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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珂感觉自己又做了一个长长的噩梦,她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同把脉的赵太医大眼瞪小眼。

满头白发的赵太医精神矍铄,瞥了她一眼道:“小小姐身体恢复的不错,但毕竟根基还需再补。那些汤药还是得一日三次,按时喝!”

柳夫人满脸忧心突然转变,蹙眉。

姜玉珂陡然心虚:……这也是能诊治出来的?

赵太医道:“还是那两副药,吃过便行。不然便会身虚体弱,头脑发昏几日。”

恭恭敬敬地送走赵太医,柳夫人一回来便指着姜玉珂道:“玉姐儿!年岁渐长,躲药的手段也渐长啊!你院里的花花草草都快给浇死了。”

姜玉珂缩着脑袋挨骂,总觉得有种不真实感,委屈叫着:“娘亲。”

正怒不可揭的柳夫人一下转移了目标,道:“你父亲已经进宫了,此事定然不会委屈了我儿。”

是真的,她真的在荣恩宴上被赐下赐婚给了那位著名的朝廷疯狗——崔大人。

“娘,我不嫁。”泪水一颗一颗的滚下来,姜玉珂委屈极了,为什么就是她呢?

柳夫人瞧着哭作一团的女儿,那些个丢药的事儿都弃之脑后,心疼道:“不嫁,咱们不嫁。”

伤心和委屈都有了发泄的地儿,惶恐而不安的姜玉珂在娘亲的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

诡异的气氛在乾清宫蔓延,空气都似乎产生了窒息感。

“皇后的意思是这姑娘不是你安排的?”

“陛下为什么觉得臣妾会安排这种事?”

双方又陷入了沉默。

萧玦幽幽道:“这怎么不算是一种缘分天注定?”

宋皇后支着脑袋,差点被萧玦这番话雷得跌倒:“陛下,这不是儿戏。”

萧玦指着那支保存完好的卦象道:“这真是绝好的姻缘。”

宋皇后:……

她与这犯轴的陛下无话可说,左右镇国公还在外面跪着呢,且看他怎么收场吧。

门砰得一声关上,萧玦伸出手想要挽留,然而狠心的皇后视而不见。他瞧着这大衍筮法,真真是绝无仅有的一卦啊!

天都要留下崔肆!

周昌海抱着一柄拂尘,弓着腰走到皇帝身边道:“陛下,镇国公大人已经在门外跪了一天了,请陛下收回成命。”

萧玦:“告诉他,天命不可违。”

周昌海颤颤巍巍道:“镇国公说陛下不答应,他就只能抗旨不尊,带着妻女回扬州老家去。”

萧玦:“那儿子呢?”

周昌海诧异抬头:“国公大人没有提及。”

萧玦道:“去把探花郎叫来,当人质……不,劝一劝。”

周昌海愣了愣:“……是。”

-

北镇抚司今日氛围古怪,陛下在荣恩宴上金口玉言,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况且镇国公在乾清殿前跪请了一天一夜,都没能请皇帝收回成命。

这桩婚事,算得上是板上钉钉了。

余白和暮山抱着一把绣春刀站在衙门口,瞧着紧闭的房门咬耳朵。

一点也不白的余白低声道:“主子这是被陛下乱点鸳鸯谱气死了?”

了解一切的暮山:……主子怕是高兴死的。

高兴死的主子崔肆静静地站在屋中,光线透过窗棂照在一方案桌上,上面展着一张洁白若雪的宣旨。他提着狼毫笔,写下了无数个‘珂’字。

崔肆垂下头,嘴角勾勒出一点弧度来,又快速抿成一条线。那张脸在光线下忽明忽暗,又染上一抹担忧。

……

乾清宫外,日头西垂。

来来往往的宫侍不敢抬头,是以赶紧垂头走过。

镇国公已在此地跪上许久了,探花郎被叫来作陪,却没有任何作用。萧玦头疼。这个老狐狸是知道怎么拿捏他的。

自古以来,皇帝赐婚乃是给臣子的福泽。还是在荣恩宴上卜算出的天赐良缘,赐婚公子还是天子近臣。若是寻常的官宦之女早就喜笑颜开谢恩备嫁了。

谁料那日宴会上的陌生小姑娘竟然是他镇国公府上的小小姐!

这位小小姐皇帝略有耳闻,先天不足,那是被镇国公夫妇捧在手心都怕被摔着的一位小祖宗。配崔肆,确实有些不妥。但是圣旨已下,便是绝对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这老狐狸仗着乃是功臣之后,跪在乾清宫外企图让众人口诛笔伐,试图杀人诛心。那就看看这只老狐狸,是要女儿的婚事,还是儿子的前程。

萧玦有些怒了。

不多时,周昌海挑了帘子进来禀报:“陛下,崔大人来了。”

萧玦有些不详的预感:“他怎么来了。”

周昌海头都快低到地上:“陛下,崔大人是来退婚的。”

萧玦:……

-

姜玉珂在屋内哭了半日,方才昏昏沉沉睡着了。梦里一片混沌,一会儿是幼时在京郊养病的日子,一会儿回到热闹的荣恩宴上,待听到陛下赐婚旨意赐下时,一个激灵便差点从床上跌下来。

天已经大亮了,姜玉珂起身喝了一口汤药,却听见珊瑚前来禀报户部尚书府上的大小姐前来拜见。

姜玉珂一口回绝,不曾想人已经到了屋外。

陈若雁拿着上好的红玉参前来,探病为由,是以一路畅通无阻。

今日她倒是穿得素净,一身缥碧袄子兼长裙,发上簪同色发钗,一进来便开口道:“是我干的。”

姜玉珂:??

陈若雁居高临下看着,床上的女子只着里衣,肌肤若雪,身形纤细柔弱。那张脸生的尤其好,恍若三四月盛开的朵朵桃花,带着少女的娇俏和明艳,却又因病中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特别是被那双雾蒙蒙的眸子,不明所以地看着人时。多了几分无辜,瞧着人心中多生出几分恻隐之心。

“你得了卫琢的青眼,却又在荣恩宴上嘲讽我好不容易寻来的簪子。我一时气不过,便想着吓唬吓唬你,我也没想到陛下就正好抽中了你的生辰,又赐婚给了……”陈若雁别过头道,说至一半,将屋外许多妆奁盒子与补品都抬了进来,满满当当的堆了整整一屋。

姜玉珂方才反应过来:“你凭什么写我的生辰八字?”

陈若雁挺直腰板,理不直气也壮:“此事是我对不住你。这些东西都是拿来赔罪的,还请姜小小姐原谅我一时玩笑。”

姜玉珂气得发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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