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允许你背叛我!”

楼下忽然传来嘶吼声,姜礼忐忑地跑下去,看见容妆精致的女人站在茶几前,眼眶发红,浑身颤抖。

对面高挑的男人端坐在沙发上,没反应,像没听见似的。

熟悉的场面,让姜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猛地转身想逃开这里。

但那女人忽然发出一声冷笑,抄起桌上的水果刀,发疯般地追上她。

“尹卓尔。”

女人喊出男人的名字,“你很爱她是吧。”

姜礼迈着的腿忽然一僵,浑身像被冻成冰块一样,动都动不了。

她惊恐地回过头,发现女人正把刀尖对着她,回头朝着男人狞笑。

然后紧握着刀把,咬牙切齿地捅了过来。

“那我就让她消失!”

不要,求你了,不要!!!

见男人朝她扑过来,姜礼歇斯底里地喊着,可她莫名地哑了,发不出声音,只能干巴巴地让唇瓣一开一合。

她定在原地,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死死抱住她,再一次,替她挡下了这一刀……

“啪”。

手术室的灯骤然熄灭,姜礼从愣神中激灵了一下,眼前还印着血红一片的残影,和刚刚亮着的手术灯一样。

恍惚间,她看见医生朝她摇摇头,说:“抱歉,我们尽力了。”

姜礼的大脑瞬间宕机,视野慢慢模糊,回过神时,她已经跌坐在病房里,呆呆地看着白布下熟悉的轮廓。

失血过多。

血,他流了好多血,满地都是刺眼的红……

这时高跟鞋声在楼道里回荡,姜礼恍惚地抬起头,转眼就被容妆精致的女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不疼。

姜礼麻木地看着她。

“都是你害了他!”女人指着她鼻尖痛骂,“要不是为了你,他怎么会死!!”

胡说!姜礼猛地站起来,每个汗毛都在颤,他没死,你胡说,他没死!!

但她一丁点声音都发不出。

“他替你挡刀!”女人像没听见她说话似的,猛地掀开白布朝她喊,“都是因为你,姜礼,都是因为你!”

不!

苍白失色的面孔刺痛了姜礼的双眼,她瞬间扭过头,崩溃地失声尖叫了出来。

“啊!不要!!”不——

惊叫声穿破梦境,满屋回响,姜礼猛地睁开眼睛,撑着床坐起来,大口地呼吸。

视野被夜色占满,朦朦胧胧,什么也看不清。

她从梦境中抽神,呆愣着良久,眼眶蓄满的泪水一下子全都溢出来。

慢慢适应黑暗后,她才迟钝地摸摸脸颊。

湿漉漉一片。

惊醒后便再也睡不着,姜礼心有余悸地开了灯,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凌晨一点,她只睡了三个小时,比昨天还少。

姜礼无力地靠着床头,等噩梦的画面逐渐消散。

半晌后,把手机放回床头柜,手臂无意碰到放在上面的一本书。

书“啪”的一声落了地,姜礼赶紧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她把书抱进怀里,像找到一个支撑,梦呓般地喃喃着。

“下次来我梦里,能不能换个开心的场景啊。”

她哽了哽。

“尹卓尔,我说多少遍了。”

“不许再……给我挡刀了。”

-

噩梦缠了姜礼一个多月,每每从中惊醒后,都会辗转难眠。

无数次因为精神恍惚被经理批评后,她终于在闺蜜余温的劝说下,鼓起勇气来了医院。

其实她不想来医院。一是不愿耽误工作,二是她怕,因为这场景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里。

每每看见门口的救护车,匆匆推进来的病床,她就会小腿一痉挛,浑身发软。

明明上一秒还好好的,任由她搂着撒娇的人。

下一秒,就那么倒在了血泊里……

“哒哒”。

医生忽然用笔敲了敲桌子。

姜礼回过神,发现医生正观察着她的神色:“还好吗?”

“嗯……”

“怎么了,简单描述一下吧。”

“我……”姜礼顿了顿,嗫嚅,“我,我睡不好觉,每天都梦见他……死了的场景。”

说完,眼眶腾地又红了。

“谁?”医生试探地问。

“我……爱人。”

“状况持续多久了?”

“一个多月了。”

医生看了她一眼,在电脑上操作了一番,“去隔壁屋。”

键盘敲击完,打印机随即发出咔咔的声音,一张印了字的单子慢慢被推上来。

姜礼按医嘱拿走单子去做检查,从屋里出来时,外面排队的人连忙带着孩子往里进,似乎很赶时间。

梦游一样检查了半天后,她拿着成堆的检查报告,又回到原来的地方。

医生看了看,没说什么,只是问她:“家人跟你来了吗?”

姜礼摇摇头,她不是本地人,只是想在珩暇市扎根打拼,身边就只有余温一个可靠的朋友。

更何况,她也不想让爸妈担心,千里迢迢地跑来外地照顾她。

医生又在电脑上记录了什么,说:“回去和家里商量一下,建议住院治疗。”

那么严重吗?姜礼顿了顿。

可是她还要工作,她在的明榆公司是百强企业,入职机会很宝贵的。

“我先给你开点药,不要随意停药,记得少吃刺激性食物。”医生边嘱咐边在药单上写着用法服量,“药房取药。”

医生没有具体说是什么原因,但见各式各样的药从机器里落下来,她便知道了。

姜礼愣了愣。

原来她病了。

……

从医院出来后,姜礼捏着检查报告,眼神空洞地往前走。

没几步,便踩到了堆叠在一起的落叶堆,发出咔嚓一声响。

虽然医生不说,但她认字,她看过检查报告,最后一行写着,PTSD,抑郁和焦虑,疑似精神分裂。

总而言之,就是精神创伤,因为记忆混乱,并突然目睹了亲近人的死亡所导致。

这些事反复闯入意识或梦境中,让她陷入高度焦虑的状态,并且开始回避任何能引起创伤性记忆的场景。

姜礼呆呆地想着医生的话,忽然耳畔传来急促的鸣笛声与刹车声,一抬头,发现眼前的绿灯早已变成红灯。

挂在鞋面的枯叶被风吹远,她在原地站定,低头看着手机,余温给她发了一连串的消息,问她检查的结果。

姜礼如实回复,恍惚着上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问了好几遍“姑娘,去哪里”后,她才胡乱地把检查报告叠成一团。

“不好意思啊,师傅,去明榆大厦。”

“好嘞,系好安全带。”

姜礼答应着,两手在车座附近摸了摸,将抓到的两条带子扣到一起。

也许是太久没睡好觉,上车后她屡次打哈欠出神。

偶然看了一眼手机,她发现妈妈忽然发来了很多条消息,于是点开。

姜母:小礼,最近怎么样?

姜母:昨天做了个不好的梦,心里有点不踏实。

姜母:知道你要强,当初没拦着你,但一个人在外面要注意安全。

姜礼看后眼眶一酸,瞬间倾诉欲达到顶峰。这是第一次,她很想离开这里,回家依靠着妈妈。

她在聊天框里试探地输入着:妈妈,我有一个同事的朋友去世了,她有点接受不了,就生病了,还挺严重的,医生说要住院,但她怕耽误工作,不想住。

姜母:这怎么能行,生病了就得治,不能逞强。工作可以再找。

姜礼故作无事地回复着,就见她又发了一句:有事别逞强,妈妈不求你大富大贵,只希望你高高兴兴的。

姜礼心里一拧,这时车颠簸了一下,身边的一袋子药咔咔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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