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入时分,醉酒的人儿正四仰八叉躺在榻上吧唧着嘴,好似在回味那花酿香甜。
没过一会儿,似觉身上有些冷,女娘无意识地摸索起了被子,一把扯过后,将自己塞进被里裹了裹,暖和气儿上来,只见她悠悠翻了个身,睡得愈发舒坦了。
不多时,一股莫名的坠落感叫芳枝身躯一震,霎时睁开了眼。
待她发觉时,悬在床沿的半边身子已经有了下坠之势,她来不及反应,赶忙将脑袋往被里缩了缩。
自入秋后,二人的床榻间不知不觉变了模样,起初用来掩目的纱帐早早拆去,夏日的薄被也换了新。
外头裹了厚实的保护层,落地声也不重,但仍听得了“咚”的一声闷响。
原是慌乱之际不小心踢到了床沿。
没觉身上哪处被磕疼了,芳枝正有些庆幸,便听房门处忽然传来一道咯吱声响。
她循声望去,不偏不倚与门口那双眼对上了视线。
一刹间,只见男人惊诧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慌乱,疾疾朝她奔了过来。
“可是摔到哪了?”
芳枝懵懵地摇了摇头,回道:“没…没摔着,我这就起来。”
说着,便掀开被角想从地上撑起身来,只她一用劲,就觉身子软绵绵地发起了焉儿,脑袋也有些晕乎了。
芳枝心中惶惶道:该不会…是刚才把脑袋摔坏了吧?可不对呀,她明明是躲进被子里将头护着的……
不待她想明白,一双大手已将她托扶着到了床沿边坐下。
安置好人儿,邵明廷躬身,拾起地上的被子拍了拍灰,搁到一旁后转头就见女娘一脸怔然的模样。
随即,他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
“夫君,我有些头晕,还使不上力气……我是不是摔出内伤了啊?”芳枝闷闷道。
邵明廷一滞,目光移到一旁的被上,随后又重新移了回来。
他想,内伤倒也不至于,这些症状只不过是宿醉的表现罢了。
看她这般模样,好似不知自己喝了酒?
宽慰一阵后,邵明廷试探道:“小枝,你可还记得我从镇上返家,将两坛桂花酿放在了桌上?”
一提起桂花酿,芳枝忽然嗅到了屋里残留在空气中的一抹芳香,好似就是桂花的香气。
向着桌边瞧去时,果然看见了两个坛子。
芳枝在脑中搜寻着记忆,想了一阵,只见她点点头又摇摇头,面上似有些为难,说道:“不大记得了。”
“但我好像记得你给我买了新衣裳,我还想试呢,不过这会儿怎么天都黑了,我似乎还睡了一觉?”芳枝皱了眉,挠头喃喃,“我整日在家闲玩,地都少下了,只喂喂鸡鸭、做做饭,当真有这么累么?
芳枝只觉她嫁人以后愈发懒了起来,如今就连试着衣裳都能犯困睡了一觉。
闻言,邵明廷心叫不好,她已将与酒有关的事儿忘了个干净,那他二人那时亲吻她也……
片刻间,邵明廷似暗自较上了劲,忙向她阐明道:“并非如此。上午返家后,你趁我不在屋时,饮了其中一坛桂花酿,待我回来,发现你已经醉了。”
芳枝好似不信,眼睫像小扇似的飞快扑扇着,撅起嘴反驳道:“不可能,我从小到大都不碰酒的!不对…小时候好奇偷偷用筷子沾阿爷的酒尝过一点点,但就一点点。知道酒十分难喝后,我就再也没偷尝过了,所以我不可能碰桌子上的酒的,更别说喝上半坛了。”
芳枝说得振振有词,只觉这读书人愈发坏了,竟拿偷酒吃的由头来唬她,她怎么可能喝酒,那东西又辣又涩难喝死了!
见女娘面上露出一抹嫌恶的表情,邵明廷心道:难喝?也不知那抱着酒坛一口一个“好喝”,又招他同饮的小醉鬼是谁!
醉酒那会儿,她时而清醒时而迷糊,趁她稍恢复些意识时,他便哄着她如了厕,扶至榻上没一会儿,人已晕晕乎乎地窝在榻间扯起了细弱的鼾声。
想他趁人醉时已做下僭越之事,这解衣之事便更不应做了,以致他只打水替她擦了擦脸,将被子掩好后便离开了房间。
正因如此,他便得了极有利的证据。
“我不曾诓你,若不信我所言,你大可嗅一嗅你的衣衫是否沾染上了什么气味。”
见他如此从容地说道,芳枝半信半疑地垂了脑袋,扯着衣衫闻了起来。
耸鼻间,一股酒味夹杂着淡淡花香直直钻入鼻腔,芳枝神情一变,心道:还真是沾上味儿了!
所以,她当真偷酒吃了,还咕噜咕噜解决了半坛子?
芳枝瞪圆了眼,仍有些不可置信,随即揉着昏沉的脑袋拼命翻找起了记忆。
不过片刻,一些零零散散的画面涌入脑中,她记起她好像是往杯里倒了酒水,尝了一点儿觉着好喝,就忍不住多喝了几口,那之后呢?
后头的事芳枝记不清了,想起她刚才一口咬定没喝酒的样子,率先摆正了态度,小声道:“对不起夫君…我好像是偷喝了你的酒,都怪我一时贪嘴,没忍住就……”
邵明廷摇了摇头,并无责怪之意:“无妨,那酒总归是拿来喝的,但即便是好滋味,也不可饮至过量。你亦是初次饮酒,有些昏眩体软,也属常情。”
随后,只听他话音一转,问道:“小枝,除此之外,你可还记得其他事?”
“其他事,应该没有了吧?”
芳枝没想太多,脑子里依稀记得她做梦的时候,有只狗狗在不停地舔她的嘴巴。
她一顺嘴,便说了出来:“不过夫君,这喝了酒做的梦,当真是有些诡异!”
邵明廷不解,有些好奇道:“怎地个诡异法,莫非方才摔下床,是噩梦惊扰所致?”
闻言,芳枝赶忙摇头道:“那个应该是我睡得迷糊,一不小心掉下去的。”
“我说的诡异,是我梦见有只狗在胡舔我的嘴巴,你说吓人不吓人!”说着,芳枝偏着头呸呸几声,殊不知一旁的男人已经黑了脸。
狗?
听见女娘的话,邵明廷唇角莫名地抽了一下,一整颗心也不是滋味。
自己头一回那般亲人,虽称不上娴熟有佳,但也是将她亲得站不住了的,她倒好,一觉醒来非但忘了事,还将他当成狗在胡舔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芳枝刚转过头,见男人红着脸,于是好心问道:“夫君,你很热么,怎么脸红红的?”
颜面悄然不觉间掉了一地,听见女娘关切的声音,邵明廷扯出了一抹笑意,缓缓说道:“小枝梦里的那只狗,许是想与你亲昵一番,依我看,也算不得什么诡异之事。”
想到那副画面,芳枝立马生起一股恶寒,忙捂了男人的嘴,满脸嫌弃地说道:“咦,你别说了,谁家好狗逮着人的嘴巴舔,梦里那条就是大坏狗,尽晓得使劲儿,推也推不开,也不知道它是舔的还是啃的,弄得我嘴巴都快麻了,大坏狗!”
正骂着,芳枝忽觉唇瓣有些发胀,下意识抬手碰了碰,随后又招一旁的男人给自己递来了小镜。
对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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