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暴露出他们似乎还有别的窝点,这可不是什么小事,裴今遥没隐瞒这件事但也没细说自己是如何从山匪头目口中套出话的。

林奕暄知趣的没有多问,审问山匪时也只旁敲侧击,只是他很警惕别的罪行供认不讳唯独这个讳莫如深。

似乎陷入了僵局。

裴今遥事后将她自己与山匪头目的几句对话翻来覆去,拆开了一个字一个字地琢磨,琢磨出那个“条”或许是在指“条狼氏”。

数朝数代前,条狼氏便是指清除路面杂物一类的人。

明堂内既有如娄临那样亲随监察新入之人能否成为成员之一的存在,也有专门杀人灭口之人,还有条狼氏这样在有人被抓后清扫痕迹接替后续事务之人……

听起来井然有序。

-

又过了几日,寒将军突然邀约。

裴今遥没在府上请帖是顾长夜接的,她二话不说就要拒绝。

“为什么?”

顾长夜不知道从哪弄来一捆流光溢彩的丝线,又在给他的宝贝长刀编穗络,一双修长好看的手翻腾间就打出一串漂亮的络子。

明明都没见他换过几次。

她露出难明之色,寒将军此人该说率真还是好懂?户部偶然撞见的那一次她就看出来他的心思了——

一看就是想从她手里买梨花白的酒方!

梨花白作为裴家世代秘传的酒方,既是口耳相传也有酒方留存下来,只是这酒方并非完整的而是分散在家主、宗族、继任者等几人的手中,缺一不可。

裴今遥身为继任者之一当然是知道的,属于她的那份酒方也依旧在她身上。裴家被灭门后她也不知道另外几份究竟是被人拿走了还是被大火烧光殆尽了。

世上唯一知道酒方的,就只有她了。哪怕孑然一身举目无亲,“梨花白”三个字就足够让某些人重视了。

她曾跟顾长夜说过得益于长辈怜悯,裴家存在钱庄的大笔金银并没有经过太多波澜坎坷就交回到她手中了。这其中有多少是怜悯,有多少是待价而沽,又有多少是投鼠忌器,连她自己都懒得去想。

“怵他。”她胡诌了个借口,心里想着明天就让管家回绝了去。

说完果然顾长夜含着打趣和探究的眼神就跟了过来,还是第一次从她口中听见“怵”这个字,可再怎么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不像。

“再看!”裴今遥短暂抬眼瞥了他,言语听起来凶狠眼神却半分杀伤力都没有,两手还捧着一本册子瞥完后又把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收回到了那上面,“再看非礼你了啊。”

顾长夜编络子的手一颤险些多编了一道,沉默了片刻。

“噌——”

许久未见又格外熟悉的长刀出鞘声在房间内响起。

“我错了。”

裴今遥立马认错,迟疑一秒都是对他武艺的亵渎。

刀安然入鞘若是耳力好还能捕捉到顾长夜发出的一声很轻很轻的“啧”声,他就知道某人向来只会在口头上占占便宜,真让她干就没那胆子了。

第二日。

刚回绝完寒将军,崇祐帝又召见了她,这次还是出宫却不是微服私访了,而是兑现了那日回宫时的一句玩笑话。

要去皇城外的军营。

裴今遥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这份预感在到了军营后看见顾长夜时跳到了嗓子眼,接着在看到寒将军后,这份预感终于落了实。

“裴大人。”寒将军一如既往的冷淡却破天荒地冲她先打了招呼。

裴今遥赶紧回礼,“寒将军!”

还好寒将军不是会质问或者是拐弯抹角之人,权当自己没向她邀约过。毕竟他的确只是想打听打听有没有可能买下梨花白的酒方,裴今遥回绝邀约本身就是态度,寒霖虽遗憾却也不好夺人所好。

两个人寒暄了两句后寒将军便走到了崇祐帝身边,低声说起了话。

崇祐帝召她入宫似乎就只是兴起,到军营后就冲她挥了挥手让她自己玩去。出行都带着她连军营都可随意走动,她宠臣的位置是越坐越稳,招人忌惮的同时也迫使其他人不得不对她笑脸相迎。

这不,圣上前刚让她去玩,后就有某个副将腆着张笑脸小跑了过来,殷勤地要给她带路。

“不必了,我带她在附近转转就行。”

顾长夜原本拉着一匹马的缰绳在马场外跟人交代什么,回头就看见裴今遥都要跟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走了,立马过来截胡。

殷勤副将戒备地瞪着他,好像将他视为跟自己一样想抱大腿拍马屁之人,可看他模样陌生还透着些许不凡又随身带着刀疑似圣上近侍,也没敢得罪只好怏怏地离开了。

“你该不会早知道了吧。”裴今遥回忆起昨夜他看自己的眼神,那里面没准就还有看好戏的意思,“看我笑话呢?”

“没有。”他抿嘴,也难以抿去那丝笑意,“那片是围猎的林子想不想去试试?”干脆地转移话题。

不得不说这提议提到了她的心坎里。

常说君子六艺可多年寒窗苦读还是会有取舍的,裴今遥的骑射就是舍下的那个,全是花架子。比起技艺精湛她就取个巧,只让自己看起来风度翩翩。

顾长夜二话不说带着她去挑选了一匹脾性温顺的马,在裴今遥翻身上马时也一直护在旁边就怕她一不小心把自己搞伤了。而裴今遥也不负她花架子的美名,无论是撩起衣摆还是跨坐,都好看得像画一样。

“走?”

裴今遥居高临下逆着光看他,那是一幅与她在官职上大展宏图时完全不一样的神采飞扬的画卷。

比阳光还耀眼。

顾长夜衣袂翻飞一晃眼就到了马上,一手攥着马鞭一手拉扯着缰绳,眉目舒展回首冲她歪了歪头勾了下手指,“来!”说完就小腿轻拍了马,一马当先,将乱跳的心声扔在了原地。

挑衅一样,裴今遥自不甘落后追赶上去。

不远处。

崇祐帝将他俩那一幕幕都看在了眼里,幽幽地叹了口气。

寒霖适时停住了话,不知道眼前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又怎么了。

“朕真是老了。”崇祐帝有些哀怨,弟弟这副轻松自在的样子近些年来越来越少了,自己还没想到怎样能让他开心一点却不知不觉间发现,已经有其他人光是出现就能让他开心了。

“……”寒霖低头沉吟,难道是圣上觉得他们的计划实施得太慢了已经快要等不及了?

“圣……”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崇祐帝就想起他和长乐这两个让他头疼的存在,回忆起这两人过往的那些荒唐事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别说话!”

“……”寒霖满头雾水却又不得不闭嘴。

林子里,一前一后的两匹马渐渐放缓了速度。裴今遥小腿夹着马肚赶上顾长夜的那匹骏马,挂在一旁的弓箭她也已经搭箭完毕,她力气不算大只能勉强拉满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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