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玟:“我不坐了,我是来给你告别的。”

郑舒转过半边身都要进门了,听罢,又扭过头来,询问的重复了一遍:“告别?”

朝玟见郑舒感到突然,也有些不好意思:“对,我决定走了,离开这里,短则数月,长则数年,换一处地方住,等住腻了再回来。”

郑舒慢悠悠的点了点头:“行,不管走不走,先把钱垫上。”

朝玟有些气恼地用鼻孔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一点离别的愁绪都没了,不满地嘟囔道:“就知道钱钱钱。”

“哦,对了,你再给我开点药,我现在身上哪哪儿都不舒服,出去一趟还不小心中了幻术,到现在都头晕。”

朝玟靠回气丹勉强维持一口气,这才看似无事地撑到了回来。

此刻药效也差不多退去,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痛又都暴露了出来,朝玟揉着太阳穴:“听人说……我这头晕的症状是离魂,你这有能缓解的丹药吗?给我来两粒。”

“离魂症?”郑舒冷冷轻笑一声:“怕是吃药也难好。”

朝玟:“……我没救了?”

“死不了,只要魂魄不再受创伤,养数个月,自然就好了。”

朝玟面露难色:“这么久?”

“也有快的方法,找个仙者帮你蕴养魂魄,十天半个月就能好全。”

“听起来挺麻烦的。”

“凡人伤到了魂魄,不死就已是万幸了,还指望什么?劝你还是先别着急上路,好好养伤。”

朝玟认真考虑他的话,若有所思。

郑舒斜靠在墙上:“既然先不急着走,那就先帮我搞定一个人,恐怕要你出点力。”

朝玟不疑有他,点点头,“什么人?是你正接待的那位贵客?”

她去霜澜城临走之前才答应过,只要郑舒开口,她就会帮忙的。

“是啊。”郑舒也没绕弯子,“他是秘密出访,近日要在京城待上几日,在外住客栈怕是不方便。”

“你的那宅子地方僻静,距离千里记行又近,我想着不如就安排他到你的府上小住几日,你替我招待好他,我也放心。”

“平日可不曾见你对哪位客人如此用心。”朝玟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深思熟虑,甚至带有一丝罕见的谨慎,调侃了一句,一口应道:“好吧,难得阁主您亲自开口,平日里灵闻阁待我不薄,我理应为阁主分担一二,尽一份绵薄之力。”

郑舒又轻笑一声,嘴角勾起些许满意的弧度,懒散道:“还算有些良心。”

说罢,他打开隔间的门。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铺子,当推开里间的房门,竟意外地通向一个宽敞而雅致的宅院。

青砖铺就的小路引领前行,中心位置是一个巨大的金鱼池,波光粼粼,池水清澈。

池中央矗立着一座精致的亭子,四周环绕着长廊,随着秋意的渐浓,庭院中的草木染上了淡淡的焦枯之色,秋风轻拂,落叶如雨纷飞。

这里布景雅致,处处都有讲究,一看就知道,这宅子的主人很懂得享受生活。

郑舒闲庭信步,一脚踏上青石板,朝玟走在他身后,一眼看到池子边随手放置的鱼篓和渔具,指着问道:“阁主,您还有这爱好呢?”

郑舒听她客套,随口邀道:“不常钓,只是入秋了,正是钓鱼的好时候,这时候鱼又大又肥,改天一起啊。”

朝玟摆手婉拒:“不了,风吹日晒的,我可钓不来。”

二人走上回廊,郑舒对朝玟轻描淡写的提醒道:“这位可是个大人物,待会见到了,客气些,我不让你出声,你就不要出声,切勿多嘴。”

朝玟挑眉,哟了声:“身为与昆仑殿齐名的灵闻阁的阁主,还有你认可的人物呢?”

郑舒冷哼一声,笑而不语。

朝玟瞅着他,追问:“说的我都有些好奇了,那人是谁啊?”

郑舒声音清朗,自带一股随意慵懒的语调道:“一会儿就见到咯。”

走了一会儿,终于到了会客的厅堂。

好家伙,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还能拥有这么大的豪宅,真是有实力。

由于朝玟身上带着伤,步伐略显缓慢,不自觉地落在了郑舒的身后。

郑舒比朝玟快几步上前,只听得他轻松笑了两声,对等候的人朗声说道:“仁衡,让你久等了。”

……

朝玟听闻郑舒对那人的称呼,本已抬起准备跨过门槛的脚突然凝固在空中。

她满眼惊愕地望向郑舒口中的那位贵宾。

在八仙桌旁,一位身着素白长衣的男子端坐主位,身姿修长,面容浓艳而引人注目。

世人皆说沈修慈是个英明仁慈的帝王,但他本人眉眼间流露出淡然而又凌厉的气质,却散发出一种与“仁”字格格不入的肃杀之气,但他抬眸之时,眼中亦有一种超然物外的淡漠和悲悯。

这两种气质很矛盾,但是又偏偏在他的身上实现了自洽。

论及杀伐决断,无人能出其右,他手持长剑封印魔主的壮举无人能及;而谈及治理天下,也无人能如他一般,赢得仁君的美誉。

这样的人,即便是纵观整个三界,也难以找出第二个。

仁衡是沈修慈的尊号,郑舒叫的,可不就是沈修慈吗?

朝玟怎么也没想到能在这遇到沈修慈,一时愣在原地。

郑舒对朝玟介绍道:“快见过仁衡仙尊。”

郑舒看她幽幽的盯着沈修慈,还一脸的震惊出神,轻轻咳嗽一声,小声提醒道:“叫人。”

朝玟回过神来,没听郑舒的,而是看着沈修慈问:“……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他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里?”郑舒站在两人的中间,反问一句,才后知后觉,看看沈修慈又看看朝玟,眯眼:“你们认识?”

沈修慈先是对朝玟点点头,接着对郑舒微微一笑,回答道:“确实相识,我下界所发的紫卷订单,就是朝玟姑娘替我带的路。”

郑舒恍然:“哦,原来那个豪掷千金的单主是你呀,我说呢,是谁能有如此财力。”

沈修慈淡然道:“北上的路途凶险,朝玟姑娘也因此而差点丧命,五千金,对于一条人命来说不算什么。”

郑舒轻声一笑,拉着略显不情愿的朝玟落座,说道:“既然你们已经如此熟络,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他看向沈修慈:“我仔细想过了,仁衡你毕竟是秘密下界,行踪不易张扬,所以我觉得,还是把你安排在自己人的地方比较妥当。”

“我已同朝玟商量好,她也同意你在她那暂住几日,待会你就可以跟她回去,要什么,都和她说就好。”

“她办事妥当,你大可放心。”

朝玟现在才知道她被郑舒坑了,暗自咬牙,瞪了他一眼。

郑舒坐在一旁,完全没看到朝玟幽恨的眼神,只与沈修慈交谈。

听着他们客套的交谈,朝玟坐在一旁坐如针毡,顿觉后悔,她就应该在看到沈修慈的一瞬间掉头就走。

如今坐在这里了,反倒是进退两难,她既不想面对沈修慈,但也不想驳了郑舒的面子。

虽说这是私人的会面,但他们一个是仙域之主,一个是灵闻阁的阁主,也算得上是两位大佬会晤。

再说,郑舒不知道她和沈修慈之间的关系,她也不想让他知道,所以现在,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代驾,她对沈修慈的满肚子的那些质问,也不能当着郑舒的面说。

朝玟郁闷,就用自己的行为表示不满,他们讲话的时候,她就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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