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以后不能立刻烹饪,得在清水中吐泥一到两天,排空胃肠后,才能下锅。
亲手抓的泥鳅真的是干净又卫生,钟盈曾经为了美食,稍稍稍微地了解了一些泥鳅的生活环境和习性,以便于更好地寻找和捕捉。
眼下同样成为了宝贵的经验。
洞穴里的泥鳅,大概率来自临近的某片长期存在的水泽。或许就是去年的雨季,溢出的水流将它们冲进了洞穴里。
她掐指一算,距离不会太远。
为可食用鱼类减少而忧心忡忡的钟盈,瞬间眉开眼笑。
不仅如此,这样的浅水区很可能也生长着菱角、水芹菜、芦苇,还可能生长出野生的水稻。
水稻是什么时候成熟的呢——钟盈不记得了。
但不妨碍她陷入了美好畅享。
洞道中的积水同样有着各种来源,连日的暴雨将曾经的水道又重新贯通,只要仔细观察,就能找到这些灰泥鳅的“故乡”。
钟盈伸手摸了摸滑溜溜的潭壁,洞穴中的泥鳅还是太少,得再去抓一些它们的故乡泥鳅才够蒜爆。
这个大厅已经探索得差不多了,再往下走,温度会更低。仅靠蓑衣还是有些太过于勉强。
虽然既没有看到满室钟乳石,也没有看到萤火虫,但找到了新的食材来源,钟盈很满意。
她决定抓了灰泥鳅就返程。
钟盈一边抓,一边做保证:团聚不会太迟,最多再过两天。
抓泥鳅的动静很小。
一旦动作幅度过大,很容易让泥鳅受到惊吓,钻进淤泥里。
她这边心情愉快,因为捕捉泥鳅而产生的突然安静,对于水怪,却宛如一场无声的酷刑。
其实一切变化都有迹可循。
猛兽消失:因为有水怪。
有蹄生物造访减少:因为有水怪。
钟盈每天出门,浑然不觉自己的身后,居然跟着一条蹑手蹑脚,躲躲藏藏的小尾巴。
水怪未必知道它这样是在做什么。
只凭借着本能跟在她身后,离“人”更近一些,离“火光”更近一些。
水怪不喜欢雨季。
到处都是弥漫的水汽,虫鸣和鸟叫也减少,好像静默的湖底。
但它喜欢小人。无论旱季雨季,无论是采集,爬树,还是那些嘀嘀咕咕的碎碎念,都分外生动有趣。
钟盈扒拉草丛泥坑,拍拍蘑菇头,揪出蘑菇脚,报菜名般地叫出它们的名字。
钟盈蹲在树底下,看着苍鹰狩猎,好想再遇到几只撞死吓晕的肥兔子。梦想落空,她仰天长叹,宣布:“今天守株待兔大失败!”
水怪跟着碎碎念,声音嘶哑又难听:“菇……菇菇,猪……兔……”
好古怪的鸟鸣。钟盈快速扭头,目光如炬:“什么动静?!”
水怪赶紧躲了起来。
在大多数时候,钟盈走得不快。
她总是小心地迈过水坑,避过凸起又滑溜溜的树根,拨弄开横向生长的枝桠,偶尔还被别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
水怪迈开一小步,钟盈得快走好几大步。
有时走着走着,还没来得及反应,水怪就一不小心窜到了前头。
摸不着头脑的水怪顿在原地,迷惑又茫然。
早晚一次的领地巡视,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巡视的路线每天都很相似,钟盈走得很熟练,步履飞快。
水怪偶尔跑到前面,偶尔落在后面,它愉快地奔跑着,像被放风的湿漉漉大狗,在钟盈的“领地”中,也烙上了自己的印记。
于是缓坡也变得安全。
前几天的钟盈突然减少了外出采集的时长,在洞口处对着一堆草敲敲打打。
觅食结束后,水怪总是趴在不远处的溪流中,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翻飞的手指。除了采集和爬上爬下,坐在原地不动的小人,好像也很有意思。
草编慢慢成型,小人似乎很高兴。水怪因为小人高兴,而感到了同样的高兴。
那是什么呢……它张着嘴,吐出一串水泡。
水怪还没成为水怪之前,似乎没见过这样的物品。它艰难地回忆,终于从碎片化的记忆中,翻出了相似的东西。
是——甲胄!
水怪打了个寒噤。
黑夜被闪光弹照得恍若白昼,狰狞的人影嘶吼着,他们身穿甲胄,头顶头盔,拿着火枪,举着长矛。他们身后有着坦克和装甲车,天空中的战斗机密集地扫射着,敌我不分……
噩梦般的回忆被唤醒,它破天荒地没继续待下去,拖着沉重的步伐返回了地下暗河。
接下来的几天水怪恹恹地躺在水底,根本没有察觉到钟盈什么时候对这条洞道产生了兴趣。
钟盈走进洞道,水怪第一时间察觉。
她来了。
水怪的大脑一片浆糊,竟然生出了果然如此的感觉。
是被发现了吗……一定是被发现了吧!
毕竟它的存在是那样明显……总伴随着浓郁的水汽和水腥味……
是来“战斗”的吗?
所以她才花费几天制作甲胄——或许还有头盔和武器。
水怪慌慌张张地躲进了更深处的洞穴。
心中那缕刚升起没多久的小火苗摇摇欲坠,它莫名其妙地给自己判了死刑,随着脚步声的来来去去,死刑变成了死缓,又变成了高悬的未知和胆怯。
脚步声近了。
脚步声消失了。
脚步声远了。
她走了。
水怪长出了一口气,却又感到莫名的失落。
她来了——不是因为发现了我?
是了,水怪的伪装没有问题,它一直将自己隐藏得那样好。
小人呆呆的,还有些傻傻的,虽然大多数时候很聪明,但有时候又很迟钝。她还那样脆弱,当然需要甲胄和武器。
水莲花生长出保护自己的软刺,本来就很合理。
失落了几天的心骤然放晴,水怪黏黏糊糊地跟了上去。
天黑了,小人点起了火把,将哪里都照得亮堂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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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洞道,返回到地面,重新被温暖笼罩。
钟盈带着石锅出门,不一会儿就装了满满一大锅水。
她脱下被雨打湿的蓑衣,将它用几根小木棍卡住,挂在侧面的洞壁上晾晒。
再脱下帽子,摆在凸起的石板上,顿时一身轻松。
哼着乱七八糟的跑调的歌,钟盈倾倒背包,将灰泥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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