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尘心内感激道:“纪灵……”

原来,那个位置,塞着落尘的荷包,荷包里面有个小金盒。小金盒挡住箭镞,保全了落尘的性命。

偷袭失败。但她们让她死!

一想到此,落尘更觉苦不堪言!落尘发觉,随着悲愤和痛苦加剧,一股恶气随之涌到她心口。衣服上有东西窸窸窣窣,那声音细碎繁多,通通暗自鼓舞她“杀人饮血”。的确,她口中极为干涩,万分渴求一口鲜血来缓解。

地上枯败的落叶灰烬离地约一寸,飘飘荡荡,鬼鬼祟祟,像是在等候着主人的召唤。

落尘只要将脑中那杀戮之音放出来,她便能疯狂噬血,她便能得到满足!她笃定,只要她愿意,眼前之人皆可成为她腹中之物。

浑身如蚂蚁攀爬,抑欲难忍时——

一声声清脆悠婉的箫声从花林深处传来,如清泉击石,蜿蜒的溪流曲折而至,灌入双耳,沁入心肺。

与身上东西的叫嚣之声截然不同。

她的心瞬间安静了下来!那是是御凰曲!她的御凰曲便是师父教的。所以,来人不会是别人。

“师父!”

落尘怔了一下!她含泪把玉笛横在唇边,轻轻吹起她那首最爱的《御凰曲》,与师父同奏。

灰烬尽数落地,重回死灰的模样。

但是落尘呢?虽还能奏起御凰曲,但已乱魔附体,她的金凤已认不得她,再也没有御凰满天飞的丽景。

“瞧见了吧!她现在已经不是凤凰仙子了,凤凰已经不听她召唤了!”

“她做的鞋子,怕是也不能走地生金了。”

众人交头接耳,“啧啧啧”一阵唏嘘,就差说一句“没用的祸害”了。

女君眉头紧蹙,她抬手示意众人闭嘴,抬步走向落尘。

相女赶紧伸手阻拦:“陛下,万万不可!”

女君并未理会她,轻轻推掉她的手,一步一步踏着灰烬向着落尘走去。

刚刚回神过来的落尘,因为众人的恶骂顿感一身恶寒。她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身上像是有了无穷大的力量,一下子抓起女君的脖领,把她横悬在头顶。

有人狂骂道:“你这个恶魔,快放手!”

落尘似乎是听不懂话的样子,手越掐越紧,抬眼与女君四目相对,眼周凝聚着黑雾。

女君因痛苦紧紧锁着眉,但面容并没有因此而变得扭曲,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她的笑意盈盈。上半张脸痛苦,下半张脸还在笑。她抬手示意众人别说话。

女君身上的金丝线像是被绞断了一般,一截一截掉在地上,外衣碎成纸片般掉下来。

“落尘。”女君的声音如往常一般温柔:“不要害怕,你应该好好活下去,会好起来的。”

在女君的温柔呼唤中,落尘蓦然惊醒,她打了个激灵,手一松,女君自己站稳了身子,她一屁股跌坐在地面上。

落尘从女君的腰间拔出散发着道道流光的佩剑,一剑下去砍在自己的左腿,再一剑下去,砍在左臂,就如相女所说那般。

刚刚,就在那神识回体的一刻,落尘明白,这是现在不伤害女君的唯一办法。

果然,周身的浓浓黑雾正在散去……

女君松了一口气,吩咐下去:“其他人散去!死去亲人的家庭由灵异阁抚慰。”

灵异阁的士兵组织着众人离开。没有人看到此刻的落尘是什么样子。

落尘的面前,只有温柔似水、笑意嫣然的女君。那是一张好看的脸,自落尘记事至今,从未发生过变化。

所以,女君如今的样子不似长辈,仍仿若落尘的同龄人。

仿若重生后的落尘呆呆望着女君,她不知道对女君是什么感情,是母亲?是国主?抑或姐妹?

“陛下!对不起!”落尘脸色苍白,躺在血泊中,歉声道。

女君却摆摆手,抚了抚她额上的血发,十分亲切地笑道:“我说过了,不是你的错。疼吗?”

“疼!”

“我今夜就离开灵韵国吧!”落尘担心相女的话会成真,她不能再让灵韵人出事,更不能灭国。

女君只点点头:“烈焰塘方向,一路向西吧!”落尘没有出过灵韵国,对于去哪儿并没有概念。

“出来吧,送送你徒弟。”

花树林婆娑处,一个中年女人走了出来,乌发简单挽了个髻,一袭青衣,是落尘的师父觉黎。

觉黎背对着脸,只哑声道:“听陛下的,一路向西!”

说罢,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到落尘,头也不回地向前。

落尘冲着她微颤的后背喊道:“喂,师父,你就没有什么要交代话吗!?”

觉黎留给她一个绝情的背影,并不回头:“陛下说得对,你应该好好活下去。”

落尘猛然想起,师父自小便常常对她说:活着高于一切!还时常冷不防对她来一句:别管遇到什么都别动死的念头!

落尘都怀疑,师父会料到有这么一天。

……

女君笑着说:“她还是这个样子。你别介意啊!”

落尘嘴角抽搐了下。师父让她活着!只是她并不清楚:女君让她活着,和师父让她活着,是否有什么不同的意义。

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活着!

落尘想通了,瞬间心间明朗。

求生欲让她感觉到伤口异常疼痛。凌臣满脸大汗出现,手里拿着纱布和止血药,疑惑地看了她周身一眼,便开始给她包扎伤口。

可是伤及筋骨,落尘的一条胳膊折了,一条腿瘸了。

“家家都闭户了!她们怕你进去杀人。”

凌臣看到女君离开后,才开口对落尘说。

“哦,陛下和师父都说了,要我好好活着。”

“嗯,师父说得对。”

凌臣边包扎伤口,边点头道。

“纪灵没事吧?”

落尘指的是红色劲装的女子,也是众人口中的纪将军。

“不知……”凌臣却笃定道:“纪将军异术强盛,应该没那么容易死。”

“嗯!我相信她。”

落尘摸摸自己的胸口,那个装着小金盒的荷包,还安好地放在那里。她缓缓舒出一口气。

“你呢?要随我一路西去还是留在灵韵国。”落尘继续问道。

“哼,这还用问!”

凌臣那副表情正是在告诉她,多此一问。

人群皆已散去,花树林恢复平静。脚下,一地的灰烬与血。

“也好,留在灵韵国没有人教你识字了。”

落尘由衷地为他惨笑道。

“小小灵韵非归巢,大千世界是真道!”

凌臣倔强地努了努嘴。

落尘“扑哧”一声,笑道:“小个子要闯世界!”

只感到伤口处被用力按压了一下,她“哎哟、哎哟”吸溜着嘴。

凌臣松开手,言语间豪不示弱:“瘸子都能,小个子有何不可?”

……

夜路中,正当凌臣咆哮着挥赶看不到的小儿鬼时,箫抵在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上。

感觉有点……弹性十足?

凌臣十分诧异,便尝试着用手触摸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正在手摸到一角类似衣衫的东西时,一声苍老的女声带着哭腔传来:“哎哟,我的腚!”。

“谁?”

落尘警惕地问道,一把便把凌臣拉到了身后。

“我是去临安国王室讲灵的灵婆啊,我人老了,走得慢些!是谁在,敲我屁股啊!”黑暗中,那苍老的声音接着道。

落尘顺着声音伸手向前探过去,果然是一个弓着背的人。

“老婆婆,怎么这么晚赶路?”落尘疑惑,遂问道。

“临安公主殿下有恙,国主急召我去讲灵。”灵婆转而一笑,回答道。

听到灵婆的笑声,凌臣猛地拉了下落尘的手。落尘明白,是凌臣让她小心眼前的人。她虽然因恐黑症手心里都是汗,但还是回握了下凌臣的手,以示安慰。

一路往西,便是临安。

“老婆婆,我们正好也去临安,不如一道吧!”此话说毕,落尘感到凌臣的手指甲在自己的手掌狠狠掐了掐。

她甩掉凌臣的手,并不怕这位深夜相遇的老婆婆,道:“我带着个小孩子,一路上小儿鬼都在吓他。婆婆是灵婆,可有什么法子吗?”

灵婆又笑了笑:“都是些恃强凌弱的小鬼罢了,不必怕那些东西。”

说完,灵婆嘴里“叽里呱啦”嘟囔了一阵,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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