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夜确认
平洄一边思考,一边习惯性地在智能机里记下思考中的重点字词。
平洄倒不在乎这份随手记录会与之前的行动计划一样消失,因为这本就只是她在思考过程中用来梳理思路的。
除了思考中途查看外,平洄一般只会在刚思考完毕时将它从头到尾浏览一遍,然后就不会再看了。
其实如果间隔时间较长,平洄自己也看不太懂她的随手笔记,毕竟写得太过随意凌乱。
今天的平洄可不一定知道一个月的自己产生过什么思路。
平洄只是仗着智能机存储容量大才懒得删除这些涂鸦。
平洄在思考中第二次度过了这个周六,有意识地在家中各种地方留下“她经历了这一天”的痕迹。
然后在晚上二十二点,照常入睡。
平洄不是没想过零点可能是时间重置的关键时刻、可能值得熬夜蹲守见证,但如果重置只有一次,那她不就白破坏她的生物钟了吗?
良好的生物钟建立起来困难,要摧毁可太容易了。
没到万不得已,平洄不想对任何借口妥协。
她可是拥有发烧到三十八度五都早上六点爬起来把早餐吃了,还活动了半小时后,才重新爬回床上躺尸的决心。
医生当时在看到家用医疗机器人上的这笔记录时,都沉默了足足有十秒钟,才找回声音,对平洄说:
“状态不错。
“今天再吃两次药,应该就没问题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白天时思考过多的缘故,在怀疑时间重置了、确信自己与世界至少有一个出问题了的第一晚,平洄睡得竟然还不错。
虽然因为心里记挂着事而半夜醒过一次,但平洄只去上了个厕所,硬是忍住没有打开智能机确认当前日期。
只凭自己的困倦状态估摸着应该是凌晨两三点左右。
然后躺在床上酝酿了一会儿,又睡熟了。
直至睡到第二天早上六点,定时灯光唤醒了平洄。
平洄继续忍住不看日期,按固定节奏上厕所、洗漱、吃早餐。
为了不再次被扰乱吃早餐的时间,平洄这次一直等到吃完后才终于点开智能机。
看到了八月二十三日,周六。
完全没有意外。
毕竟起床后以及半夜上厕所时,平洄已经看到她睡前特意留下的很多痕迹不复存在,智能机上的日期不过是最后的敲定罢了。
而这份敲定意味着,这个时间循环可能会长期存在下去。
平洄:
“那么,我需要确认及规划的事情就有很多了。”
接下来,平洄花了三天时间确定她在这个不断循环的周六中留下的任何痕迹,除了她的记忆之外,全都没有办法进入下一次循环。
电子设备、纸面书写、桌面刻痕,甚至皮肤上的伤口,都会在时间重置后消失。
其中,皮肤上的伤口不是平洄故意制造的,她只是在裁纸时有点心不在焉,于是划到了手。
虽然时间重置对身体伤病的影响确实也是平洄计划内的研究项目之一,但那在计划表里起码得排在她确认了开启重置的时间点之后。
而要确认那个时间点,自然就得打破生物钟。
即,得熬夜。
而且还不止得熬一夜。
起码得熬三晚。
如果三晚的重置时间点都一样,才能初步确定重置时间点就是那个。
而如果三晚不一样,那么平洄就得熬更多晚,直至找到重置规律。
平洄还是更希望这个重置事件能像它突然出现一样,突然消失。
解谜什么的,平洄兴趣不大,她更想保住她的生物钟。
自从成年之后,平洄是一年比一年更不喜欢变化。
熟悉且规律的东西才能让平洄安心。
平洄知道这种心理不是太健康,但现代人各有各的疯法,她这点问题不仅够不上“病”的标准,甚至都不够格被称为怪人。
最多只算不太合群的人。
在破坏生物钟之前,平洄先去检查了自己的精神状态。
简单来说,就是去确定自己疯没疯。
为了严谨,平洄跑了很多家机构。
包括公立的、私立的,物理测脑部的、聊天测心理的,甚至还试了试街边摆摊的神棍。
由于平洄要求当天出结果,很多靠谱的机构都告诉她很可能不准。
但平洄也没办法。
不准就不准吧,很多家不准的结果加起来,凑合着看吧。
而凑合看到的结果就是,所有靠谱不靠谱的机构及个人给出的诊断都说:
没检查出明显问题。
哪怕个别试图卖药、卖治疗方案的,也只说:
“你要是不放心,我这儿可以做调理。”
“你要不先试一个疗程?”
“现在新客户办卡有七折优惠哦。”
“如果一次性充值两千元,优惠还可以提升至五折。”
……
总之,平洄大概确定了自己真没疯、周六循环是现实。
随着这个周六一遍又一遍冷酷无情地循环,平洄到底还是无可奈何地开启了熬夜。
看着时间走过二十二点,平洄开始接连不断地打呵欠。
哪怕这时候在智能机上刷出的帖子、视频都是平洄之前没看过的,其中不乏她感兴趣的,但平洄还是更希望现在能睡觉,这些内容她能周日早上再看。
如此熬到了二十三点五十九分,平洄打起精神,集中注意力盯时钟、刷新各种页面。
直至时间从二十三点五十九分五十九秒走到零点,平洄眼前一花,她从坐在椅子上变为了侧躺在床上。
原本铺得整齐的被子松散地搭在她的身上。
本亮着的灯熄灭。
本开着的卧室门关闭。
本连接着智能机、为亮屏状态的显示屏熄灭。
总之,一切变得好像平洄是和以往一样二十二点便已上床睡觉。
甚至连平洄的困倦程度都像是已睡了两小时,因为做了梦或感受到某些动静所以迷糊转醒。
而不是从二十二点熬到现在熬到头疼。
对,本来平洄因为久违的熬夜而开始有些头疼,但现在不疼了,只剩下睡到一半被迫醒来的困。
困到让平洄简直想干脆就这么一直睡到早上算了。
但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下定熬夜的决心,平洄还是挣扎着打开智能机。
没精神起身连上实体显示屏,卧室内此刻完全黑暗的状态又格外适合投影,平洄便直接将智能机界面投影到半空中。
然后看到,那些在她的记忆中不到一分钟前还开着的页面全部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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