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扔掉苏菲的床
苏菲心烦……她一直在担心奥利去找索隆院长的事情。
奥利这个人，没什么心眼，对自己的朋友同事都真诚，但对待领导或者其他权贵就显得太过随性、甚至不懂礼貌。
奥利没必要为了自己和其他领导闹僵。
苏菲揉揉脸，站起身来。她觉得不踏实，在书房和卧室间走来走去。
卧室床边的地板上，奥利铺的简易床铺还在那。
苏菲弯腰拉平了地毯上的褶皱，又把奥利用作枕头的床单重新折了一遍。她又躺下，自己试着感受了一下奥利的床铺——果然不舒服。
苏菲的思绪被敲门声打断。
“苏菲，是我。”奥利的声音不如平时那样充满活力。
果然，开了门，苏菲见到的是一个有点垂头丧气的奥利。
苏菲刚想开口，奥利却先道歉。
“对不起，索隆院长没同意……”他迈步进门，看了一眼苏菲，又很不好意思转开头假装看别处。
“没事的，奥利。我早就知道。你和院长还好吧？”
苏菲几乎没见过他这种低落情绪——之前两个人闹别扭，奥利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又耐不住试探自己的样子，只要说没事，他整个人就会立刻开心起来。
“索隆院长批评你了？”
“嗯……”奥利揉揉额头，进了书房坐在小沙发上，“他说的也对，你已经在会议上宣誓承诺了。临时变卦对你的名声和形象都不好。”
奥利说完抬头看了苏菲一眼，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向旁边的书架。
虽然苏菲点头表示认同，他心里还是别扭。
即使苏菲也认同、即使苏菲也觉得要去魔兽森林，可奥利还是没做到保护苏菲这件事——自己明明下意识在用索隆的话为自己开脱。
“要是我能陪你去就好了。”奥利抱怨了一句。
但这件事是不可能的，魔法系和体术系的教授们自身具有碾压性的能力，他们的参与很容易对学生的实践结果产生巨大影响。
“奥利，别自责。”苏菲看出奥利的懊恼，“这的确是我的工作。我就是第一次做，有点害怕，你别太担心了……
之前光明学者的接待，我们都很紧张，现在不也是很顺利吗。再说，我们还都没想到，我能和光明圣殿的索菲亚关系很好……”
“那、那不一样……”奥利叹气，他知道苏菲在安慰自己。“苏菲，你别强撑着安慰我了，要不你还是对我发脾气吧……”
奥利双手搭在头上，各抓了一把头发拉扯。他抬着眼睛看苏菲，眼神还有一丝真诚……
怎么又是自己惩罚自己这套？
还有上次，奥利让杜德咬伤自己的手作为惹苏菲生气的惩罚……苏菲想吐槽又不知道从何开始。
“好了好了，干嘛和你发脾气，又不是你逼我去魔兽森林。”眼看着奥利越来越纠结，苏菲赶紧转移了话题。“来，你过来给我帮忙吧。”
奥利跟着苏菲来到了卧室。
苏菲指着自己的床，对奥利说：“你帮我把床往窗子那边挪挪，给你这边躺着的地方再搞大点。”
奥利点头，小事一桩。
他弯下腰，随便用右手就把床尾抬了起来。他后退一步，右手胳膊往自己这边收拢，一用劲儿床尾就被他拽到了靠床的位置。
他又走到床头那边，两只手伸手去推——可奥利没注意，自己脚踩到了睡的毯子边缘。
他往前推时脚正好打滑。为了稳住平衡，奥利手上的劲儿下意识地用狠了一些。
很好，床头“咣”地一声闷响就撞在了墙，伴随而来的是一声难以忽视的“嘎巴”断裂声。
“没事儿吧？没事儿吧？”苏菲很紧张。
奥利志气身子，看看脚下，看看手掌，又摸摸自己的腰，“没有事。”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搬个床给自己扭伤了。”苏菲话才说完，又意识到不对劲儿，“那刚才那一声……如果不是你伤到了骨头？”
苏菲的目光转移到床上。
奥利一把掀开了苏菲的床垫，看着明显垮塌的床架，对苏菲说，“……嗯，刚才劲儿用大了一点儿，所以……推坏了。”
这件事的确不怪奥利。
龙族的力量比普通人类强大很多。奥利在人类社会生活多年，也习惯了在日常生活中控制自己的力量。
但刚才嘛，真的下意识一用劲儿——床架折了也正常。
苏菲看过去，她觉得现在这个床没有什么维修价值。
她又看了看奥利的简易地铺，心里有了新想法。
“奥利，要不然把这个床扔掉吧。不过明天我们两个还得去学院那边报赔偿。”
“我来赔。”奥利挠挠脑袋。
“重点不是这个。”
“那今晚，委屈你睡我的位置了。”奥利的声音更小了。
苏菲看着奥利更加沮丧的表情，觉得他可爱——今天的奥利，显然遭受了比较多的挫折。
“先不说那个……你先把这个床架扔掉，我记得学院后山侧门外，那边有一个比较大的垃圾箱，你把木板拆了之后可以扔在那边。”
奥利听话，他手脚并用干净利落，几下就把床拆成了木板。
拿了抹布回来的苏菲，看到卧室里的废墟很满意：“奥利，你把木板暂时都放在走廊里，我要把这个房间收拾一下。
你搬木板的时候小心点，别让木刺扎到。如果一口气搬不完，就多分几次。”
尽管苏菲和颜悦色，奥利仍然板着脸，抿着嘴，沮丧的神色很明显。
“往外搬的时候小点儿声，别吵到其他同事。”
苏菲的嘱咐很是正常。
奥利点点头，但看到苏菲的宿舍门在自己面前关上的时候，他心里还不是滋味。
这种感觉，就好像……就好像自己做错事，被苏菲扫地出门了。
算了，干吧。
奥利叹气，抱起一大摞木板往外搬。
回来的时候，奥利走得很慢，他心里别别扭扭的，出来扔垃圾顺便散心。晚上没吃东西，现在他觉得胃空空的，不舒服。
哎……
奥利又忍不住想起杜德那只讨厌的鸟。苏菲会给他准备食物，准备美酒，但杜德也的确履行了自己的誓言——保护苏菲。
看着天上的月亮，奥利揉了揉肚子。
他现在都觉得自己是应得的。
不过杜德，似乎还真能再帮自己保护一次苏菲。
————
回到苏菲房间，奥利果然看到杜德又一脸享受地窝在鸟篮里吃面包。
“呦呦呦！这不是我们的大力士奥利吗？真的是力大无比，聪明坏了。”杜德张嘴就是嘲讽。
“行了，行了，杜德。”苏菲拍拍白鸟的后背，又扯了一大块面包使劲塞进杜德嘴里。
奥利站在原地，双手抱在胸前，脸上没表情，只是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看着白鸟。
“喂喂喂！……你看着我干嘛？”杜德很不满，“有话直说！”
“杜德，你记不记得，我答应带你出麦尔迦山的时候，你曾发誓要保护苏菲。”
奥利的表情都很严肃。
“你自己说的，做不到就要灰飞烟灭”
“你干嘛？我当然记得。”白鸟的黑眼睛滴溜溜地转，“干嘛突然提这个……我告诉你奥利，别打鬼主意，我可次次都做到了？”
杜德装出一副警惕又有点害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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