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某一日,卫嬿婉和欣常在赏玩御花园后,徒步回到储秀宫。这条路已经由宫人扫雪,积雪堆在两旁,中间道路平坦。
欣常在:“妹妹初次有孕,不知道这肚子大了,脚也会肿,就不好动弹了,趁着月份还小,多出来走走,对身子好。”
卫嬿婉上辈子已是“经验十足”,但她也不忘感谢欣常在好意,“多谢姐姐陪我出来走走,天天紧着肚子,我也快闷坏了。”
欣常在浅笑,“妹妹有福气,我看这批新人里头啊,就你人缘最好、晋升最快。”
卫嬿婉:“姐姐少给我戴高帽了,韵萱,把暖炉离你家小主近些,省得冻着了说胡话。”
欣常在见卫嬿婉不承认,也是笑着摇摇头。天色渐暗,卫嬿婉走路很是注意,虽说此胎让皇后作保,但她亦怕皇后故技重施。
二人在路上碰见后宫新贵“余答应”。
余答应圣眷正浓,加封“妙音娘子”,曹琴默传话后,她心里又以为自己有华妃做靠山,在宫中很是无法无天。
按照位分,卫嬿婉是“贞贵人”,欣常在是“常在”,二人的位分高于余答应,怎么都该是余答应行礼问安,没想到余答应未曾行礼。
她坐着轿子,居高临下看着两人:“皇上怜我雪地难行,特地赐了轿子给我,就恕我不能下轿行礼了”。
场面一度十分难堪。
其实这轿子皇帝也有类似的赐给卫嬿婉,但卫嬿婉明白低调做人,并不想招摇。
二人听了余答应的话,都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已经打算退让了。可余答应是个蹬鼻子上脸的人,见二人如此“听话”,给自己让路,便又道,“欣常在入宫多年,怎么生了女儿,还只是常在?还真是麻烦欣常在给我让路了。”
她着重念出“常、在”二字。
欣常在其实是个讲道理的人,平日里也从不惹事,但对方拿自己女儿作由头,那她就不能忍了。
道理站在自己这边,欣常在丝毫不惧:“余答应进宫也有数月,应当知道宫中的规矩。”
余答应听到这句话,反而先来气了,这老妇人,潜邸老人就混了个常在,还敢对自己颐指气使。“来人,把欣常在关入慎刑司。”
卫嬿婉没想到这口舌之争结束的这么快,这余答应可真是夏冬春第二。
“我看谁敢!”卫嬿婉出声。她如今怀着龙胎,等闲下人是不敢违背她的命令的。“余答应以下犯上,目无尊卑,今日谁敢动手,我就禀告皇后将他打发到慎刑司去。”
这句话很有威慑力,余答应见没有下人动手,也是恼了,催促着下人赶紧动手。“你们好大的胆子,我是皇上新宠,你们连我的话都敢不听吗?”
欣常在拍拍卫嬿婉的手,打算去这慎刑司一趟,“妹妹莫担心,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卫嬿婉瞬间明白了欣常在的意思,这是以退为进?她不再开口阻拦。
气势这东西本就是东风压到西风,下人见卫嬿婉不再阻挠,余答应又在一旁喋喋不休,最后畏畏缩缩甚至恭恭敬敬地送欣常在去了慎刑司。
余答应还以为自己胜利了,嘲笑了卫嬿婉一句,“贞贵人你还算识趣,可惜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命不久矣。”
卫嬿婉毫不客气地回击,“妹妹总以为自己才艺傍身,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看向轿子,“这轿子虽好,妹妹很快就没得坐了。”
欣常在被余答应罚入慎刑司一事很快传入太后耳中,太后剥夺了余答应“妙音娘子”的称呼,降其为官女子。
欣常在被平安放出。但太后更关心被余答应冲撞、怀着龙胎的卫嬿婉,派竹息姑姑来询问,皇帝更是亲自去储秀宫看望。
“青儿,可有伤着?”雍正问她。
卫嬿婉道,“嫔妾无事,是嫔妾之过,让皇上担心了。”
雍正:“你这胎也三个月了,日后少出门,就在自己宫中走走吧。”
卫嬿婉听出雍正并无责问余答应之过,笑盈盈道,“皇上喜欢听昆曲吗?”
“嗯?”雍正问,“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卫嬿婉娇羞低下头,“嫔妾也会一点昆曲,皇上要听听吗?”
“青儿也会唱昆曲?”雍正的第一反应并非惊喜,而是怀疑。
一个养在深宅大院的女子,哪里学得这戏曲?
演戏就得环环相扣才对。
卫嬿婉道:“嫔妾哪里会唱呢,只是嫔妾看着皇上那么爱听余官女子唱曲,便也学了些,只盼着皇上不要觉着嫔妾班门弄斧才好呢。”
雍正的神情柔和下来,“你怀着身孕幸苦,无需做这些。”
卫嬿婉听出了雍正的意思,这是让她莫要因为争宠而做些可能有损龙胎的事情。
卫嬿婉垂下眼:余官女子虽被太后褫夺封号,可皇上毕竟还没有发话,看似对余氏留有旧情。
要是随随便便一个比自己位份低的人就能从言语上欺辱自己,那其他下人又怎么看待自己,尽心为自己办事?
卫嬿婉上前挽起皇上的手,“皇上摸摸我们的孩儿吧,这曲子嫔妾既唱给皇上听,也唱给孩儿听。”
这理由找得着实妙,雍正难以拒绝。
夜色昏暗,烛火微光,想象着未出世的孩子的样子,入耳是优美的歌声,雍正的心在此刻得到了短暂的宁静。
皇上睡意沉沉,卫嬿婉松了口气。
这皇帝喜怒无常,每次说话都要花好些功夫,之前不察觉,现在怀了孩子,才觉着精力不够。
屋外,墨画早准备了银子给皇上身边的公公们。
小夏子得了银子,在房门外对苏培盛说道:“这倒是奇了,怎么贞贵人也会唱曲?从前竟不知晓?”
苏培盛拿起拂尘作势要打:“越发嘴贫了,小心吵着皇上。”
小夏子笑着躲远了。
次日早晨,满后宫都知晓了昨晚储秀宫里的事情。
余官女子从华妃派来的下人处得知了这件事,在自己宫里对卫嬿婉破口大骂。
华妃更是不满,还没让余氏出招,余氏自己倒是直接被贬了,让曹琴默的那句“可用”显得和笑话一般。
早起,雍正去上早朝,墨画给卫嬿婉梳头,“小主,昨晚奴婢瞧着小夏子的手指甲是青紫色的。”
卫嬿婉,“哦?这倒奇怪了,小夏子是苏公公的干儿子,谁敢罚他?”
墨画靠近卫嬿婉,低声道,“奴婢听说此前余官女子曾让小夏子徒手剥核桃。”
闻此,卫嬿婉长叹一口气,“我与余氏相斗,连累了下人。今日,你去给小夏子送盒金疮药罢。”
墨画和雪柳互相瞅着对方,“我们就知道小主会这么说。”
卫嬿婉笑道,“你们胆子是愈发大了,连我都敢打趣。”
景仁宫
皇后练字,怎么都练不顺。剪秋在一旁道:“贞贵人这一胎来得太快了,她也太聪明了,娘娘,我们该怎么办?”
宜修放下笔,“我听闻沈贵人一众总是去看望她?”
剪秋道:“确有此事,沈贵人和欣常在也就罢了,连莞常在带病,都去了储秀宫看望过贞贵人。”
“莞常在的病既然没好,让她日后少去储秀宫吧。”宜修道。万一哪里被皇上瞧见了,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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