让我先到?”

“怎么?想我了?”

容恪明自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嘻嘻哈哈:“我这不是手里有点事儿处理。晚上就到,别急。”

岑雪融:“呕。”

容恪明没好气:“我他妈忙得要死,你当我是天天吃喝嫖赌的小白脸?”

岑雪融:“呵呵,所以让我陪你家人是吧?”

容恪明也不是不通人情,便道:“好了,乖一点。晚上陪爷爷跟我妈他们吃个饭。”

岑雪融翻个白眼。

容恪明:“对了,听我妈说,我大哥提前过去了?你见着没?”

“嗯。”岑雪融还以为他知道。

容恪明疑惑:“难不成,我大哥为难你了?你这么大气性?”

岑雪融:私心里,并不十分想跟容恪明交流容恪远。

他是站在庭院的泳池边,望见水面微起波澜的倒影,果断道:“没有,没交流。”

此时,庭院里的铃声响起。

有人在按门铃。

岑雪融对容恪明道:“没事了,滚吧。”

容恪明:“你他妈——”

岑雪融已经挂断电话,按住接通。

那一端管家道:“岑先生,容老爷子的私人助理来询问,晚餐是否要一起?他们已经在餐厅。”

岑雪融望向深蓝的夜幕,默默地深吸气,语气平静:“你帮我跟他说,我坐飞机太久,有点困乏,暂时不吃晚餐。”

很大概率,容恪远就跟容老爷子坐在一起。

他着实没办法面对。

-

酒店的私享餐厅,容老爷子得知后,对助理道:“那你交代管家,如果岑先生不舒服,记得让医生过去看看。”

秦斐满脸的心疼:“听恪明说,雪融大概是坐了一天的飞机,的确是舟车劳顿了。”

“奶奶,你说的是谁啊?”

奶声奶气的话语来自小幼童安安,才三岁,是林洌的独子。

这会儿由他爸爸抱着。

秦斐捏住柔软的小手:“是你小伯伯未来的结婚对象,回头看到,奶奶给你介绍。”

容家的人,分别坐在长椭圆的大理石桌两端。

“哦~哦~”安安乖巧点头,大眼睛正看到姗姗来迟的人,便开心地伸奶白小手挥挥:“大伯伯!安安啊~安安!”生怕一阵子不见,大伯伯已经忘记他似的。

听见他急切的呼唤,长辈们笑起来。

他爸爸站起身把圆滚滚的小崽子递过去:“好了,让你大伯伯抱你吧。”

安安是林洌在美国出差时提前出生,容恪远一手安排的私人医院。

当天容恪远一直在医院陪同妹妹,也是最早抱到孩子的长辈之一。

他今年生日时,容恪远是花心思准备让他眼前一亮的惊喜礼物。

安安虽还不记事,但天然地亲近大伯伯,哪怕大伯伯不苟言笑,他也丝毫不畏惧。

容恪远的手掌托住小家伙,举了个高高哄他高兴。

安安开心地乱扭,跟在爸爸妈妈怀里一般安心。

他软软的小脸贴在伯伯结实的肩膀上,软乎乎地呼唤:“大伯伯~”

容恪远冷肃的脸上流露出温柔,揉揉他的小脑袋。

外人看起来,看起来格外像是父子俩。

在助理为容恪远拉开椅子时,长桌对面的容老爷子开口:“恪远,结婚吧。生个孩子,安安就有弟弟妹妹了。”

安安眼神警惕地扭头,小手指揪住大伯伯的衬衣,摇头:“安安不要弟弟妹妹哦~”

他爸爸笑了,越过秦斐对老爷子道:“外公,您先别提这个。安安就怕有弟弟妹妹,大家就不喜欢他了。”

容老爷子恍然大悟,抬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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