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是谁?”

十二宗主神情淡淡:“是也是谁……的徒弟自然就像谁。”她目光转向算无遗。

算无遗迟疑:“像……像老夫?”

十宗主张嘴:“啊……不是,师伯你什么时候……”

十二推开十宗主:“不过就算如此,我们也当没听见,自是不会妄议师伯。”

十宗主看着十二,犹豫闭嘴。

算无遗:“……像老夫有什么不好,是也……怎么就是带坏否然,那是让否然早些知道世间某些女子,心思险恶,尤其是有些妖!”

故今:“……呵,上梁不正下梁歪。”

算无遗:“诶你!”

否然:“师父!”

他咬住下唇,把碗放在一旁,眼前出现一片阴影,故今坐在床前把否然的袖子撸起来,翻来覆去看,确认伤都好了才把袖子放下来。

算无遗和十、十二对视一眼,十二眼风一动,十宗主留下,算无遗便和她出去了。

否然突然跪坐起身,去摸故今空荡的袖子。

故今索性把袖子掀起来给他看:“长出来了,毕竟我都能把你救活,还差个手吗。”

齐肩而断的手臂如今长到了肘部,不过颜色不是正常肌肤,而是如幼树新木,顶端还有两片细芽,故今放下袖子,无视十宗主虎视眈眈的眼神。

故今:“你师父怎么来的这么慢?”

否然:“师父……”

十宗主强硬插话:“路途遥远,多个城镇有妖魔入侵,我们自是清剿妖魔后才继续上路。哼,万象宗心系世间,哪像你这妖。”

“哦……不像我,那是否然安危不重要吗?你们就放心让我和他一路。看来你们确实心系世间,就是不关心自己宗内的弟子。”

十宗主闻言松开抱胸的手,脑袋转来转去:“什么,才不是,我,否然,你,”他抬手拍桌:“你说什么!”

否然:“……”

否然微微蹙眉:“你不要逗弄十宗主。”

十宗主反应过来被耍,震剑而出:“大胆扶桑,敢戏弄我!”

故今靠在床边:“杀啊,反正我死否然也不能活,嘶……难不成十宗主早就想对否然下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十宗主心神大震,一脸茫然,收了剑就跑出门:“十二!十二!那个扶桑欺人太甚!!!”

故今:“嘻嘻嘻。”

否然:“……”

故今回头看否然:“万象宗,有没有一个叫季识焉的弟子?”

否然缓缓抬头:“……季识焉?”

故今看着他浅色的双眸:“对,季识焉,有吗?”

否然垂眸,摇头:“没有。”

万象宗的确没有名叫季识焉的弟子。

故今:“……没有?”她蹙眉:“这个名字听也没听过吗?”

否然顿了下,再摇头,抬眸看故今神色:“我师兄说……你要杀他?为什么?”

小结:“你看看看!你乱说他信了!”

故今:“信……又如何。”

她凑到否然面前,神色莫名:“因为我同他……血海深仇。你说我该不该杀他。”

小结:“……不可以吓唬小孩!!!他会信的,他真的会信的!”

否然睫毛一颤,张张唇:“什么算……血海深仇。”

故今撤开距离,又懒懒靠回床边:“这就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能知道的了。”

拳越握越紧,否然忍了一会儿,豁然抬头:“我不是小孩!!我为什么不能知道?!”

他说着说着从床上站起来。

“你与他有何深仇大恨,是他杀了你全家,还是你杀了他全家?!”

“你和他素未谋面,为何下此狠手?!”

故今挑起细眉,上下看否然,莫名其妙:“关你什么事啊,你这么大火气?”

“小孩小孩小孩我就说!”

“我的事你凭什么知道啊,你是我谁啊?”故今越说,火气居然也越大:“你管是谁杀了谁全家,什么下狠手,他要杀我我不能杀他吗?”

“就看着他杀我??”

小结:“哎!!宿主,冷静!!”

否然眼眶突然就红了:“他根本!不可能!杀你!!”

故今也站起来,眯眼仰起头:“你还说你不认识他,骗我好玩?!你跟他什么关系,还向着他说话!不相信我说的话是吧……也是,你从来就没信过我,在石牢,我拼命叫你不要去,我有办法。明知道贺道一就是个疯子,还偏要去。是被刀划不疼还是你就喜欢流血?现在想来你就是不信我……那我说过我不会再扔下你也不信是吧,现在好了,万象宗已经来了,把捕灵契解掉,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省得不信来不信去!”

故今扭头就要走,又怒气回头:“还有!季识焉我杀定了,你现在、就告诉他!”

没等她抬步走,否然鞋都没穿,跳下床就推开门就跑了。

算无遗手虚虚搭在门上,回头诧异看着否然跑走的身影,白眉动了动:“这是……吵起来了?”

十二:“……否然还能和别人吵起来,少见。”

十宗主:“连否然都能吵起来,可想而知那扶桑有多可恶!!”

故今在屋里使劲捶床:“气死我了,我救了他,他还替别人说话!”她两手抓起床上的被撕扯半天,根本不能消气。

小结:“回旋镖。”

故今:“你说什么?!”

小结:“他骗你,你还总骗他呢,一次次扔下他。这骗你一次你就受不了啦。反应这么大,是觉得他好骗吗,还是说否然脾气太好,你觉得骗骗也无所谓。你明知道他为什么去找贺道一,还那么说他。”

故今:“……闭嘴。”

她把被扔下,抬眼看进来的算无遗:“干什么?”

长眉一动一动,算无遗轻抚胡须:“老夫倒是很久没看过否然这幅充满生气的样子了。”

否然都气跑了,你管这叫充满生气?

故今抱胸:“你找我是说这个的?呵……”她垂眸一笑,欺身而上,抬腿就踹,算无遗须发飞扬,白眉上撤,露出一双利目,彻底破开温敦慈善的面容。

“咚!”

一道光壁阻止故今动作,算无遗在光壁后从容而行:“若是以前的你,老夫是决计不会迎面而上。老夫虽比不上宗主,但此时捕灵契犹在,伤你易如反掌。”

故今收回腿,哼笑一声:“威胁我?不去关心关心你徒弟……哦,不对,是来为你徒弟报仇的。”

“不过还真是可惜,伤了我,你徒弟也难说。不知道这……到底算报仇还是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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