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周给她发来信息的时候,姜槐已经收拾妥当,人窝在房间的小沙发里,一双腿搭在书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
耳朵里塞着耳机,听着前两天赵在怡给她推荐的,她“爱豆”的新歌。
不怎么好听,但聊胜于无,适合敷衍一个蝉鸣躁动的下午。
姜淑云给她榨了杯西瓜汁,放的有些久,渣滓沉淀,粉色的汁水和红色的果肉分离,不算让人有食欲。
耳机恰到好处的提醒,“您有一条新消息,来自。”
Siri刻板的声音重复着微信文字:“现在去接你?”
姜槐伸长手臂,从书桌上把手机拿了过来,又把杯子拿了过来,用吸管搅匀了西瓜汁,喝了两口,给沈砚周回了个,“好的”。
像极了给导师做项目时的小姜同志。
她没带太多东西。
沈砚周那里洗漱用品齐全,她只拎了条睡裙,又拿了身换洗的衣物,塞进大挎包里,最后把套装垮在手臂上。
出了卧室发现家里没人,想来姜淑云又去了二楼。
姜槐在门口的凉拖和玛丽珍之间纠结了一下,还是穿上了小皮鞋。
虽说她就是个坐在旁边展示PPT的工具人,也不好穿个凉鞋穿正装,一定会被老董头蛐蛐。
去二楼和姜淑云打了个招呼,听着她再次嘱咐了两句,“别睡太晚,和你哥有点距离,不是小时候了。”
姜槐嗯嗯的应着,实在不理解自己老母亲操心的地方。
就算她对沈砚周有不轨之心,她那个清心寡欲的哥,看起来也不像是对她别有用心的样子。
只怕夜里她梦游把他推倒,他都能给她盖好被子锁好门的那种人。
担心过头。
一旁的沈鹏飞更是面色严肃,恨不能把她送到老洋房似的。
她连忙关了门往下走。
出了楼栋,果然看到了沈砚周。
长身而立,专注而认真的看着墙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是因为下午有工作要处理,换了件缎面立领藏青色衬衣,黑色长裤配上薄底的黑皮鞋,细腰窄胯,偏生肩膀宽阔,是刷到擦边视频,都会让她停下来点个赞的身材。
下午五点半的日光,尚且明亮,倒是太阳缓缓向下,就会拉长人影,缀上开始变为橙黄色的光,徒增了一抹时光滤镜。
把人衬得越发的好看。
姜槐咽了口口水,安抚了一下自己躁动的心,最后扯了扯衣服,这才走了出去。
“哥。”
沈砚周瞥了眼她拿的东西,“都放回去吧。”
“啊?”
“家里都有,先带你去吃饭,拿着不方便。”
“啊,好,”姜槐脑子一顿,再度回身上楼。
爬到三楼时才意识到没拿钥匙,又折回二楼,干脆把包都扔在了沈家的沙发上,冲着厨房在做饭的姜淑云喊道:“妈,我没拿四楼钥匙,衣服放这了,你一会儿给我拿上去吧。”
“怎么还不带了?”姜淑云探出头,一双手全都沾满了粉面糊,像是要包饺子。
“我哥说他那里有,嫌我带去占地方吧,他是个大洁癖你知道的,我走啦。”
说着,跑的飞快,还没等姜淑云再说些什么,人已经到了楼下。
姜淑云站在厨房,垫着脚向下望去,远远的,只能看到两个人并肩向外走去的身影。
姜槐穿了条青绿色吊带长裙,外面罩了件同色系的网纱外套,人瘦高,长脖窄肩,头发被拢在发顶,别了个带着珍珠的发卡。
背影看过去,和旁边的人分外般配。
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小丫头先是诧异,继而笑得前仰后合,而旁边一贯稳重自持的男生,眉眼挂着笑,眼眸却从未离开过她的脸颊。
姜淑云轻叹了口气。
再一次庆幸,她没有和沈鹏飞去领那张结婚证。
=
晚饭是和沈砚周的朋友们一起吃。
听他细数了一下名字,是姜槐都认识的人。
从十四岁被他接送学开始,沈砚周身边的那些个人,都把她当亲妹妹似的宠着。
现如今他回来,一群人嚷着一醉方休,用沈砚周的话说,叫着姜槐,是为了挡酒。
“有你在,我至少可以借口送你回家,不至于喝太多。”
姜槐撇了撇嘴,对这句话的真实性存疑。
以她对沈砚周朋友们的了解,一个个对她这个神一般的哥哥崇敬的很,别说劝酒,就是他一口不喝,都有人把果汁端到眼前的主。
他绝不可能为难。
但晚饭总要吃的,跟着沈砚周总能吃到好吃的。
嘴巴不亏。
沈砚周订的地方离鱼岸山近。
老故居形成的海滨公园,有不少的老洋楼,临海,树密,是弯桐市好馆子的聚集地。
门脸看不出任何的名字,不知道的,只以为是普通的住家。
只在大门上挂了个竖牌子,写着“严门府”三个字。
像是北青市常见的私房餐厅。
放在湾桐市却是少见。
姜槐跟在沈砚周的身后,见他熟门熟路的推门而入,有人迎了出来,竟然有那天她在飞机上看到的男人。
笑得眉眼灿烂,“妹妹好,我是你哥的好朋友,姓严,你可以叫我严哥,也可以叫我桉哥,桉树的桉。”
姜槐瞬时想起来门口的三个字。
怕是这私房餐厅,就是眼前的人的。
于是乖巧的点头喊了声,“桉哥。”
就看到对方挑了个眉,兴奋的很,“诶!看看吃点什么。”
点餐的地方别致。
竟然是老洋楼室外的小院,做了全透明玻璃的门厅,显像的数码点餐机,投影似的,让食物立体的显在空中。
只不过菜品多少有些不中不西,不土不洋,典型的浮夸私房菜馆。
姜槐看了一圈,只独独对一道酪梨凝乳花雕东坡肉产生了兴趣,偏头看向沈砚周,对方插兜立身不知道在和严会桉说些什么,转头就对上了小姑娘一双乌亮的大眼睛。
直扑扑的看着他。
他投过一个探寻的目光。
姜槐指了指那盘菜,“我想尝尝这个。”
“哎呦,妹妹有眼光,这是我独创菜品,全国你都找不到第二个地方有。”
严会桉这么说着,姜槐突然就有些后悔点了这么一道菜。
沈砚周勾唇浅笑,看着小姑娘顿然变了的脸色,便知道她小脑袋里想的什么。
揉了揉姜槐的头发,“看上什么就点什么,吃不饱晚上陪你去吃宵夜。”
“老沈你这就过分了,”严会桉掐着腰,气从鼻子里哼着出,“放眼整个弯桐市你都找不出一家比我这更高端的店了,今个儿老子可是为了你直接清场的。”
那副模样,直接逗笑了姜槐。
只是这菜的确没法点。
只有这道还能看出是些什么,其余的都是古诗词东拼西凑的名,花哨的看不出成品。
姜槐要了罐鲜榨的西芹苹果汁,又要了一份墨斗鱼,沈砚周应该是有话要和严会桉说,她就率先推开门走了进去。
老洋房改的私房菜馆,一楼为门厅,会客的沙发木桌和大片绿植,一旁的偏桌上放了水果、西点和各类饮品。
长榆木的吧台,摆放着酒器和咖啡机,多少有几分沈砚周那套房子的风格。
有侍应生招待着上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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