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风狼族地的谷底,隐隐约约地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但她眼前的风狼族地还是跟她熟悉的一样安宁又平静,所以她下意识地忽略了那种异样感。
看,谷底宽大的木屋静静地矗立在阳光下。
宽大的木屋边放了一溜粗藤做的多层木架,上面晾晒着许多形态各异的花叶根茎。有好多人分成几圈席地而坐,有的中间堆着兽皮兽骨,有的堆着草木叶子。这些多是女性,也有年老的男性,他们一边说笑着,一边手上不停地干着活。周围有七八个孩子,拿着树枝打打闹闹,跑来跑去。
“是小苍耳啊,”正在晾晒蔬果的年老男性笑眯眯地拿起两块晒好的柿饼塞给她,“吃吧。”
才到她腰那么高的孩子嘻嘻哈哈的从她身边飞奔而过,抢走一只柿饼还回头对着她做了个鬼脸。手里拿着木碗和木勺正追男孩身后的女人恨得拍大腿,“你有本事别回来!”她停在苍耳的身边,叉腰骂道:“那小子以后就是笨死的,老娘辛辛苦苦找来的百年石菖蒲居然嫌苦!不吃拉倒,苍耳,张嘴。”女人说罢就擓了一大勺碗里的东西塞进她嘴里。
青草味的糊糊还带着一股涩味,只是才吞下肚就觉得一股清淡的凉意流转全身,着实舒服得很……
阿姆说过,石菖蒲是好东西……
眼前的景物淡去,下一瞬间苍耳发现自己站在山崖小径上。蓦地,她听到背后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她转头去看。
她背后有两个人在。
穿着皮背心和皮裤的少年拉着年长女性手里的兽皮不肯放,“阿姆你为什么拿家里的东西给别人!”少年一边说,一边瞟着她,“一个北坡的……”
女人用力一扯,手上把兽皮抢回来,然后同时抬脚当胸一踹直接把少年踢翻在地。“你个吃闲饭的臭小子,现在吃的住的用的,全都是你阿爷和我拼命拼出来的。哪来的脸说什么南坡北坡。”
她站在一旁张嘴想要劝的,却听那个女人说:“当年如果不是邵强拿自己的命去挡鬿雀,你阿爷和我都不可能活着回来。苍耳的阿爷当年救下你的爹娘,不是让你今天去嘲讽他女儿的。滚回去,今天晚上家里没有给你吃的饭,给我好好醒醒脑子。”
少年摇摇晃晃地跑了
“那个臭小子再到你面前胡说八道,你告诉我,我让他阿爷抽他。”说完,女人伸手揽住她的肩膀,亲亲热热地说:“这块麛皮颜色鲜亮一点,给你做件背心正好呢。”
她抬眼看去,却发现女人的面目一片模糊,她怎么都看不清。
女人在略顿之后,又说道:“哎呀,没事没事。你阿姆有好东西也想着我呢。丹砂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
女人的声音渐渐低弱下去,周围的景物再次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脚边传来“哈呲哈呲”的吐气声。
她低头,然后看见地上趴着一只小狼崽。小狼崽东摇西晃地似乎十分困倦,她俯身把小狼崽抱了起来。小狼崽勉强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喉咙里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呼噜声,脑袋朝她肩上一靠,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苍耳。”
身后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
高个子的女性妖族从白雾里向她走来。这个妖族虽然生了一双好似人类的深褐色眼睛,虽然直立行走也穿着衣服,但她却长着一对三角形的耳朵,连嘴也是凸出的兽吻形状。她头上的毛发与其说是人类的头发,倒不如说是兽毛。
她看着苍耳的眼神却很温柔,“毛团很喜欢你的,苍耳要做个好姐姐,好好照顾妹妹。”
苍耳抬起头,贪婪地看着她的脸。
“怎么不说话?”
“阿姆,”她觉得不安,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很可怕的事,“阿姆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吗?”她急切地寻求她的保证,“不管发生什么事,阿姆都不要离开我。”
“但是阿姆的小狼崽长大了啊。”女人把她搂进怀里,拍着她的背,就像小时候哄她睡觉一样,“阿姆的苍耳最聪明了,一定能好好照顾自己。”
浓烈的酸涩突然席卷而来。
她用力抱紧女人的腰,“不,我不要长大,我只要阿姆,除了阿姆我谁都不要!”
女人把手贴到她的头上,轻轻抚着她的额头。
“苍耳,别难过。”
手遮住了她的眼睛,所以她只能感受到额头上熟悉的感觉。
阿姆的手,粗糙又温暖。
粗糙的掌心离开了她的额头。
然后一丝丝温暖的感觉渐渐消散殆尽。
到了该睁开眼睛的时候了。
但是她不舍得。
因为,如果睁开了眼睛……
如果睁开了眼睛,除了泪水会再次滑落,她也会再次看到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都不想再看到的画面。
韶黎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睛也肿得厉害,也所以她花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自己背后靠着的是什么。
她几乎是躺在白狐的肚子上,而白狐长长的尾巴盖在她身上。
她定了定神才慢吞吞地站起来。
天边已经微微露出曙光。
她只记得看见阿姆的尸体……
只要稍微想到那样的画面,泪水又开始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拿袖子擦擦眼睛,看了看周围。
她现下是在风狼山谷的外面,所以睁眼只能看到谷外的天空和树木。她不太记得看见阿姆尸体之后发生了什么,看眼下这情况,应该是白狐把她从谷底带了出来。
“我想举行送魂祭。”韶黎开口,却发现自己一开口喉咙就干痛不已,嗓音还异常涩哑。
白狐看了她好一会,“好。”它起身,然后把韶黎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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