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一过,孟府这座平静水面就从开始的毛毛细雨逐渐加大,每个人心中都洋溢着欢腾的喜悦,整个孟府算是彻底被叫醒了。

然而在这座欢快的乐园里却又有一小方天地沉浸在寂静之中。

孟府前院有一间宽阔恢弘的书房,因下人们都到后院里忙碌了,这时格外的安静,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孟家这一辈的家主孟武通老神在在地坐在书案前,还有闲情品茗手中的热茶。既不为外面的热闹烦心,也不在乎这书房内的另一个人是不是不说话。

孟武通对面的那个人长得一副五大三粗的样子,眼眶深陷,鼻子硬挺,浓眉大眼。不过此刻在这场心境的比拼中他可比不上修炼多年的盛朝官员。

于是他先一步耐不住寂寞,开口问道:“孟尚书不是说今日把布防图交给我们吗?现在我都已经在孟府里等了一个时辰连茶都喝完一盏了,在这么等下去,您的女儿都要出嫁了。”

终于等到对方先开口,心中自觉胜一筹的孟武通终于笑笑,还是那副拿腔拿调的样子:“不要急,不要急嘛。你们这些外地人啊就是这样。”

他对面的突厥人冷哼了一声,汉话竟然说得十分流利,直言道:“孟尚书您是不急,可太子可是着急的很呢。太子那边都已经同意了,怎么,难道你现在是要反悔?你们中原人不是最讲究诚信吗,怎么到了孟尚书这里,却这般戏弄我们?”

孟武通可不吃他扣过来的帽子:“特使这么说我可就不同意了。我也不是不愿意给你们啊,毕竟太子确实已经嘱托过我了。但是你们也知道,长宁将军那可是我亲侄女,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战死沙场啊。”

屋顶上瓦片被掀开了一块,从上往下看,刚看能够看见下面相对而坐交谈的两人。

听着孟武通做着这么厚颜无耻的事情竟然还敢提起孟夜阑,屋顶上的孟望舒的手指早已经攥紧了。

孟夜阑保家卫国,多少次血海里厮杀,最后却是死在自己人手上,还是血脉相连的亲人,这未免太过讽刺了。

姚瑾之蹲在一旁,担心地看着孟望舒,放在她身后小心护着她的那只手轻轻按在了她的背上。

刚才下面的谈话他也听见了,此刻姚瑾之小声道:“下面的那人看面相还有听口音,应该是突厥人才对,不知道他怎么会向孟尚书来要南疆的布防图,这未免有些奇怪。我觉得还需要再观望观望。”

孟望舒眉头紧皱,嘴唇紧抿,望着下面开口道:“或许那两批在永安城的人已经悄然合作了。”

这也正是姚瑾之所担忧的。

两人不再说话,头凑在一起看向下面。

“孟尚书现在才想起来您的侄女是不是已经有些晚了?”那突厥特使嗤笑道,“你转头投奔太子的时候也没见你想过长宁将军啊?孟尚书怎么现在想起来了呢?难不成是又要转投皇后?可是皇后向来不待见你啊。”

既然已经提起了太子,那突厥特使就不免好好和他说道说道那日太子是怎么答应他们的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你们愿意给我兵马,那你们想要什么?”齐昭问对面被李留良引进来的一群人。

依旧是这个突厥特使道:“我们所求自然都是盛朝轻而易举能做到的事情。只是如今你们盛朝全由皇后当道,处处派兵压制我们,导致我们的百姓都要饿死了。”

“优胜劣汰。难道我盛朝是一向富强的吗?都是我们齐家还有百姓共同努力的罢了。”齐昭难掩自己的傲慢。

突厥特使嘴角抽了抽,早就知道盛人眼高于顶,没想到盛朝太子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啊。他谄笑道:“是,是。不过我想要是能由太子登上下一任皇位,我相信您一定能带来两国友好的往来。”

“那就直接说罢,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听你们讲话。”齐昭道。

“我们提供兵马的条件就是希望盛朝能够重新开通两国之间的贸易渠道,促进两国人民之间的友好往来,并且对于我们的商队也需得和盛朝的商队等同待之。”突厥特使道。

太子思考了一下,最后道:“可以。只是,你们说好的兵马怎么悄无声息的进到这里?”

突厥特使脸上展出笑容:“这我们都考虑过了。盛朝边疆防卫严密,不过眼下倒是有一个现成的机会。太子殿下您现在管着三州,我可以让我们的人从北方走海路绕过来,届时只要您在地方上开开通道,就能悄无声息地进来了。”

“甘州虽然位于边界,可是有州县军队,还有巡防的孟家军,即使我能绕开州县那边,那孟家军怎么办,孟夜阑那个女人可是把孟家军打造的铁桶一座。”齐昭心思转动。

“这我们当然也想了筏子,我们探听到南溪国那边可是蠢蠢欲动,只要借他们一阵东风,就能把铁桶给烧出一个窟窿来。”突厥特使道。

“你说什么?”齐昭看向他。

“殿下巧思敏捷,我一说您就懂了。只要您将南疆布防图给我们,我们再将布防图给南溪国的人,凭借这个,难道他们还能不把孟家军搅个天翻地覆吗?”突厥特使道。

齐昭猛地一甩衣袖:“我是想要皇位!但是我可不想亡国!”

突厥特使被吓了一跳,讪笑道:“殿下误会了,盛朝亡了谁还和我们做交易,这对谁也没有好处啊。南溪国那些人也不是想要盛朝的领土,他们想要的不过就是孟夜阑一个人的命罢了。”

齐昭眼神甩向他,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哑谜。

突厥特使突然往后看看,大声道:“快快,把南溪国的人请过来!”

很快又有另一个人进来了,他对着齐昭行了一个盛朝的礼。

齐昭这才赏他一个眼神。

“盛朝的陛下。我们愿意与您真诚合作。只要您愿意将孟夜阑的命送给我们。”南溪国使臣依旧在地上跪着,行动语言都很是恭敬。

“你这是什么意思?”齐昭看着眼前越发混乱的局面,不知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一步。

“多年以前,我们与盛朝和平共处。盛朝的城池任我们往来,我们也欢迎盛朝人。可是直到孟夜阑来了以后,便对我们大加打压,我们不得不蜗居于一隅。忍受着饥饿,忍受着寒潮,眼睁睁看着我们在天灾面前丧失抵抗能力。这一切!这一切都是因为孟夜阑来到了我们美好的家园。即使我们现在已经找到了新的出路,可那道耻辱深深烙印在我们心里,只有用孟夜阑的鲜血才能洗刷干净!”一番慷慨陈词终于落下。

那使臣平缓了声音道:“现在我们的人民已经重新过上了崭新的生活。所以只要您带领盛朝,我们的陛下愿意效忠您。只要您给我们一个报仇的机会,我们定会拼尽全力为您撕开一个口子。”

“无耻!”孟望舒忍不住骂道。

真是好伶俐的一张嘴,白的也能被他们是成黑的!

姚瑾之待在孟望舒的身侧,情急之下握住孟望舒的手:“县主小心,来日就是他们的死期。”

孟望舒强行冷静下来。

“你的主子都已经同意把布防图交给我们了,孟尚书现在还在犹豫,是要我亲自去向太子殿下要吗?还是孟尚书还在担心什么?你们中原人不是说‘富贵险中求’吗,孟尚书就不想搏一搏?”突厥特使道。

孟武通还是迂回:“我明白,但是殿下让我做的事情太过冒险,要是到时候你们的兵马出了什么问题,我可就成了卖国的罪人了。”

“您现在已经是了啊。”突厥特使突然压低了声音,“那份布防图你不是已经取出来了吗,开工没有回头箭,您现在这样做可两头都讨不着好啊。”

“皇后也是我孟家人,我现在还有回头的余地,难道皇后还会处死我吗?”孟武通在内在外独大惯了,那里是能被人威胁的性子,当即就顶回去了。

“您何必这样呢,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突厥特使放软了态度,“我们的行动把握很大,太子能给您的可是你孟家皇后给不了你的。而且你都已经做到了这一步,皇后现在知道了肯定会疑心您。”

孟武通总算是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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