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绥之,我记起来了。你,你是知喻同窗啊,你……”

任富贵老泪纵横,盯着袁绥之那张在男子过于柔和艳丽的脸,捶胸顿足道。

“你是邪路的,为何要来祸害我的儿子?!我任家三代单传啊!你,你这妖人!你不得好死!”

看着袁绥之攥紧的手,林夙雪一拍惊堂木道。

“噤声!”

“袁绥之,这么说,你不承认与任知喻有过往来?”

袁绥之冷笑,“大人如此污蔑,可有证据?!若无证据,学生实难认下这罪名!”

看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林夙雪冷笑一声道。

“你以为,你让狐妖杀了张生,便可以死无对证了吗?!”

袁绥之心中一跳,下意识看向六郎。见他微微点头,这才定心。

“大人若有证据,尽管拿上来便是!何必出言恐吓?”

讥讽的模样让邵鸣玉暗暗攥紧了拳头,但林夙雪却忽然一笑。

“本官既能捉住狐妖,你该不会认为区区招鬼之事便不可能吧?”

袁绥之冷笑,“是吗?大人请。学生也很想知道,大人究竟还会怎样的把戏,来污蔑于我。”

“大胆!”

司棋怒喝,林夙雪微微抬手,笑道。

“你是不是认为,张生与任知喻的魂魄都已被狐妖吞噬,纵然本官能招鬼,也死无对证了?”

袁绥之一愣,林夙雪勾唇一笑。

“袁绥之啊袁绥之,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你与任知喻自认为秘密来往,却不知不仅张生看到了,那馆斜街的游魂也看到了。”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风云变色,飞沙走石,原本昏暗的天色霎时间变得天昏地暗。

“鬼!有鬼!!”

不知是谁惊恐地喊道,狂风过后,众人这才睁开眼,待见到飘来的鬼影,登时骇得脸色惨白。

“杏儿拜见大人。”

一蓬头女鬼远远站在堂外行礼,林夙雪道了声免礼,便扬声问道。

“杏儿,你且将所见之事如实讲来。”

“是。”

杏儿抬头,惨白的脸映入袁绥之眼帘,让他立即变了脸色。

“杏儿没有公子好运气,自小流落青楼受尽苛待,本盼望能早日脱离苦海,但无奈已是年老色衰。”

“离开青楼之后,杏儿无处可去,只能在馆斜街重操旧业勉强度日。”

“三年前,杏儿死在了床榻,却无人敛尸,直到半个月后才被人随意埋在院中。”

忽的,杏儿诡异一笑,看得袁绥之头皮一麻。

“就在公子与任相公幽会的,旁边的宅子里呢。”

“你,你胡说!!”

袁绥之色厉内荏,不停发抖。见杏儿鬼相毕露,登时骇得尖叫一声躲在了六郎身后。

林夙雪问道,“杏儿,你可知他们是何时有了首尾?”

杏儿咯咯一笑,痴痴地咬着指尖,娇羞道。

“是在三年前的端午,任相公,果真是英俊又勇猛的好男人呢~”

说罢,又看向袁绥之痴痴笑道。

“这点,公子当更为心知肚明呢。”

袁绥之已经骇得发抖,牙齿不停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哪里还敢去呵斥这女鬼。

见他吓得快要昏过去,林夙雪这才摆了摆手。杏儿遥遥一拜,便再次化作一阵风消失了。

待杏儿离开后,袁绥之这才快步远离六郎,擦了擦脸上的水渍,哑声道。

“大人不知从哪找来的孤魂野鬼,做不得数,做不得数!”

林夙雪微微挑眉,“是吗?带人证。”

尹青生咽了咽口水,干涩的嗓子这才恢复。

“带方官!”

方官是翠林有名的赖子,他与张生有十几年的交情,虽不能将人带回去,却也是时常来往。

“大人,张生亲口告诉过小人。说那袁绥之与任知喻明面上是冤家,实则早滚一个被窝了!”

“你胡说!!”

袁绥之怒喝,林夙雪示意方官离开,淡淡道。

“人证的话你当然可以反驳,证据呢?你如何证实他们所言是假?”

“我……”

袁绥之呐呐无言,任富贵擦了擦脸上泪水,跪在地上恳求道。

“大人!你一定要为我儿子报仇啊!”

他的儿子不但被害,连魂魄也被狐妖吞噬,让任富贵如何不心痛?

“任富贵,本官知道你丧子心痛,但杀任知喻的,并非袁绥之。”

林夙雪又道,“杀人的是这狐妖六郎。”

任富贵一听,登时扭头瞪向狐妖。但见他模样怪异可怖,又打了个寒颤扭过头。

“他,他为何要杀知喻?”

“正是袁绥之教唆!”

林夙雪话音一落,袁绥之便高声反驳。

“大人此言有何证据?!我与任知喻虽有些恩怨,却也没到要他死的地步!你说我教唆狐妖杀他,有何凭证?!”

六郎也点头道,“任知喻是我杀的,但却与绥之无关。”

听他口称绥之,任富贵虽未见六郎救人的场景,但他此时恨极了这断袖胚子,见有人维护他,便认定了他们二人定有苟且。

于是乎,任富贵的谩骂也没有冤枉了袁绥之。

“呸!你们这对奸夫淫夫!一个□□里出气!”

“你平白无故干嘛杀知喻?定是这小浪货唆使!!”

听他如此出言侮辱,袁绥之的脸一阵红一阵青,怒道。

“老不死的!你当你儿子是什么好东西?!”

“你瞧不起我?呵!你凭什么瞧不起?!”

“你那宝贝儿子不知道多喜欢我,恨不得死在我身上!”

任富贵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颤抖着指向袁绥之。

“不,不要脸的浪货!!”

事到如今,袁绥之也破罐子破摔了。被任富贵指着鼻子骂,他冷笑道。

“你当没有我,任知喻便是你眼中的正常人吗?”

“我告诉你!三年前若不是他强迫我,我怎么可能委身于他?!”

“早在四年前任知喻便出入象姑馆了!你还当他只找女人?做什么梦呢?!”

成伯庸三人不由对视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乖乖,要不说知喻会玩呢。原来早走了旱道了!”

成伯庸看了眼虽然发疯,却格外媚态的袁绥之,不由心中可惜。

“早知道知喻与这浪蹄子有一腿,咱们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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