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知和肖为梅扫完墓下山。

看着一粒粒芝麻般的墓碑,雒知又想到了那场梦,她的心间还有线头未解,挥之不去。

她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一命抵一命又能怎样。

一命抵一命从来不是公平,而她只能暂时卸下小刺般幽暗蚀骨的痛,先喘口气。

回家的路上,雒知对肖为梅说:“妈,我要去一个地方。”

肖为梅皱起眉头时,眼窝更为深邃,合成一个三角形,她嘴角微微下垂,带着不屑:“他不是你能掌控的人。”

“我不想掌控他。”雒知淡淡说。

“那你就会被他掌控。”肖为梅冷笑着,她的女儿怎么能这么天真,这么蠢。

雒知停下脚步:“我也不是他能掌控的人,他也不会想掌控我。”

肖为梅把包往肩上一提,冷眼投向雒知,像看一条在街边游荡,没有牵绳的狗。

“不说了,我是去医院输液,今天最后一次。”雒知还是解释了。

“那你去吧,早点回来。”肖为梅没再多言,她们在路口分开。

雒知刚到病房门口,护士从里面出来,她们面面相觑。

雒知还没张开口,护士先舒了口气,又瞪她一眼:“搞什么,家属上午来,病人中午才来,到底谁有病。”

嗯?雒知眨了眨眼,没话可接,她侧身让护士经过,而后走进病房。

“来了。”顾驭端坐在靠墙的椅子上,双手抱臂,一动不动,只扫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对呆站着的她说,“坐。”

“你还挺客气。”雒知像个客人,在病床上坐下,雾棕色的发丝微曲地披散在肩上,她垂着腿,和顾驭相对而视,“你来照看纪强吗。”

顾驭眉头压低,他站起身,靠近她,指甲修剪整洁的手指从她的耳下插进头发里,沉声说,“剪头发了?”

“嗯。”雒知在家里找了一把剪刀,对着镜子随手剪的,她只修剪了一点,如果不仔细看,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顾驭拉起她撑在床沿上的手,说了句:“美,这张脸更美。”

“你吃什么药了?”雒知狐疑地缩回手,抬眸看他,“这种话,会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顾驭神情凝重:“我还会说很多话。”

看着雒知一脸不信的表情,他调高了床背,抹平床单,让雒知半躺下,又问:“我能和你妈妈谈谈吗?”

“不要,我和她的关系只能我自己处理。”雒知眼神坚定。

顾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

“顾驭。”雒知突然叫他,“你知不知道,你很像在站岗。”

顾驭笑了笑:“嗯,不换班那种。”

雒知也笑了笑,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护士抓着她的两只手,左右看了一眼,又放下,冷声道:“脚放平。”

雒知定住没动,轻声问:“可以输手吗……”

“你来找,你找得到一根看得清的血管,我就给你输手。”护士已经拔出针,又瞪了她一眼。

“不好意思。”雒知按照护士的要求伸出了脚,她不敢看,别过了头。

护士刚抓住她的脚脖子,说了句:“放松。”下一秒,她条件反射般地从针下缩回了脚。

在护士发火前,她赶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给你工作添麻烦了……”

护士咽下了要说的话,抓住她的脚脖子,她又缩。

“你搞什么呢,多大的人了,就是小孩子也没你这么麻烦。”

雒知的鼻尖氤氲出一层薄汗,手紧紧攥住床单,但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她想道歉,脚踝又被抓住,这回很大力,被完全握在手里,她缩也缩不了。

顾驭按住她的脚,侧过头对护士说:“扎。”

护士眼疾手快,两秒不到,她脚背上一根细细的透明输液管就开始流动。

雒知不能动脚,只能侧过头。

顾驭看着她的后脑勺,低声问:“生气了?”

雒知晃了晃头,没说话,她是觉得丢脸。

过了许久,她才回过头,顾驭手里转着打火机,问她喝不喝水,她轻扫一眼。

“老纪的,在医院就想着抽烟。”顾驭早上去看他的时候,直接没收了。

雒知:“那你还不去守着他,他要抽,划根火柴也能抽。”

顾驭拢了拢手指:“他敢。”

“是吗。”雒知偏着头,杏眼上挑,睫毛又翘又长。

“只有你不听我的。”顾驭说着说着,愈发觉得是这样,他伸手拨开挡在她眼前的碎发,还没碰到她,就被她避开。

雒知眉头蹙起:“碰过脚的手,你又碰我的头。”

“那是你的脚。”顾驭面露无奈。

“那也是脚。”

“好,我去洗手。”病房里有一个洗手台,顾驭挤了洗手液,洗过手后,回到床边坐下。

雒知又说:“你今天没事做吗?”

“本来要去抓人的。”顾驭神情严肃。

雒知心紧了紧:“嗯?那你怎么还在这里。”

“她自己来了。”顾驭冲她挑挑眉。

雒知冷冷扫他一眼:“你一直这么坐着,不无聊吗。”

“那你过去点,我也躺着?”顾驭笑着看她。

雒知脸上没有表情:“你去纪强旁边躺着。”

“挤不下。”顾驭起身看了看吊瓶。

这一回,她终于安稳地输完了一瓶药。

“我送你回家。”顾驭和她一同走到楼下。

雒知:“我还要去一个地方。”

“你在这儿等我,我把车开过来。”

“嗯。”

对于雒知要去的地方,顾驭没有表现出疑惑,这反而让雒知疑惑。

棋院门口,雒知下了车。

“你先走吧,可能要很久。”

顾驭:“我这两天没事。”

雒知听懂了他的意思,就是过几天他就会忙起来。

“那我进去了。”

雒知确实去了很久,她出来时天已经黑了,顾驭没在车里,他站在车边,看着她走过来。

“你吃饭了吗?”雒知问他。

“你说呢。”顾驭拉开车门,他们就近找了一间馄炖店,雒知吃了两颗马蹄鲜肉馄炖后,对他说:“其实我有我的爱好,我想走职业象棋这条路。”

顾驭递纸巾给她,等她把话说完。

“我是跟老师傅学的野路子,没有体系化训练过,现在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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