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内昏暗,嘈杂人语里骤闻裂帛之声,女子尖叫起来,“不要!”
陈雪游及时大声喝止:“住手!”
姑娘仍哭着,调戏她的泼皮却轻笑一声。
“哟,又来两个小美人,哥们可有点吃不消啊。”
陈雪游退后两步,“抽他!”
小杏手里虽还拎着灯,一得令,人已疾步冲上去,啪啪就是两个大耳刮子,甩得这两个泼皮脑袋嗡嗡。
“他娘的,你连老子都敢打!你知道老子是什么人吗?”
小杏吹吹掌缘,“嘶,这厚脸皮打人就是痛。”
“你!你个臭丫头!”
趁二人愣神之际,陈雪游悄悄把那被轻薄的女子拉到身边。
“臭丫头,找打是不是?”二人气势汹汹撸起袖子。
小杏惊讶不已,“臭丫头,你们怎么知道我好些日子没洗澡了?”
说话间,她飞身而起,霍霍有声,接着一人一记断子绝孙脚,踹得二人面目狰狞,龇牙咧嘴地捂着裤|裆慢慢滑坐下去。
“饶饶饶饶命啊女侠!”
“还要么?本女侠还没踢过瘾呢。”
“不不不不要了!”
“还不快滚!”
“滚滚滚滚!我们这就滚!”
这俩泼皮无赖马上撑着墙起身,互相搀扶,揉着裆,慢慢消失在巷尾。
“姑娘,你还好么?”
陈雪游看向身边的姑娘,恰巧小杏走来,将灯一照,二人都愣了神。
“表小姐?”
何玉鸾满面泪痕地抬起头,犹哽咽不止,“你们不许说出去,不然本姑娘戳瞎你们的狗眼!”
“不会,我们不会说的,你放心。”
陈雪游苦笑着摇摇头,这姑娘还是这么凶悍,看来也不用太担心了。
何玉鸾蹲下身,抱着膝盖哭哭啼啼好一会儿,猛然想起一事,“遭了,晚些时候还要陪姨妈赴宴,可是我的妆都花了,这可怎么办呀?”
“嗯,不如这样,我们先回郑府,然后差人报与孙姨娘,就说姑娘感染风寒在闺房休养,不便出门,免得把病气过给姨娘,想来她是会理解的。”
小杏亦点头:“是啊,表小姐,你也是该好好回家歇着,外头风大,你又哭了很久,很伤身子的。”
何玉鸾止住泪,破涕为笑:“好,这法子很好,不过,我现在腿脚发软,不知多久才能走得回郑府。”
陈雪游上下打量她,顿生疑惑:她不会想把我的小保镖支走吧,那可不行!
“无妨,表小姐,有我们呢,你一定赶得上。”
陈雪游劈手夺过小杏手里的灯,“你背她,我给你掌灯。”
小杏二话不说,抓起何玉鸾的手,猛地甩到自己肩上,“表小姐,你坐稳啦。”
“啊!你…你慢点!慢点!”
何玉鸾的声音被呼啸而过的冷风淹没,喉咙呛得直咳嗽。
小杏虽然背着一个人,跑得可比陈雪游还快,陈雪游提着灯,在后边追得气喘吁吁,最后只用了半盏茶的功夫,就都到了郑府后门。
小厮南哥听见急促的敲门声,把门打开,赫然一惊,“哟,萍姑娘、小杏,这么早回来了?这疯婆子是?”
何玉鸾抓了抓被吹成鸡窝的头发,怒道:“什么疯婆子,你看看我是谁?”
南哥听出来这姑娘的声音,登时怔愣愣看着她,“莫非,莫非你是表小姐?”
何玉鸾呜咽一声,险些又哭出来。
护送表小姐回秋芳斋,二人没在房里看到珍珠,何玉鸾便央求小杏,“好杏儿,那小蹄子也不知到哪儿野去了,还是劳烦你,去替我禀明姨妈这里的事,叫她不要担心。”
“是。”小杏前脚刚走,陈雪游后脚跟上。
“你去干什么?留下来陪我,你今天救了我,我还有好处给你呢。”
好处?这不是与虎谋皮,得得得,她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不行啊,”陈雪游按着她肩膀坐下,“男女授受不亲,女女也授受不亲的,而且你表哥说他等会儿要来找你。”
“表哥要来找我?此话当真?”
“真的真的。对了,这小杏呀她是路痴,我得看着她,免得办砸了事。”说着,她夺门而出,去追小杏。
我的小保镖,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呀!
没想到小杏脚下生风,去得飞快,她刚瞧见绮霞轩大门,人已禀完事回来。
“好妹子,你总算出来了。”
小杏轻盈步下台阶,挽住陈雪游的手,“萍姐姐,你怎么怕成这样?咱们在府里,想来不会有事的。”
“这可难说,总之,你最好一步都不要离开我。”
“我知道,我的任务是保护你。”
是夜,漪兰阁平静如常,瑞云已随三姑娘前往长公主府,燕草和碧君伺候姨娘睡下,也各自归房歇息。
小杏伴着陈雪游在下房做针线活,听说郑家老家有个习俗,待嫁新娘若亲手缝制自己的嫁衣和盖头,婚后便会幸福美满。
陈雪游没精力绣一整套嫁衣,勉勉强强拿着盖头每天绣一点,不过她的绣工不是很好,一对彩色鸳鸯绣了半个月,也才绣了一只。
“唉这破鸟绣来绣去,真没劲,咱也歇吧,小杏,你今晚就跟我睡一屋,反正瑞云她们也要明日才回。”
小杏瞥了一眼瑞云的床铺,想到她跟段青萍的关系,面上露出犹疑之色。
“这…万一瑞云姐姐知道,她恼了可怎么办?”
陈雪游铺开褥子,“我让你睡,她不会恼的。”
“就是因为你,她才恼呀。”
陈雪游嗤的一声笑起来,“你信我,我俩打架那都是闹着……”
“玩”字未出口,她眼前眩晕,昏天黑地迎面袭来,扶着床沿便倒了下去。
“遭了,”小杏深吸一口气,登时圆睁了眼睛,“是迷药!”
可惜为时已晚,药效发作,她也委顿于地。
月上中宵,嘉成长公主特地设宴于摘星楼,邀请诸位皇亲来此赏月饮酒。
因为后宫郑淑妃很得圣宠,所以郑府家的公子、小姐也随父母出席这次的上元夜宴。
何玉鸾找到机会和郑砚龙同桌而坐,郑二劝道:“玉鸾,听话,爷们才坐一桌,你挤在这里做什么?”
她撇撇嘴,说什么都不肯挪屁股让坐给郑砚白,“才不是呢,不信你瞧,三妹妹和四弟就坐在一起,自然是一个院里的人坐一块儿啦,姨夫和两位姨妈共坐一桌,是你不懂,还是我不懂呢。”
郑砚龙半天无语,不过此时段青萍不在这里,他也不用担心她看到会不开心。
但是,终有一天,他相信,陪他赴宴同桌的会是萍儿,他未来的郑二夫人,到时候看表妹还有什么可说的。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愿望马上就要落空。
多谢他的好表妹,如今段姑娘正被偷偷带入长公主府,歇在摘星楼下的暖阁里。
暖阁烛火明亮,兽金炉里焚着异香,银红纱帐里躺着一个半裸的女人,身上只穿了件红绫抹胸的,露着半痕雪脯,锁骨上方的刺青醒目。
唇瓣翕合,呢喃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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