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邑是被窗外的雨声惊醒的。

凌晨五点,天还没亮透,窗帘缝隙里漏进的微光刚好够她看清手机屏幕——距离和沈清约定的时间还有四个小时。她坐起身,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昨晚整理资料到深夜,系统面板上“生命力95/100”的数字旁,多了个小小的“疲惫”标签。

床头柜上放着从仓库带回来的2018年城东合作案补充协议,泛黄的纸页被她反复折过,“全额保证金”那行字已经有点模糊。元邑拿起协议,指尖抚过高明的签名,系统面板突然弹出:【“细节放大”技能可激活,消耗5点演技值,是否使用?】

她几乎没有犹豫:“使用。”

淡蓝色的光屏覆盖在签名处,笔尖划过纸张的纹路被无限放大。在签名末尾那个潦草的顿点里,藏着一个极小的墨点——不是笔尖停顿造成的,更像是刻意点上去的。系统提示:【检测到异常墨点,疑似隐藏标记(与陆峥常用钢笔墨水成分一致)】。

元邑的心脏骤然缩紧。

这意味着什么?高明的签名是陆峥代笔?还是说,这份协议从一开始就由陆峥在背后操控?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敲在玻璃上噼啪作响,像极了十年前那个夜晚,父亲书房里传来的算盘声。那时她总趴在门边看父亲算账,父亲会笑着把她抱到膝头:“小邑你看,每一分钱都要算清楚,不然会出大麻烦的。”

可最后,父亲还是栽在了“钱”上。

元邑深吸一口气,把协议小心地放进文件袋。不管签名是谁的,这份协议都是撬开真相的第一块砖。

早上八点五十,元邑站在沈清办公室门口,手心微微出汗。她特意穿了件浅灰色的连衣裙,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脸上只涂了点口红——系统建议的“专业又不失柔和”的装扮,用来应对未知的局面刚刚好。

“进来。”沈清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比平时沉了些。

元邑推门进去时,沈清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雨幕。他没穿西装,只穿了件白色衬衫,袖口随意地挽着,侧脸的线条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清晰。

“沈总。”她轻声打招呼,把文件袋放在办公桌一角。

沈清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你好像很紧张。”

“有一点。”元邑低下头,手指捏着裙摆,声音坦诚得近乎笨拙,“不知道您要给我看什么,也……也怕自己说错话。”

系统提示【“坦诚示弱”策略生效,沈清警惕值-3(当前22%)】。

沈清没说话,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推到她面前:“看看这个。”

元邑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叠照片和几张银行流水单。照片上是高明和陆峥在酒吧碰杯的场景,背景里的日历显示时间是2018年6月——正是城东合作案签订后一个月。而流水单上,高明的账户在2019年离职前,分三次给陆峥转了共500万元。

和系统兑换的信息完全吻合。

“这些是……”元邑抬起头,眼睛里带着恰到好处的震惊。

“我让人查的。”沈清靠在椅背上,手指敲击着桌面,“高明离职后就出国了,临走前把这些‘证据’寄给了我爷爷,也就是盛景的创始人沈阔。”

元邑的呼吸顿了半秒:“沈董知道?”

“知道。”沈清的语气冷了下来,“但他压下来了,理由是‘家丑不可外扬’。”

这三个字像冰锥,狠狠扎进元邑的心里。家丑不可外扬?那父亲的死呢?母亲这些年的煎熬呢?在他们眼里,难道就只是可以被随意压下的“小事”?

系统面板上,“演技值295/1000”的数字旁,跳出一行警告:【检测到强烈情绪波动,“基础演技”技能可能失效,建议平复心情】。

元邑用力掐了掐手心,逼自己低下头,声音带着哽咽:“怎么能这样……那宏业装饰的老板……他死得好冤啊……”

她没说“我父亲”,只说“宏业装饰的老板”,既表达了愤怒,又避开了暴露身份的风险。系统提示【沈清好感度+5(当前20),触发共情】。

“冤的人不止他一个。”沈清的声音沉得像窗外的雨,“2018年,因为城东合作案破产的小企业有三家,自杀的老板有两个。”

元邑猛地抬起头,眼里的震惊不再是伪装:“还有别人?”

“你以为陆峥和高明的胃口就这么点?”沈清冷笑一声,从文件柜里抽出一个档案盒,“他们借着盛景建材的名义,用‘保证金’‘违约金’这套把戏,吞了至少五个项目的资金。”

档案盒里是厚厚的合同副本,每一份都和父亲的那份补充协议如出一辙——苛刻的条款,高昂的保证金,还有高明那个带着隐秘墨点的签名。

元邑翻看着合同,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原来父亲不是个例,他们是把这些小企业当成了提款机!

“沈总,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她抬起头,目光直视着沈清,带着不解和警惕,“您就不怕我告诉陆峥?”

“你不会。”沈清的语气笃定,“如果我没猜错,宏业装饰的老板,是你父亲。”

系统面板瞬间爆红:【身份暴露风险!当前概率80%!建议:否认+强化情绪表演】。

元邑的脸色唰地白了,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她后退两步,摇着头,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沈总您……您怎么能这么说!我父亲是……是病死的,跟这些事没关系!”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微微颤抖,像是被戳到了痛处的刺猬。这反应半真半假——被看穿身份的恐慌是真的,对父亲的痛惜也是真的,只有“病死”那句是系统教的谎言。

沈清看着她,没说话,只是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

照片是十年前的新闻截图,标题是“宏业装饰老板林国栋跳楼身亡,疑因资金链断裂”。配图里,父亲的遗像被放大,旁边站着的少女穿着校服,眉眼间和现在的元邑一模一样。

元邑的哭声戛然而止,像被人扼住了喉咙。

她看着照片,又看向沈清,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所有的伪装,所有的防备,在这张照片面前,轰然崩塌。

“你入职的第一天,我就认出你了。”沈清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穿透力,“十年前的葬礼,我去过。”

元邑的瞳孔骤缩。

“我爷爷让我去的,说是‘表示慰问’。”沈清的目光落在窗外,带着点复杂,“那天你缩在供桌下,眼睛很亮,像淬了火的钉子。”

供桌下的黑暗,铁锈色的雨,陆峥递支票的手……原来那天他也在。

元邑突然觉得很累,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她慢慢坐下,擦掉眼泪,声音沙哑:“你想让我做什么?”

“帮我。”沈清直视着她的眼睛,“把陆峥和高明绳之以法,还有……我爷爷。”

提到沈阔时,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元邑愣住了:“你连沈董也要……”

“他不是不知道,是纵容。”沈清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出轻响,“高明寄来的证据,他锁在保险柜里,还提拔了陆峥。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元邑沉默了。是啊,为什么?除非沈阔也从中分了一杯羹。

“我帮你。”她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但我有条件。”

“你说。”

“我要亲手把证据交到警察手里。”元邑的目光里没有了之前的怯懦,只剩下一种近乎偏执的认真,“我要让他们当着我的面,承认自己的罪。”

沈清看着她,看了很久,然后点了点头:“可以。”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办公桌上,给那些泛黄的合同镀上了一层金边。元邑看着沈清,突然觉得这个总是带着疏离感的男人,或许并不是她的敌人。

“陆峥今天会去盛景建材,和李总核对成本明细。”沈清突然说,“他们会在仓库里交接一份‘特殊文件’,你可以去看看。”

元邑挑眉:“您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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