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钻进骨头里的毒?”
那大婶手里的棒槌“哐当”一声掉进了浑浊的河水里,溅起一片白色的水花。
她那张被风霜刻满印记的脸上,瞬间被惊恐所占据。
“后生,你……你可别吓唬我!什么毒不毒的,我们这河水用了几十年了!”
“几十年前的水是干净的,现在的水不是了。”叶凡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专业性,“大婶,你除了手疼,晚上睡觉的时候,是不是小腿肚子也经常抽筋?有时候还感觉骨头缝里又酸又胀,像有蚂蚁在爬?”
大婶的嘴巴越张越大,眼神从惊恐变成了震惊,仿佛在看一个算命先生。
“你……你怎么都知道?俺家那口子还说我是不是缺钙,天天让我喝骨头汤呢!”
叶凡没有笑,神色反而更加凝重。
典型的氟超标伴随重金属**的初期症状,村民们因为缺乏认知,只当是普通的劳累或者风湿。
这病根,已经在这片土地上深种多年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河边却传得很远。
旁边几个正在洗衣服的妇女也停下了手里的活,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二嫂,他说啥呢?说这水有毒?”
“这后生谁啊?看着面生得很。”
……
叶凡看着越聚越多的人,知道自己这第一剂药,已经开始起效了。
他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各位大婶大娘,我不是什么算命先生,我是个医生。我刚才说的,也不是吓唬人,而是根据你们的身体情况做出的判断。”
他指着不远处那烟尘滚滚的石料厂,声音提高了几分:“那厂子排出来的粉尘和废水,里面有我们肉眼看不见的东西。这些东西渗进土里,流进河里,再通过你们的皮肤,你们喝的水,吃的粮食,一点点地钻进你们的身体里。一开始只是手脚发麻,关节疼,时间长了,就会喘不上气,骨头变形,甚至得那些治不好的大病!”
这番通俗易懂的“科普”,像一颗炸雷在村民们中间炸开。
他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从未想过赖以为生的土地和河流,会变成戕害自己的毒源。
恐慌,像瘟疫一样在人群中蔓延。
就在这时,一个尖利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
“你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白面小子,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妖言惑众,我看你是想搞破坏吧!”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一个身材瘦小、留着八字胡、约莫五十来岁的男人挤了进来。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口袋里别着一支钢笔,正是平安村的村支书,赵老四。
赵老四一进来,就指着叶凡的鼻子骂道:“我们平安村好好的,你跑来咒我们得病?我看你就是收了谁的钱,故意来挑拨离间的!大家别信他的,他就是个骗子!”
一些村民被他这么一喝,又有些动摇了。
毕竟赵老四是村官,他们信了几十年。
赵老四见状,更加得意,斜着眼瞥着叶凡:“怎么不说话了?被我说中了吧?我告诉你,赶紧给我滚出平安村,不然我马上就报警,说你寻衅滋事!”
面对赵老四的咄咄逼人,叶凡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对方,目光像X光一样,从头到脚把他扫了一遍。
“赵**,对吧?”叶凡开口了,语气淡然,“你最近是不是总觉得胸口发闷,特别是晚上躺下的时候,感觉像有块石头压着?偶尔还会咳,咳出来的痰里,带血丝?”
赵老四的叫嚣声戛然而止,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公鸡。
叶凡没理会他的惊愕,继续说道:“我看出你常年抽烟,但你这绝不是普通的气管炎。你的嘴唇发紫,手指末端有轻微的杵状指改变,这是长期缺氧的典型体征。结合你胸闷、咳血的症状,我高度怀疑你的肺部已经出现了器质性病变,很可能是矽肺,也就是老百姓说的石末沉着病。这种病,就是常年吸入石料厂那种粉尘得的,不可逆转。”
他往前走了一步,盯着赵老四的眼睛,一字一顿:“**,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石料厂的粉尘有多毒,因为它已经钻进了你自己的肺里。你为了那点好处,昧着良心帮厂子说话,拿全村人的命当垫脚石。可你想过没有,你的命,就值那点钱吗?”
这番话,比刚才对村民们的“恐“吓”还要狠毒百倍。
它不仅揭了赵老四的病,更撕下了他那块“为民做主”的遮羞布。
赵老四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指着叶凡“你……你……”了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叶凡说的,分毫不差。
他胸闷咳血的毛病已经快半年了,自己偷偷去县医院看过,医生也说是疑似矽肺,让他去做进一步检查,他一直拖着不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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