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初遇
温初禾即将上小学的那个暑假，被父母带着前往S省的乡下探亲，与之随行的还有黎乐之一家。
说是探亲并不准确，她是从父母的谈话中得知，两人的多年好友近段时间居住在乡下，她们就想趁着这个机会带着她去乡下小住一段时间。
本来黎乐之的父母准备带黎乐之出国玩一段时间，但两个小孩非闹着一起，索性就两家一起出行。
两个小孩开心地抱在一起，兴奋了一路，临到附近反倒没了精神，怏怏地靠在后座，看着陌生的窗外发呆。
两辆车同时停在乡下小洋楼的门口，温初禾从车里下来，四周除了自建房就是一望无际的田野。
已是傍晚，太阳下山后温度没那么高，偶尔有风吹来，燥热散去。
温初禾牵住黎乐之，问温瀚明：“爸爸，我们现在去哪？”
温瀚明看着远处走来的几人，嘴角带笑，回答道：“你景叔叔来接我们了。”
温初禾第一次见他们，分不清谁是景叔叔，伸长脖子往远处看，一行五六个人，还带着个小孩，看起来比她们年纪大，怀里搂着糊满泥的球，不爽地盯着她们，嘴里抱怨：“她们又不能和我一起踢球，我要去找别人玩。”
说完就要走被身旁的大人拦下，小声哄着他。
大人们熟络得很快，几番介绍之下就热络起来，男人们围在一堆，女人们围在一堆，剩下三个小孩，大的那个离两个小孩远一点，不情不愿地跟着走。
温初禾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不喜欢自己的人，当下不服输的劲就冒了上来，也顾不上那脏兮兮的泥巴，豪言尽出：“谁说不能一起踢球，来啊，就怕你踢不过我。”
黎乐之没有大人们熟络得那么快，怯生生地抓住她的胳膊，小声说：“酉酉，我不会踢球。”
“我也不会。”她理直气壮地回答，丝毫不慌，面上根本看不出她不会踢球。
“啊？”黎乐之看了景和安一眼，不放心地说，“他看起来很会踢球。”
景和安瞥了她们一眼，有些怀疑，急着踢球也就没多想，对着大人们喊：“妈妈，我带她们去踢球。”
然后又对着她们说：“你们跟我来。”
身后响起他妈妈的叮嘱：“要把妹妹们照顾好，别走丢了，注意安全。”
景和安带着她们来到一处草场，草都被锄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泥地，两边用棍子划出两个圈。
他指着圈说：“要把球踢进圈里。”
黎乐之今天穿了一条粉白色的裙子，泥土已经弄脏了她的皮鞋，她不开心地挪动脚步，说：“太脏了，我不想玩。”
“那你站在旁边看，不要走远了。”
温初禾将口袋里的糖掏了出来，递给她，说：“我一定会赢得他以后都不想再踢球。”
“加油，酉酉。”
温初禾只在球场看过别人踢，自己踢还是第一次，好几次都被景和安晃过去，让他一连进了三、四个球。
有人陪他踢球，还能轻松地进球，景和安得意地笑着看她，说：“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再来！”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温初禾学习能力很强，没过多久就找到诀窍，利用自己的优势在他眼皮底下进了好几个球。
黎乐之高兴地在路边给她鼓掌，鼓舞她：“酉酉，你最厉害了！”
跳着跳着没注意脚下的土堆，脚后跟一空，崴倒在土堆上，惊叫出声。
正在踢球的两人听到动静赶紧跑了过来，问她怎么了。
黎乐之疼得站不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景和安这会也没了玩心，在黎乐之面前蹲下，说：“我背你回去。”
回去的路上，天完全黑了，只能借着月光前行。
那个糊满泥的球被温初禾抱在怀里，跟在她们身后艰难地在土里走着。
走了好一会，前面突然没了动静，她抬头看去，四周哪还有人，整个田地目光所及只剩下她自己，偶尔还能听见几声蛙叫。
她不禁有些害怕，喊了两声，没有人回应，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她也不知道走到哪，但总算能看见路旁的自建房，屋檐下亮着灯，照着路边。
她想找个人问路，正犹豫着，就看见一个小男孩从商店走出，坐在门口的矮墙墩上和汽水，她走过去和他打招呼：“你好。”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他的眼眸透亮，圆圆的小鹿眼，温初禾愣了一秒，脱口而出：“你的眼睛很漂亮。”
这句话不知道戳中他什么，他露出不高兴的表情，立刻起身要走。
她有些着急地抓住他的手臂：“你认识……景叔叔吗？”
男孩停下离开的脚步，回头看她，谨慎地问：“你是谁？”
看他的反应，大概率是认识的，温初禾斟酌了下，自我介绍：“我叫酉酉，是景叔叔朋友的女儿。”
“我叫许懿，你说的景叔叔应该是我姨父，跟我走吧。”说完，他将喝完的汽水瓶放在商店门口的框子里，往她来的方向走。
温初禾放下心来，跟着他身后准备回去。
“嘭——”的一声，商店门被打开，几个小男孩从里跑了出来，一眼就看见她手里抱着球，见她是个女孩又是第一次见，觉得她好欺负，为首的一个高点的男孩，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不善：“喂，把你手里的球给我。”
“不要。”温初禾把球往身后藏，“这是我的。”
那群小孩在村里霸道惯了，还没有要不来的东西，眼见要不到就要上手抢。
许懿离她近，侧身挡在她身前，把冲上来的一个瘦小的小孩推开：“让开。”
为首的小孩不爽，对着其他人说：“一起抢。”
最开始他们奔着温初禾手里的球，抢不到后，就变成了一群人扭打在一起。
商店的灯莫名其妙坏掉了，四周一片黑暗，根本看不清身旁是谁，温初禾凭着直觉挡开伸来的手，对着那人踹了几脚，手里的球早就不见踪影，气愤地又踹了几脚，还不解气地补上几拳。
远处有手电筒的灯光不停往这边晃，她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声音越来越近。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怒吼，打斗停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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