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间调理,王老掌柜已经可以如常说话,见到东隅,忙招呼她坐。

东隅深吸一口气,走到老人跟前认真说道:“您知道我是神婆,可以通灵吧?”

王老掌柜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今天是娇娘的二七,她回来了,托我告诉您,她跌落悬崖,都是柳能害的……”

王老掌柜还没反应过来,柳大掌事怒斥道:“好你个神婆,竟然污蔑我们郎君!”

胡子花白的王掌事上前道:“主君,如果娇娘真的回来了……不妨再听听?”

王老掌柜点头,柳大掌事见状转身就走。

东隅快速转述着娇娘的回忆。

“祈小娘子,你救了我儿,我们全府上下都很感激,可你怎么能空口白牙污蔑我呢?”柳能匆匆赶来,打断了东隅的话。

“贤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老掌柜靠着王掌事,喘不上气来。

柳能一脸悲戚跪伏在老人床前:“阿爹,我一直后悔那天没有陪在娇娘身边,她走后,我恨不得随着她去,但上有高堂下有幼子,我这才不得不苟活于世。”

他转头看向东隅,脸色一沉:“京兆判定我家娇娘坠崖是意外,我当天也在店内盘账,店里伙计都能为我作证,我怎么可能害娇娘?祈小娘子这般污蔑我,只好送你去见官。来人!”

东隅瞪着这个伪善的畜生,怒吼道:“娇娘就在旁边看着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你敢不敢对天发誓?”

“带下去!”

两个健壮婆子上前一左一右辖制住东隅,把她往外拉。

东隅拼命挣扎:“主人家您千万不要信他!这个柳能一直处心积虑在算计您啊,娇娘就是被他害的!娇娘放心不下您和小郎,这才托我来的。”

东隅扫过一脸不知所措的王老掌柜,凶神恶煞的柳能,再看向虚空中哭得不能自已的娇娘,浓浓的绝望再一次漫了上来,除了鬼,几乎没有人信她。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拉下去!”

就在这一片嘈杂中,乍然传来清晰有力的四个字:

“谁敢动她?”

东隅被推倒跌坐在地,发髻散乱,眼睛生疼头脑发胀,混乱中,隐约听到熟悉的冷声,接着周围就安静下来。

她睁着肿泡眼,看向正院大门外,墨淮桑领着一队官差匆匆赶来,墨言拿着令牌,高喊:“大理寺墨少卿办案!”

在东隅努力睁大的眼里,墨淮桑今天好像格外不一样,深绯官袍,衬得他面如冠玉,眉宇清扬,身处众人间,他就像一堆瓦砾石块中的珠玉[注]。

如珠如玉的人径直走到她跟前,倏地皱起眉头,明晃晃的嫌弃从眼里冒出来:

“你今天扮的又是什么鬼?灰头土脸的倒霉鬼?能自己起来吗?”

冷冽的眉眼一扫,钳着东隅的两个婆子慌得跪地求饶。

墨淮桑垂下右臂,手往里缩了缩,将一截袖子递到东隅身前,满脸不耐烦:“起来吧!”

虽然她这块瓦石被嫌弃得不行,东隅却感到莫大的安全感,一放松下来,霎时间心底的委屈一股脑涌上来,她瘪瘪嘴,抓紧袖子,接着就被一股强力向上提起。

墨淮桑嫌弃地甩甩袖子,这才看向忙着行礼的众人。

“大理寺在侦破一桩官员买凶杀人案,有个嫌犯供述,六月五日他在清风寺和柳掌柜谈事,特来传柳掌柜协助调查。”墨淮桑看向王老掌柜,“他是落霞胭脂铺的掌柜,没错吧?”

王老掌柜颤抖发声:“敢问墨少卿,那个嫌犯可是来自七杀楼?”

“你怎么知道?”

“畜!生!”王老掌柜颤巍巍地指向柳能。

柳能立马跪地喊冤:“阿爹我冤枉啊!墨少卿容禀,当天我在店里盘账,店铺里的伙计都可以为我作证啊……”

“我只是来找你协助调查,可没有定你的罪啊。”墨淮桑一脸无辜,“对了,永和坊春柳园是你名下的房子吧?有桩盗窃案也要问你一问。”

“柳郎救命!”被衙差压进门的女子,满脸浓妆被泪水糊成一团,“妾的珠宝首饰不都是郎君买的吗?快跟少卿说说呀……”

众人再一次愣在原地,这又是什么人?

柳能脸色煞白,怒道:“哪儿来的疯女人,不知所谓。”

“柳郎!您不是说要娶我进门照顾小郎吗?柳郎……”女子伏在地上失声痛哭。

“柳能你敢骗我!”一个身影忽然从旁边窜出来,“你居然还在外面养了其他女人!”

东隅定睛一看,正是王娇娘的贴身侍女,她恍然大悟,所有的线索都对上了。

王家众人看柳能和杏儿扭打成一团,震惊之余,茫然失措。

墨言领人上前,将两人分开扣着。

“杏儿,我们王家哪里对不起你?你适才说的什么‘下咒’是什么意思?”王老掌柜靠在王掌事身上大口喘气。

杏儿脸色灰败,颓然跪地:“奴婢对不起娇娘……”

据杏儿供述,柳能虽然在明面上接管了王家的产业,但只要王娇娘存在一天,王老掌柜的心腹们就不可能全数听命于他,柳能便着手谋划,试图让王娇娘意外去世。

然而王娇娘的日常活动十分规律,找不到制造意外的时机。

柳能于是蓄意勾引杏儿,许诺将来会娶她,让她想法子搅乱王娇娘的行程。

杏儿见王小郎缠着王娇娘要珍珠,偷偷拿出去求江湖术士下了个魇阵,又在王娇娘面前进言。

果然,王小郎在把玩几天后魇着了,看了大夫无果,王娇娘这才急匆匆地赶着去庙里上香。

她原本不知柳能的杀人计划,直到王娇娘殒命的消息传来,她慌得不行,柳能信誓旦旦说只是意外,而京兆也没有立案处理,为数不多的疑惑,也在柳能娶她为妻的允诺中烟消云散。

谁料今天神婆揭露了他欲买凶害人的勾当,她又惊又怕,精神高度紧绷,直到柳能养的外室出现,让她彻底爆发。

“你说若知道柳能的谋害计划,肯定不会帮他。”东隅追问,“可是你却利用娇娘的信任,对她心爱的儿子下手,稚儿无辜,你又怎么忍心呢?”

“这都是他逼我的!”杏儿痛苦地捂住脸,“柳能一直在逼我……”

“贱婢!小郎是我的骨肉!我可从来没有授意你对付他!”柳能痛骂。

“呵呵……是吗?你儿子昏迷不醒的时候,我可不见你着急啊。”杏儿反唇相讥,“你急的是如何联系到杀手,如何将王家的产业一举吞下!”

“贱婢!你含血喷人!”

两人又掐了起来。

墨淮桑冷脸一挥手,衙役上前将杏儿和犹自喊冤的柳能押下。

王老掌柜老泪纵横,口中喃喃念叨:“娇娘,是我害了你……”

东隅走近两步,安慰道:“老人家不要自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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