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泡泡和抽烟的本质都是深呼吸,林秋深抽烟缓解思念情绪时李桃花在他旁边吹泡泡。白色烟雾在暮色中染上靛色,一阵又一阵泡泡在烟雾中穿梭飘向遥远海面。
“呼……”
直直的烟雾从口中呼出。
“呼~呼~呼~呼~”
风吹走流动着镭射反光的泡泡们。
“小桃花,可以让我一个人待会吗?”林秋深想安静抽会儿烟,李桃花不断吹泡泡一直发出声音。
李桃花不走,一是怕林秋深想不开,二是想和林秋深一起想那个人,对于他们两个来说最爱的人。两人凑一起emo的原因不用多说,人们识趣地不打扰。
“你抽你的,我吹我的。”李桃花换个方向离林秋深远一点继续吹。
林秋深:“……”
李桃花和暮在抽象诙谐这一点上可谓兄妹同心,林秋深时常能在李桃花身上感受到熟悉的出人意料感,还有暮给李桃花讲的离奇哄睡故事她都记得牢牢的,还将走偏的故事核心内容奉为圭臬。
“十支了哦,今天不能再抽了。”李桃花起身拿走林秋深的烟夹,将他新拿出的那支烟放进去再用钢条扎带捆上放进自己的肩包里,她拉着林秋深的手带他回去,“走啦,回家。”
李桃花答应暮帮他照顾林秋深,她才不会像暮一样说话不算数,明明拉钩说过不会死的却主动钻进特区那个坟茔,死得渣都不剩。除了成为暮的妹妹得到庇护,她还没有做任何妹妹能做的事,每当隔着遥远距离听到关于暮的消息,总祈祷着起码让她帮上一些忙吧。
求你了,求你了,活下去啊,哥哥。
……
“小桃花,哥走以后替我偶尔去看看林秋深,哥真的很喜欢他,所以别恨哥哥喜欢的人,好吗?”
暮就那样用轻飘飘的话和义无反顾的背影消除了李桃花恨林秋深的可能。
李桃花说不出阻止暮的话,她幼小的心灵和所有人一样卑劣地想着结束困境,暮或许还能创造奇迹,他们拉钩说过谁都不会死。
一年,两年,真的不会再有奇迹,一双忧伤坚韧的眼睛次次在午夜梦回时赶到那个时刻,在过去相见,对着暮的背影叫喊。
“哥!哥——别去啊!会死的!”
暮没回头,摆摆手,“不怕,哥去见见熟人,好久没见,想他们了。”
白泽说,暮会找各种理由不怨恨。
“呜,呜呜呜~~”
“如果一直让你哭,他可能就不会来梦里找你了。”
李桃花的哭声戛然而止,依偎在白泽怀里埋头抽搐着小小的身体。
暮喜欢的李桃花就照看着,暮厌恶的李桃花就憎恨着,哥哥的残影是妹妹一路成长所追随的可望不可即。
……
林秋深“不听话”时李桃花会露出看遗物的眼神,用小女孩的手段磨着林秋深听话。林秋深发现了,在白泽和阿依波塔的眼睛里有同样的眼神,在魏齐天、魏晗、李时珍眼里更为明显。越和暮亲近的人越恨他,但又因为他是暮最珍爱的一件遗物,在可以处决他的时刻人们选择了放过。
其实,林秋深能感觉到他思念成疾躯体化发作时,李桃花望着他的眼神有些痛快。那种痛快是隐秘的,不像魏齐天是光明正大的,不像李时珍是拐弯抹角的,不像白泽是冷漠的,不像魏晗和阿依波塔是有分寸感的,李桃花的痛快是关怀备至但希望他就这么痛苦,以此祭奠,以此为荣。
天真活泼,耀眼成长的女孩像一棵开枝散叶越发茂盛的桃花树,落英缤纷漫天飞舞,花瓣和粉香令人在震撼的美丽中窒息。
“深哥,生日快乐!吶,礼物,哦对了,一起去看看哥吧。”
李桃花把暮叮嘱的“偶尔”变成“日常”,好意和关怀像热暴力一样干扰着林秋深,她总是在提醒:你是他的,顺从他的安排,永远记得他,不许忘记,不许忤逆,接受他给的一切。
开心吧,也别忘了痛苦,你就是需要他。
哪怕是死去的他。
“嗯,去看看。”
林秋深会想,那真是太好了,我是属于他的。有一个人和他一样深刻地认同,承认他们的关系,那真是太好了!
他的生日,暮的祭日,生死相隔仍粘在一起。
真是太好了……
……
白泽:“波塔,第七区有心理医生吗?”
阿依波塔坐在管风琴座上翻看谱子,“老爹,他们不会承认自己生病,也不想治好。说句冒犯的话,和您一样。”
有些人愿意生病,用痛苦不堪稀释愧疚遗憾。
“嗯,并非所有病人都值得医治,但孩子还小。”白泽把李桃花送去地面大区的学校上学,少让她和林秋深见面。
阿依波塔嬉笑,白泽的恨连女儿的份、带暮的份,比李桃花恨得多。
“深哥,试试新的生活吧,暮哥哥一定不想你疼。”阿依波塔劝说。暮一定爱惜他,暮对他的珍惜和对废土人类的珍惜对等,所以投身于此。
“嗯。”林秋深嘴上答应着。
“深哥,忘记一个男人的伤痛的最好办法是躺到另一个男人怀里。要不要试试?”阿依波塔如此建议。
林秋深不经意提起,“西海鹿女,你现在的名号。传闻说你的入幕之宾有三千多。”
阿依波塔恬静地端起红茶杯抿了一口,“人生几万天,一年三百多天,一天一个也不过五六年。我忍受不了几个月都是一个人,这世界上的人那么多,试试看,肯定还有让你更舒服的。”
林秋深:“多谢,退休的人欲望没有那么旺盛。”
阿依波塔:“见见呢,说不定有赏心悦目的,陪着聊聊天钓钓鱼也好?”
林秋深笑,他喜欢利用和被利用,利益交换使关系简单化,“如果真的需要,给我发邮件。”
神女的邮件是公事,林秋深依旧是公事公办的002,忠诚的神明座下打工人。
“谢谢深哥~花那边我经常劝着,深哥不用惯着她。”阿依波塔不想看他们两个不放过自己。李桃花不肯放过林秋深,林秋深还甘之如饴,其他人都慢慢淡出暮死去的阴影,唯有这两人越陷越深。
林秋深:“照顾前辈,劝导小辈,还要兼顾一个大区的公案。怪不得横向发展了。”
阿依波塔听到他毒舌,放下茶杯,“深哥怪我多管闲事了?”
“你也是个孩子呢,波塔,少操些心。”林秋深的回应温和。
“以前从没想过可以和你坐在一起喝茶聊天,还可以以亲人之名称呼你。感谢神明,小桃花和暮哥哥,让我在你的近处得到优待。深哥,暮哥哥的离开让部分人失去对你的敬畏,所以小范围内你是林秋深,放在废土上你的功勋、地位与荣光永远不会变。
我们是人群中在乎局面,不在乎个人生死的那批人,总要有人来做理智的取舍。老爹也和我们一样,他不喜欢你是因为你和他太像了。”
林秋深谢谢她的开导,其实没必要,两三个世纪足够他习惯如此。不管遭到什么样的对待,不痛不痒,如果重选一次他依旧不会阻拦暮进特区,所以痛苦是他活该。
“她又逃课去农区了,挂科总找我签字,老爹连我一起训。”阿依波塔又收到李桃花的挂科成绩表,摇头叹气,“到了农区更是无法无天,他身边尽是些煽风点火的人觊觎神力制造的便利。”
“没受欺负,挺不错。”林秋深一边纵容一边给魏晗发消息,让她把李桃花叫去昆仑祸祸仙人。
昆仑的仙人和李桃花,魏齐天两人打成一片,杨玉环说头疼让魏晗都把人打发出去干事情。魏齐天带着李桃花到处跑,两个皮猴子时常带点伤回昆仑,魏晗一开始担心,后来发现两人只有到动不了的地步才能消停。两人凑一起左右不是干什么坏事,魏晗渐渐宽心和杨玉环一起喝喝茶听听曲。
李桃花越长大越有暮的作风,和魏齐天一起行事成了拿主意的那个。亲朋好友舍不得教训,身边更有个煞星保驾护航,阿依波塔说李桃花才是神的亲生子。
“如果我哥还在,他也会那么做。他们也想他。”李桃花穿着一件精神上的纯元故衣,知道自己为何得到眷顾。
“桃花,海花姨让我打听打听你考虑找对象吗?”魏齐天挠着头把话带到。
程海花,二代神女李桃花的凡胎母亲,几年前将女儿托付给还是学生的李暮里,送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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