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泪水

“才发现,他还带了尾戒。”

“什么?”休息间隙,池子好窝在沙发角落,出神望着桌上的歌词本,没听清戚之乐的话。

戚之乐点了手机屏幕几下,贴过来,池子好往后仰拉开距离:“骨头姐,我感冒了,靠太近会传染的。”

“打针吃药了没,我说你今天脸色怎么这么差。”戚之乐注意到她眼下的黑眼圈和被掐红的眉心。

“没事的,你刚刚说什么。”

戚之乐递过手机,还是忍不住凑近:“你看这张照片,手上带了尾戒。”

照片上的手骨节分明,对着日出比耶,小拇指上有一抹银色,是个素戒。

池子好被屏幕的光刺了下眼,眼眶更疼了:“这是谁的手?”方以然的?

“方以然的,他今早发的朋友圈。”戚之乐又给她看了好几张照片,露出的左手上都带着枚尾戒。

尾戒?池子好回忆,他带过吗,好像没见过。

“这样戴有什么含义吗?”

戚之乐思索:“单身主义,但最近流行另外一种说法,幸福主义。当幸福来临的时候,摘下戒指去拥抱幸福。”

池子好的目光不由落到门口,门恰好被推开。

方以然姗姗来迟,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但丝毫不影响风度,他冲沙发上的人微微一笑,解释道:“抱歉,剧组里临时加了场戏,来迟了。”

依旧提胯走路。

池子好没眼看,揉揉太阳穴,收回目光,宣布继续录歌。

“不给口水喝啊。”方以然摊手,笑吟吟道:“没有这样对待甲方的吧。”

没有戒指,池子好看他手,注意到一条浅浅的戒痕。

方以然注意到她视线,疑惑看自己手,掌纹清晰,没有泥巴,没什么异常。

池子好从桌上捞起一瓶水,抛给他:“录歌。”

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忍不住偏头咳嗽两声,方以然拧开瓶盖,把水放到她面前,问:“吃药没?去过医院了吗?发烧没?昨晚没有睡好?”

池子好摆了个“stop”的手势,指了指他昨天坐的位置,声音哑哑地说:“工作时间。”

方以然皱眉,没有再说话。

经过一晚上调整,戚之乐的状态非常好,基本上池子好简单一说,就立马可以明白,剩下的部分很快录制结束。

“OK,结束了。辛苦了。”

池子好把监听的耳机放桌上,靠在椅子上,顺带眼镜摘了,忍不住开始咳嗽,咳嗽得脖子都红了一片。工作结束,脑子里紧绷的线也跟着断掉,尖锐地头疼卷土重来,她闭眼,感觉四肢轻飘飘的。

额头上贴上一抹凉意,让她清醒些许。

“池子好,你在发烧。”方以然把手背贴到她额头上,她体温烫的吓人。

池子好睁眼,顺着那只手往上看,看见方以然的脸,然后模模糊糊看见他左嘴角下方的痣。

方以然收回手,“去医院。”

“没事。”池子好拒绝,“等会儿还有工作。”

“池子好,你人都快烫熟了,怎么还惦记那点工作……”方以然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

“没事,我有数。”池子好摸摸发烫的眼眶,重新戴好眼镜,淡淡地说:“感冒而已。”

方以然火气登时上来了,但他又不能跟池子好发脾气,只能气得原地踱步,无处发泄,小声嘟囔:“真是的,有没有把自己的身体放眼里。”

身体放眼睛里会出大事的。池子好面无表情地在心里回复他。

“戚姐,我们该回去了,今天下午临时加了个拍摄。”助理见戚之乐没反应,拽拽她衣服。

戚之乐回神,目光还在关注拉拉扯扯的池子好和方以然二人,“等我去告个别。”

池子好一脸无所谓转着椅子,方以然抱臂靠在桌上,一脸憋屈。

“怎么了,你欺负他了?”戚之乐打趣道。

“没有。”池子好摇头,起身眼前一阵发黑,手扶住桌子,说:“唱得很好骨头姐,辛苦了。”

“不辛苦。多亏了我们好好的指导。”

“别捧杀我了。”池子好注意到助理已经收拾好东西,站在门口等待,“骨头姐,你要走了吗?”

“嗯,临时多了个拍摄。”戚之乐看了方以然一眼,凑近摸摸池子好头,温柔笑着说,“不管怎么样,都希望你们好好的。下次有机会再聚,我该走了。”还特地嘱咐说:“不用送了,你忙你的。”

门关上,录音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池子好看屋里另外一个活物,问:“方老师还有事吗?”

“嗯,大概有。”

池子好歪头,没听清他的话,耳朵里像是塞了个哨子,尖锐的鸣叫覆盖掉人声,视野如同从边缘花掉的电视屏幕,模糊不清,最后视野里唯一清晰的是方以然衬衫上的扣子,之后整个人像是踩空坠入深渊,身体失去控制。

完蛋了,早知道吃早饭了。意识最后消失前,她闻到一点淡淡的柠檬味。

池子好感觉自己在不停地下坠,掉进漩涡,周遭的黑暗扭曲幻化浮现出色彩,拼接成往日种种,像走马灯一样放映。

池子好本能的反抗、逃避,这些是她最想忘掉的,潜意识里最抗拒的。

她挣扎却无济于事,像是被强行钉在电影幕布前的观众。

四处飞溅的花瓶碎片和铺天盖地地呵斥:“你就跟你妈一样,拉这个小提琴有什么用!”琴颈断裂的小提琴躺在地上,耳边响起的巴掌声,怎么也擦不尽的眼泪。

“你要不哭。”抬头,碎片和小提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大朵落在地上的红山茶和面前惊慌失措的人。他轻轻擦掉眼下的泪,小心翼翼拉起手,冰冷的指尖有了温度,他说:“走。”

所以,往前走,阴雨天、下雪天身边总有人撑着伞,直到飞机从天空划过,转身又只剩自己。

池子好感觉好冷,风刮到脸上像小刀一样。“对不起,阿池。”循声转身,天上飘起雪花,熟悉的身影从桥边一跃而下。平静的河面惊起水花,涟漪扩大,她伏在栏杆上,瞠目欲裂。

——是你,害死的。

——是你,池子好害的。

——是我害的。

歇斯底里地人掐住她的脖颈,逐渐用力收紧。

“咳咳。”池子好抓自己脖子,费劲睁开双眼,胸口剧烈起伏,从梦魇中挣扎出来。

这是哪儿?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她撑起身,才注意手背上扎着针,吊瓶上还有一半药水。

“医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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