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禾陌看见昨天还活泼的问她:萧老师去哪里了的阿果,今天表现的却有些沉默,迟钝。中午给她打饭时,她伸出的手臂上还有淤青。
禾陌拿着记录本找到纪安,问道:“阿果家还是没有沟通好吗?”
纪安摇摇头说道:“没有,昨天中午我们又去了一次,依旧是被她醉醺醺的叔叔和沉默寡言的奶奶挡在门外。”
禾陌听他说完,眉头紧皱。来上课的所有孩子除了阿果全部都已经家访完毕,现在项目马上面临结束阿果家依旧进不去。联想到阿果藏在衣服下面的淤青,去她家这件事不能再拖,需要找个借口。
瞌睡了有人递枕头,这个借口第二天就来了。
禾陌看着天气晴朗,趁着机会将作品发往京北。等她和乔芝芝回到学校,已经是傍晚。
她经过教室,看到阿果的座位空着,问老师:“阿果今天来上课了吗?”
老师回道:“没有,今天一天都没有见到阿果。想向您汇报,但您和纪总今天都不在。”
询问同学,支支吾吾地说:“昨晚他们家吵的很凶,你们没来之前也是这样。”
禾陌意识到不对,让乔芝芝去找纪安,她则朝着阿果家跑去。
还好阿果家距离学校不远,跑了十分钟左右终于到门口。跑的太急,禾陌有些岔气,扶着墙调整。
站在门外就听到里面传来刺耳的咒骂,摔打声。
她顾不得呼吸不畅带来的肚子疼,冲进院子,映入眼中的是令人窒息的一幕:
一个醉醺醺的中年男人满脸通红,酒气熏天,一只手正揪着阿果的头发,另一只手高高举起,要给阿果巴掌。
他手里的阿果像是一个破布娃娃,眼神空洞,嘴角有血,没有哭喊,只有身体因为恐惧和疼痛带来的本能瑟缩。
奶奶缩在墙角,无声流泪。
眼前的场景刺痛禾陌的双眼,让她瞬间回到自己被殴打的那晚,阿果现在一样,一样的无助,一样的麻木,一样的绝望。
禾陌在心里痛恨,为什么这些人不去死!!!为什么这些人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他们的出现除了能带来伤害,制造恐惧还能带来什么?
“住手!”禾陌的声音因愤怒和恐惧变得尖锐和颤抖。她冲上去,用尽全力试图拉开男人,护住阿果,“她是一个孩子!你这样是犯罪!是犯法!你敢在打一下,我立马送你去坐牢!”
男人一把挥开禾陌,指着禾陌的鼻子骂道:“你个臭娘们,算什么东西?谁给你的能耐?敢管老子的家事?”
他指了指缩在角落里的老人,又指了指被甩在地上的阿果,嚣张道:“在这个家,老子就是王法!就算把他们弄死,老子照样活的好好的!还送老子去坐牢,妈的,老子先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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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学校内。
乔芝芝找到在后山的纪安,抓着他的手,喊道:“纪总,你快去!快去帮帮陌姐!她自己一个人去阿果家了,阿果的叔叔阿强有暴力倾向,我怕陌姐有危险!”
纪安听完她的话,放下手里的东西,向校内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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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激怒的阿强,捡起地上的酒瓶狠狠砸在禾陌的头上,发出闷响,与之裹挟而来的是浓烈的酒臭。
被砸之后的禾陌,视线变得模糊,大脑传来尖锐的耳鸣声。
天旋地转的失重感让她失去行动力,瘫软在地,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是阿果的惊恐,阿强扭曲狰狞的脸,剧烈的恶心感从心底涌上。
就在阿强拿起酒瓶再次往禾陌身上砸时,纪安带来的支教老师冲了进来,合力治住了狂暴发疯的阿强。
阿强的咒骂声,老人的哭泣声,女教师看到受伤的禾陌和阿果的惊呼声,各种声音混在一起,场面极度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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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结束,回到家中,已是深夜。
萧暮云疲惫地扯开领带,他这次参加的活动--顶级钢琴品牌"诗尔曼"的代言,是回国之前就定好的合作,需要他配合拍摄物料。
他看着助理发来的消息,明天还有一场直播发布会,明天过完后天就可以回闵谷。
光是有这个念想,他心中就有无限的雀跃。
他掏出手机,点开与禾陌的聊天框,最近的一条聊天是昨天晚上他告诉禾陌今天要去参加什么活动。从昨晚到今晚,过去那么长时间,一条消息都没有。
心里想:她怎么一条消息都不发自己发?
又想到他现在名不正言不顺,也没有资格要求禾陌主动给他发消息,那换成他发消息吧,要不然禾陌早就将他忘到不知何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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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的禾陌和阿果被紧急送往镇卫生院,禾陌被检查出重度脑震荡,会有头痛,眩晕、恶心、短暂记忆模糊的症状,医生建议静养观察。
纪安不顾禾陌的反对,连夜给她办理住院。
纪安脸色少有的郑重:“禾陌,你现在需要在医院养病,项目的事不用你操心,难不成这项目离了你就不能转了是吗?我们这些人在这也不是摆设!”
禾陌理解纪安的好心,退让道:“我可以暂住医院,项目结束的最后三天我要出院,我要进行收尾工作。这项工作只有我能做,在这之前乔芝芝需要每天来医院向我汇报工作,我需要了解项目进度。”
纪安清楚这是禾陌最后的让步,她这样的人,不让她去上班堪比要她命,妥协道:“没问题,这几天你好好养病,恢复的好我提前给你办出院。”
工作的问题解决完,禾陌想起阿果受伤也不轻,用她微弱的声音问道:“阿果检查结果怎么样?”
纪安想到阿果的结果,有些叹气:“她的身上多处骨折,软组织挫伤。小小的孩子,现在腿部和胳膊都被打上石膏,躺在病床上一动不能动。”
“阿果后续怎么安排?谁来看护?她的奶奶怎么说?她叔叔呢?有没有报警?”禾陌用虚弱的口气一连问出好几个问题。
“学校里面女志愿者,自发的轮换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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