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周最近忙的几乎是脚不沾地。
晚回来一周,不单单是公司的事情,家里的事更多。
总部落在这里,自然有这里的理由。
比如,他的母亲和生父在这里。
周敬婉对他回来先去湾桐市的事情颇有微词,第一眼见到,就冷言冷语的问他,“是不是又去找你那个妹妹了?”
面色不算好看。
她对于自己那个懦弱无能的前夫没有半点好感,当初把沈崇要回来时,已经给了他一笔巨款,现如今还把人勾着往湾桐市去,不算什么君子。
谁知道心底里捏着什么算盘。
沈砚周没有接她的话头,手机扔到桌上,解着袖口坐到了椅子上,转头看着坐在红木长椅上的人。
按规矩,喊了父亲母亲。
沈仲望不算在意这些事情,到底是养了十几年的养父,男儿需要有血性也需要有孝道。
若是连湾桐市的那家人都不在乎,怕是以后也不会对他这个生父有什么好的照应。
他自觉,比周敬婉格局大的多。
问了问神州集团这次重心转移的情况,又问了问下一步的工作打算。
话题到最后,也还是不自觉的偏向了那边,“湾桐那边都知道了?”
沈砚周不太想提,敛着眸子,只应了句,“没有。”
沈仲望思忖了数秒,有几分严肃,“还是要让他们知道的,不然麻烦。”
位高权重的人,从不会从情感方面考虑问题,能考虑的只有自己。
他到了这把年纪才认回沈砚周,自然也是利益权衡。
北青市沈家是一代,高门大户,建功立业,肩挂勋章,说一不二的主。
当年沈仲望下放地方两年,恰好认识了漂亮娇俏的周敬婉,二十几岁的年纪,至死方休,一场恋爱谈的轰动,却抵不过门不当户不对,最终还是被拆散的境地。
分手分的并不体面。
沈仲望被关押回京,周敬婉被迫留在湾桐,拿着明晃晃父母利益作要挟,愣是不敢声张。
而后沈仲望娶了在军部主政的傅学风的女儿傅佩茹,周敬婉则大着肚子,嫁了一心扑在姜淑云身上,只想堵住家里嘴的沈鹏飞。
谁成想一晃十五年,傅佩茹未育有任何子嗣,不论是封建迷信还是科技手段,能用的全都用上,直到医生断定,她此生当真无法生育,这才彻底把夫妻关系作冷。
彼时周敬婉早已经和沈鹏飞离婚,留了沈崇在湾桐市,托他抚养,每月定时打上不菲的抚养费。而自己借着规培之名,赴北青市从医。
两个人再相逢,算是早晚的事情。
沈仲望咽颊炎发作,声音难发,寻了安华医院最好的咽喉科大夫,两个人就这样碰了面。
四十岁刚过,一眼念情,心底那股劲翻涌,往来交锋,比之年少时的情爱揣着更多的是背德的激情,谁也没想负责。
转折自然出现在沈仲望知道了沈崇的存在。
原以为自己这辈子将无所出,郁郁难圆,却不曾想还有个儿子。
只不过被养在湾桐市,未跟随母亲。
看了照片,眉眼与他相似,行事更是如此,沉稳内敛,不露声色,是成大事的人。
欣喜若狂,这才生了些旁的心思出来。
想要认回沈崇,绝不是简单的事情,单单是傅家,就很难交代。
沈仲望忍到了傅学风退居二线,这才提了出来。
可傅佩茹哪能忍得了这个,在家翻天覆地的闹了许久,后来好不容易松了口,却只同意让沈崇回到沈家,养在她的名下。
周敬婉也不是简单的人。
借了沈崇赴京读书的名义,安排父子俩见了一面。
许是当真年岁到了,年轻时候的杀伐果断被岁月磨砺,生出了阖家欢乐的期许,沈仲望看着已经比自己还要高出不少的儿子,咬着牙,回家和傅佩茹提了离婚。
这一段故事,磨了两年。
中途沈仲望问过沈崇的意见,玩政/治出身的人,万事讲究怀柔,不外乎是劝,若是落在傅佩茹名下,她本就无法生育,自然会宽待他,到时候傅家沈家两家的关系,他有天大的抱负都能实现。
若是跟了周敬婉,你母亲是个硬脾气,日子也未尝过的熨帖。
却不曾想,沈崇滴水不漏。
只说自己已满十八,尚且可以自足,亲缘血脉做不得假也改变不得,旁的都是长辈的纷争,与他无关。
面色无虞,看不出内里的情绪。
沈仲望从政了一辈子,万事讲究多思一步、多疑一人。
少年老成,顺则利刃,逆则伤人,他窥探不出沈崇的真实想法,却在这几年里耗光了对傅佩茹所有的耐心。
婚离得彻底。
只不过认回沈崇时,提了点要求。
一来更名,断了和湾桐市那边的联系,二来在海外做出些名堂,虽是允许他借用沈家的关系,可到底远不如国内来的仰仗,看得便是他是否当真是个有能耐的人。
若是草包,这样的儿子不要也罢。
沈崇没有和任何人说过,那一段时间他经历过怎样的情绪波动,又做出了怎样自我的承诺。
周敬婉只知道,他主动提出更名沈砚周,“砚”作“写”,给足了母亲面子。
又申请了大三交换,无需沈家一丝一毫的帮助,满绩的成绩,学院特批,直飞美国。
他那时候提出来的唯一要求,是出国前每周回到湾桐市去,辅导他时任高三的妹妹的功课。
周敬婉那时候才知道,她那个懦弱无能的前夫,当真追到了心念多年的白月光。
更是替她养着唯一的女儿。
不由的哂笑,当着沈砚周的面,带着几分不屑一顾,“呵,他还真是一辈子乐忠于给别人养孩子。”
沈砚周从不曾多言一句,对于北青市和湾桐市的两个家,也从不置喙。
只是一走六年,信守承诺,再未回过湾桐一次。
沈仲望这才安下心来,和周敬婉领了证,带着沈砚周往来结交,旁人这才都知晓,北青市沈家,后继有人了。
现如今神州集团转移国内,涉猎军/工,沈仲望单单是带着他,与人结交攀扯,就耗费了大半的心力,更别说公司需要拍板运作的事情。
这半个月,几乎忙得没有半点自己的时间。
晚上宿在公司或沈家老宅,只是睡前会辗转,脑海里,是小丫头乌亮的一双眼望着自己,喊哥哥。
更多的时候,想把她压在身下,欺负到哭。
当下从藤椅上醒来,看来眼前的人儿,多少还有几分恍惚。
明明是知道她要来的,没有触碰到,便觉得不真实。
手臂伸出,当真捏住了小姑娘的胳膊。
细白的滑,脱手似的。
一句话逗她,她紧张的磕绊。
白着一张脸,我我了许久,许是编不出故事,竟横着脖子,破罐子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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