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冰冷,如同一块巨大的黑铁,沉沉地压在青石城的每一寸屋檐之上。

风停了。

声音也**。

林河就像一个从阴间爬回来的怨魂,拖着那具仿佛随时都会散架的身体,在迷宫一样的小巷深处无声穿行。

腰间那颗用黑布包裹的人头一下下地撞击着他的大腿,触感温热而沉重,是他此行唯一的战利品,也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凭证。

肾上腺素的狂潮正在飞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迟来却更加凶猛的痛苦反噬。

他那被药力强行催合的骨骼,在每一次落地时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他那被井水浸透的伤口,此刻正被夜风吹得如同刀割。

冰与火的折磨在他体内交战,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彻底焚毁。

他全凭着一股不肯倒下的狠劲,死死守着脑海中那条早已推演过百遍的撤离路线。

就在他即将拐出一条窄巷的瞬间,一阵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甲胄摩擦的金属噪音,毫无征兆地从主街的方向传来。

一队巡夜的城卫军!

林河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

他全身的肌肉在一瞬间绷紧,一股寒气混杂着杀意直冲天灵盖。

他几乎是凭借本能,一个旋身,将自己死死地拍进了巷口最深处的阴影里,整个人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屏住呼吸,连心跳都仿佛被强行按下了暂停键。

火把的光芒由远及近,将巷口的地面染上了一层摇曳的橘黄。

十几个身披重甲的士兵手持长矛,眼神警惕地扫视着街道两侧,他们的步伐沉稳,队列森严,显然是李威麾下的精锐。

为首的一名队率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停下脚步,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扫向林河所在的这条漆黑小巷。

“什么动静?”

他沉声喝道。

林河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藏在身后的左手,已经无声无息地握住了那柄仍在滴血的短刀。

如果被发现,他会在第一时间暴起,用尽最后的气力,能杀一个是一个!

一名士兵凑上前,朝巷子里探头看了看,随即缩了回来,满不在乎地说道:“头儿,一只野猫罢了,吓得窜进去了。这鬼地方,除了耗子就是野猫,能有什么事?”

那队率皱着眉,依旧有些不放心,又盯着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看了半晌。

林河的心跳几乎停止,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那审视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在自己的皮肤上缓缓刮过。

良久,那队率似乎终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或许是觉得手下说得有理,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走!仔细点!将军下了死命令,今晚城里要是再出半点乱子,我们都得掉脑袋!”

脚步声重新响起,渐渐远去。

直到那片橘黄色的光晕彻底消失在街角,林河才缓缓地吐出一口几乎要将肺都憋炸的浊气。

他靠着冰冷的墙壁,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滑去,冷汗早已将他湿透的衣衫再次浸润。

只差一点。

他没有时间庆幸,也没有力气后怕。

他咬破舌尖,用剧痛强行刺激着自己几近**神经,重新站起身,一瘸一拐地消失在小巷的更深处。

一炷香后,他终于抵达了那座位于城南的、毫不起眼的废弃宅院。

他按照约定,用一种特定的节奏,叩响了后院的柴扉。

三长两短,不轻不重。

门内,没有任何回应。

林河耐心地等待着,他知道,暗中的眼睛正在审视他,确认他的身份。

足足过了半分钟,柴扉才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向内打开了一道缝隙。

门后,站着的正是青禾,她依旧是一身黑衣,面无表情,那双眸子在黑暗中,比夜色还要清冷。

当她的目光落在林河身上时,即便是她,那古井无波的眼神也不由自主地凝滞了一瞬。

眼前的男人,简直不像是活人。

他浑身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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