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名字被改得彻底,屋内的摆设也焕然一新。
桌椅换了,书案换了,颜色从曾经的艳丽,变成古朴简单的纯色系。
记得姜知瑶独爱牡丹香,每次踏入芷兰居,屋里屋外都会萦绕着牡丹熏香的浓郁气味。
如今牡丹香味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沉香。
明明是十几岁小姑娘住的闺房,竟丝毫不见脂粉气,倒比叙白和云霄的院子布置得还要深沉厚重。
“听说大哥有事要见我,不知何事?”
姜岁欢的声音,把姜时安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在府中住得可还习惯?”
走近书案,姜时安才发现姜岁欢正一笔一划地写着经文。
最后一个字书写完毕,姜岁欢拿起一块方形印章,在经文末端按了下去。
盖过印章的地方留下两个字:岁欢。
“地藏经?”
只扫了一眼,姜时安便认出经文的内容。
姜岁欢嗯了一声,“对,地藏经。”
仔细端详经文的字迹,姜时安眉头微微耸了起来,“你这一手字,看着竟然有点眼熟。”
漂亮是足够漂亮的,只是没有姑娘家的文秀之气,反而更像是男子写的。
“哦?莫非大哥见过我写的字?”
姜时安摇摇头,“我自然没见过你写的字,不过这字体和笔锋,让我想起一个人。”
思忖片刻,姜时安说:“祈郡王凤西爵,你与他的字体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姜岁欢:“……”
能不像吗?
她这一手字,就是被凤西爵当年手把手教出来的。
她以为自己写得还不错,只是不久前,还是被凤西爵那个力求完美的家伙给嫌弃了。
同时也对姜时安的洞察力感到诧异。
不愧是都察院的左督御史,果然是观察入微的细节控。
“能与郡王殿下的字迹相似,是我的荣幸。另外也有劳大哥关心,我在相府适应得很好,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姜岁欢说得这样轻描淡写,让姜时安心里很不是滋味。
“岁欢,关于布料的事情,你不要太往心里去。母亲这些年被家里人宠惯了,忽
然发生这样的变故她心里上怕是一时难以接受。”
“嗯?”
姜岁欢不解地问:“什么布料?”
姜时安:“就是两天前锦绣庄送来的那匹云锦。”
姜岁欢这才恍然大悟“那件事啊我早忘了。何况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没必要被我记在心里着实是大哥多虑了。”
要不是姜时安主动提起姜岁欢根本想不起来这件事。
事情发生在两天前起因是年关将至锦绣庄的老板按照往年的惯例派伙计给相府送来两匹上好的云锦。
这两匹云锦是相府几个月前就订好的一匹用于男款一匹用于女款。
云锦不比其他布料每年只能织出一小部分被京城各个权贵一瓜分落到自家手中的便只有那么一丁点儿。
按相府的规矩这种昂贵又稀少的布料得紧着正经主子来。
作为刚被认回来的相府小姐姜岁欢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得到这块云锦。
姜知瑶看到云锦被送入相府时没争也没抢只是偷偷流着眼泪一副哭得很伤心的可怜模样。
盛婉书舍不得姜知瑶受这种委屈便自作主张把本该送到姜岁欢房里的那块料子痛快地给了姜知瑶。
理由很充分料子的花色是姜知瑶当初亲自选的选料子时姜岁欢还没被认回来。
就算她是姜家的亲女儿也要让贤不该夺走别人的心头好。
待来年有新的料子送过来再补偿她便是。
面对盛婉书的这番神操作姜岁欢不气也不恼甚至连情绪波动都没有。
首先区区一块云锦真的不够资格被她放在眼里。
姜知瑶利用眼泪攻势博取家人对她的关注与同情她自己玩得开心就好。
其次这两天她一直在忙天机阁的事。
阁内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她亲自过手处理哪有多余的时间为了一块破云锦跟姜知瑶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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