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瑞队长盯着□□的残骸,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而在莱曼的角度,却看得非常清楚——两名审判官在圆球典狱长的陪同下大步走来,纳谢尔手上还握着那把空剑柄。
“你在做什么,普瑞队长?”艾瑟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
普瑞队长转过身,怨毒的火焰从他眼睛里激射而出。他恶狠狠道:“你们竟敢弄坏我的东西?这可是我舅舅送给我的!”
艾瑟严厉地瞪着他:“伊诺克·普瑞,这里是圣国的监狱,不是你家的私人庭园。这些囚犯不是你的玩物!”
普瑞队长的脸庞涨得通红,捏一捏恐怕能滴出血来。
他的身体剧烈颤抖,有那么一瞬间,莱曼以为他会一拳招呼到艾瑟脸上,但队长显然没那么冲动。他的拳头紧了又松,几个呼吸间,僵硬的微笑就出现在唇角。
“我不懂您的意思,审判官大人,”他摊开手,“我只是在练习射箭而已。”
“用囚犯当靶子?”艾瑟冷冷问。
“那个囚犯不小心跑到练武场里,我发现之后还故意射偏了呢。如果我用他当靶子,他会毫发无损吗?”
说着,普瑞队长瞪向他的部下:“你们都看见了,是不是这样?”
部下们哪敢有异议,纷纷点头:
“没错没错,就是队长说的那样。”
“是那个囚犯自己跑进去的。”
这么明显的谎言,艾瑟审判官不需要“诉说真相之口”就能辨别。
他正要怒斥,典狱长却一个箭步跳到他面前。
“原来是误会呀!”典狱长提高声音,满脸堆笑,“您瞧,审判官大人,普瑞队长他也没有恶意的!”
普瑞队长哪肯善罢甘休。他全然不理会典狱长给他的台阶,怒气冲冲说:“他们弄坏了舅舅给我的礼物,这怎么说?”
“啊?难道要我赔?”纳谢尔怪叫,“那叫你舅舅来找我好了。”
“你……!”
典狱长擦了擦满头的汗,拉住两人的手。
“你们都是教廷的栋梁之材,都是为圣国效力,别为这种小事伤了和气嘛!伊诺克,我那儿还有一把不错的□□,就送给你了!”
普瑞队长咬牙切齿,将□□的残骸往地上一掼,头也不回地离开练武场。他的部下们也呼啦啦跟着离去。练武场顿时空旷了许多。
典狱长转向两名审判官:“两位,我那儿有一瓶85年的‘午日’,正适合今天开封,走走走,我带你们去……埃顿!给我处理一下这个烂摊子!”
埃顿副队长忙不迭地跑过来,对长官们点头哈腰。最后负责擦屁股的总是他这个倒霉蛋。
纳谢尔收起空剑柄,双手抱在脑后,吹着口哨亦步亦趋跟上典狱长。
艾瑟却摇摇头:“你们先去,我有话问那个囚犯。”
不等同伴回答,他便朝莱曼走来。
——不妙,不妙啊!
莱曼心中模仿学者的语气尖叫起来。
现在已经不仅是“上课时无意中回答出一道难题,让老师印象深刻”了,现在是“连校长都听说这件事”了!
他索性往地上一趴,开始装死。
或许是因为装得太逼真,他听见艾瑟走到跟前,紧张兮兮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囚犯1154!你没事吧?……莱曼·维夏德?”
过了好一会儿,莱曼才慢悠悠地睁开眼睛。
他花了几秒钟让眼睛对上焦距,虚弱地问:“发生了什么事?我好像摔倒了……我的头好晕……”
艾瑟把他翻了个身,让他仰面躺在地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问。
他一回到监狱就听说普瑞队长正在拿囚犯取乐,着急火燎地赶过来,没想到他抵达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他并没有目睹莱曼躲开十箭的场面。看到莱曼躺在地上,还以为他中箭了。
可是囚犯除了手掌擦破了皮,没有外伤,浑身汗涔涔的,刚经过剧烈运动,已经筋疲力尽。
莱曼动了动脖子,试图越过艾瑟寻找什么人。
“埃里克呢?他……他受伤了,他应该去看医生……我躲开十箭了,普瑞队长答应我,只要我躲开,就允许埃里克去看医生……”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艾瑟的眼神越发冰冷。普瑞队长所谓的“取乐”,原来是这样!
只是,普瑞队长可是以箭术出众闻名的,艾瑟在圣城都耳闻过此事。他怎么会连一个囚犯都射不中呢?
莱曼·维夏德已经累得虚脱了,不像是身手敏捷到能躲开箭矢的样子……
艾瑟想了想,觉得普瑞可能并不打算一箭就杀了囚犯,而是想先戏耍他一下,欣赏他狼狈不堪的样子,最后一箭再取他的性命。没想到囚犯运气足够好,躲开了那致命的一箭。这就能解释为什么箭术超群的普瑞队长会连连失手了。
也许冥冥中真有神意存在,要惩罚倒行逆施的普瑞吧。
莱曼恢复了一些,艰难地坐起来。艾瑟注意到练武场边,埃里克·马沃和一个戴眼镜的囚犯正在徘徊,满脸都是担忧。他猜测他们都是莱曼的朋友,便对他们做了个“过来”的手势。
两个囚犯欢天喜地地冲过来。
学者见莱曼没事,长舒一口气,在胸前画出太阳圣徽图案,感激起拂晓之神的恩典。同时又有些遗憾:“我可是想了一首惊天地泣鬼神的绝命诗,打算刻在你的墓碑上呢……”
埃里克擦了擦眼泪,含糊不清地说:“莱曼,你、你下次别这么干了……我真的没事,我不需要去看医生……”
男孩身上的伤让审判官都不忍直视。
艾瑟微微动容,已然相信莱曼·维夏德是真心为了同伴而出头。监狱中新人常被欺负,更不用提普瑞队长仗着舅舅的势力骄横跋扈,这事审判官也心知肚明。
“你们两个要是没事,就回去干活吧。”他指着莱曼和学者说。
接着,他转向埃里克,“我送你去看医生。”
埃里克茫然地望着他,不敢相信自己会收到这样的好意。
“谢谢您,大人……”他嘴唇嗫嚅。
“没什么。我在圣城时,马沃大主教也关照过我。要不是他放宽进入神学院的限制,我是当不上审判官的。”
艾瑟扶起埃里克,朝医务室的方向走去。
忽然,不远处的莱曼猛地朝他大喊:“小心!”
常年的训练让审判官下意识地后退。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一只沉重的布袋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砸在方才他所站的位置。
塔楼的窗口前,一个华丽的身影一闪而过。
艾瑟的脸色冷得如同寒流袭来。他捡起布袋,正要发难,却见袋子里渗出滴滴鲜血。
他解开布袋,轻轻一抖,一个沾满血迹的、毛茸茸的小东西滚了出来。
那是一只死去的小狗,毛皮还是温热的。
“繁星!回来!”
马厩里传出马夫的叫声。一只黑白斑点、身形健瘦的猎犬挣开绳索,朝艾瑟狂奔而来。
它围着死去的小狗不停转圈,用鼻子去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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