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钧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只觉得今日尹氏比以往更加刁钻泼辣难对付,不仅眼神变了,就连嘴皮子都溜了。

可现在他也顾不上许多,连忙跟出门去。

这边尹微月才踏进老太太院门,就听见屋子里的吵闹声。

“三婶,您先回去罢,能说的刚才祖母和母亲都说了,您来回扯车轱辘也没有用,咱们唯一能做的便是等,等到沉冤昭雪那日。”

“是呀三婶,眼下皇上未下斩刑,就说明皇上也知道咱们霍家是冤枉的,再折腾祖母也是无法,若气病了她老人家,我们做晚辈的就大不孝了。”

上前出声拦挡的是大房长子霍远、次子霍坚的妻子——贺氏和苏氏。

“别挡着我,市贾里浸出的腌臜东西,俩个低贱商贾之女也胆敢轰我,你们婆母还不敢这么对我呢,大房妯娌三个,真是一个赛一个地不入流!”

张嘴就骂的正是三夫人陈氏,她本就不是个好相与的,胡搅蛮缠从来有一套,如今更因受大房牵连被抄家、软禁心生怨怼。她今日把原身提溜回院子后,心里越想越气,拐个弯就来到老太太这里。

老太太一头白发,满脸皱纹,但面相一看就是位慈祥的老人。她坐在明堂内唯一一把圈椅上,胸膛剧烈起伏,脸上有不正常的红,大约被气得。

大夫人冯氏站在一旁不停给她拍背顺气,听到陈氏辱骂自己两个儿媳妇,再好的脾性也忍不了了。

“三弟妹,紫霄和骏蓉虽然出身商户之家,但两位亲家深明大义,在边疆战乱之际捐了十万军队的粮草,我们这才能击退敌军,他们于江山社稷那是有大功的。

两个儿媳妇从小也是熟读女德女训,养的知书达理,毫不逊色官家女子。她们是我儿三媒六聘娶回来的正房夫人,两人进门更是恪守妇道,没一点错处,你身为长辈,虽说要摆谱,却也不能随意侮辱!”

被冯氏暗讽为长不尊,陈氏冷嗤一声道:“大嫂,你惯是个会扣帽子的,谁家正经媳妇能去勾搭夫兄,上赶着非要给我儿做妾?我嫁入霍家这么多年任劳任怨,现在家给抄的一干二净不说,谁曾想到头来却连个说话的权利都没了。”陈氏说完两手捂着脸,拉着唱腔开始哭嚎。

一提起原身的作风问题,大房便没话能说了,这真是把小辫子送去让人揪。更何况这次侯府大祸临头确实是大房连累了全家,冯氏纵然有一肚子话,却也辩无可辩。

尹微月在门口听得咋舌。

书中说三夫人撒泼耍赖那可是样样精通,尹微月看书时还纳闷,这陈氏虽然是个庶女,但好歹也是出自官宦之家,总归是大家闺秀,而且还是男主的母亲,撒泼也绝对不是她理解的那种撒泼。

可今日她见识到真人版才终于有了答案,原来陈氏的撒泼就是她理解的那种撒泼,且比书上形容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年在深山闲来无事,尹微月还跟大姐讨论过这篇小说,她抱怨:为何女主偏偏摊上这么个婆婆?

大姐思索了片刻说:大概作者想在男女主的感情路上制造点坎坷,觉得聪明媳妇斗恶婆婆比较有看点,所以才塑造了陈氏这样一个奇葩。

但在书上看人撒泼,跟有人在自己面前撒泼,那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

尹微月虽然高一就进了深山,看似没什么生活阅历,但和她朝夕相处的人可是大姐。

大姐为人行事果断,性格豪爽,口齿伶俐能言善辞,不说像诸葛亮那样舌战群儒,但跟泼妇对骂那是手到擒来。

十五年来,大姐的功力没学会十成,也总有六成。她最看不得陈氏这种胡搅蛮缠的人,正准备上前大战一番,却被后面闯进来的一道倩影吸引。

来人身量高挑纤瘦,目测得一米七多,梳着简易的单螺髻,全身上下唯一的首饰只有发上那枚银海棠步摇。

女子额前留两缕垂发,肌肤是不正常的惨白,同样瘦得可怜。但她脚下却莲步轻移,银白色步摇跟着微颤生辉,虽有急事,却不生急态,更显得她端庄娴静、温婉大方。

尹微月心尖一颤,如果不是两年里吃不饱饭亏了身子,这得是个怎样的大美人儿啊。

这不就是文中她第一印象深刻的人吗?不是男主,不是女主,更不是脆皮霍钧,而是冯氏这个十五岁外柔内刚的女儿霍婉瑛。

书里霍婉瑛死的比小霍东还早,死时极为惨烈,这也是尹微月看文的一大遗憾,她被囚禁了两年虽然损了体貌,却没损精气神儿。

尹微月看书时就对霍婉瑛印象极好,现下看了真人,好感度直接爆表,有种网友奔现的既视感。

只可惜,这样一个可人儿却死得那样惨。

霍婉瑛看到尹微月后身子一顿,须臾间脸色变了又变,虽张开口,可“七嫂”二字始终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书里写道,霍家大房一直以为是霍钧欺辱了原身,所以原身嫁进来阖府上下都对她十分包容。尤其这个小姑子,身为女子最能理解流言蜚语对女子的杀伤力,纵使原身尖酸刻薄处处挑事,但她也一直敬着。

直到今日晡时三房后花园内发生的一切,她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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