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中看不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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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表示自己真的没有嫌弃皇帝，长平侯只能忍着肉疼，当场又点了几道五味楼的招牌菜，还故作沉稳地跟管家说：“还不快去后院儿账房取银子来！”
管家心里苦，心说中馈都空了多少年了，哪儿还有银子啊！
可是这局面又不能让皇帝看着，只能带着五味楼的伙计去找老夫人。
小伙计还温馨提示：“之前点的菜是一千八百二十两，后面侯爷加的几道菜也是限量的招牌菜，除了那八百二十两，您还得给我们补一千四百两银子。”
老夫人平静地让小伙计先去偏院儿喝茶，待人出去，反手就给管家一耳光。
“败家的玩意儿，不知道侯府现在没银子吗？你还去五味楼点菜，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管家也委屈：“陛下是看到刚才的席面的，咱们给陛下吃的只能比那个好，不能比那个孬啊！可是侯爷今儿请的是名厨来做菜，寻常馆子里哪儿能买到比这更好的席面！”
说完还嘀咕了一句：“要不是表小姐非得大操大办，今儿也不会引来陛下，您不就不用破费了！”
老夫人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心里也把林氏骂了千遍。
但该给的银子还是得给。
可老夫人手里也只剩下一千五百两私房钱，还差七百二十两凑不齐。
思前想后，老夫人指挥管家：“那些扯下来的灯笼、喜幔留着也没用，你赶紧让人拿去卖了，能换回多少银子是多少。五味楼那两个伙计你亲自陪着用茶，千万别让他们再出去丢人了！”
心里还在骂，这个康氏怎么这么磨蹭，明知道家里办喜事，就不能快马加鞭赶紧回来付账吗？
康氏：我才不着急呢！
陆云裳拉着明德帝去花厅用膳，明德帝不发话，外面的宾客全都不敢走，也不敢吃，就眼睁睁看着一桌席面放冷，还落了苍蝇。
用膳之后，陆云裳还提出要去侯府的花园儿转转，像是兴致很高的样子。
那边卖东西的也回来了，哭丧着脸跟老夫人汇报：“一千两银子买的东西，好说歹说才卖了三百两！人家说这些东西都是娶妻用的，咱们用来纳妾，就不吉利了。以后即便是洗干净了翻新之后也不会有人用，他们收回来也只能留着给那些没钱没颜的老光棍娶寡妇的时候才能再卖掉。”
老夫人要气晕了，家丁忙上前掐她人中：“老夫人先别晕，银子还没凑够呢！”
最后，老夫人只能让人去后院儿，悄悄拿了林氏的嫁妆补进去，总算把五味楼的账给清了。
五味楼的两个小伙计拿了银子欢欢喜喜地往外走，走到门口还不忘高呼一声：“长平侯可真大气，纳妾都能花几千两银子，以后你们侯府再要纳妾可一定还来找我们五味楼做席面啊！”
“半年前长平侯带着夫人去五味楼，夫人只点了一盘菜，就被长平侯唠叨了半天。最后两个人只吃了一道菜，茶都没喝就走了。看来长平侯对小妾的确是比对嫡妻强啊！”
门口围着的吃瓜群众听说这话，纷纷议论。
“这不就是宠妾灭妻吗？”
“长平侯夫人入府多年没有子嗣，想来被长平侯不喜也是理所当然吧？”
“就算侯夫人不能生育，也不是他宠妾灭妻的理由啊！小妾就是小妾，就算肚子再怎么争气，也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妾！”
吃瓜群众里女人比男人多，女人自然向着女人说话，很快长平侯府就被一声声的“宠妾灭妻”淹没。
长平侯赶忙让人去把围观的人撵走，康氏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
长平侯的脸色不太好看：“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康氏的脚步顿住，就这么站在大门处，冷言道：“我的夫君纳妾，我居然今天才知道，夫君反而怪我回来晚了？”
林烟儿摆出一副弱风扶柳的样子，半歪在长平侯怀里，柔声道：“侯爷也不是故意的，姐姐见谅。”
康氏平静道：“本夫人还没喝你的妾室茶，这声姐姐叫早了，你还是叫表嫂吧。”
有皇帝和贵妃在场，康氏才不怕长平侯作妖。
硬生生逼着林烟儿用小妾的礼仪给自己跪下，林烟儿举着一杯茶高过头顶。
“夫人，请用茶。”
康氏却没接，反而抬头认真看着长平侯说：“虽说表妹经常住在侯府，但妾身相信侯爷的人品，应该没有跟表妹暗通款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