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她在哪儿?从哪里回来的?”
云知夏放眼客栈前厅,并没有看到高阳高兰兄妹。
她以为他们在楼上,抬步就要上楼,却被掌柜的拦了下来:“客官,您就别找了。他们一早就走了。”
“走了?”云知夏顿住脚步,声线不自觉高了些:“怎么走了?”
掌柜的不明所以,只道:“他们说急着赶路,结完账就走了啊。”
云知夏心中有个不好的猜想。
她可能被人利用了。
她差点帮别人害死顾晏洲。
她还记得原书中,最后是男女主联手,帮助太后杀死了大反派顾晏洲。而高阳和高兰都跟男女主熟识,有很大可能是男女主安排来的。他们故意引起自己和顾晏洲的注意,目的是对付顾晏洲。
那他们怎么知道顾晏洲会来这里?莫非顾晏洲身边有他们的眼线?
聪明如顾晏洲,她能想到的,顾晏洲一定也能想到。
那顾晏洲会不会认为她的接近也是有目的的?她跟那些人是一伙的?也是想害他?
云知夏怀着复杂的心情看向顾晏洲,不期直直撞进了他墨深的凤眸里。
云知夏的心猛的狂跳了起来,她心中很乱,想解释,又觉得解释很苍白,也不知道从何开口。
顾晏洲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道:“我知与你无关,无需解释,我信你。”
如果云知夏也是那些人派来对付他的,从昨晚到今日,她有很多下手的机会,以云知夏果断的性子,断不会错过那么好的机会。
况且,他信自己这次不会看错人。
一个一心只想着为死人伸冤讨公道的人,不会如那般龌龊小人一般,伤害无辜的。
不知为何,听到顾晏洲说信她的时候,云知夏的心一下子落在了实地上,踏实不少。
此时此境不便言谢,云知夏默默向顾晏洲点了点头,转向掌柜的问道:“高兰是怎么回来的?他们是何时走的,你细细说来。”
原来云知夏和顾晏洲进入山林中以后,高阳便急匆匆的从楼上下来,正好看到外出的高兰进门,高阳抱着妹妹又打又骂的,说不让她乱跑。
“兄妹俩本来想等你们回来的,但是高兰小姐说他们家中有急事,要赶路回家,便让小的跟您二位说一声,先走一步了。”
云知夏紧紧锁着眉头,乍一听下来,高氏兄妹似乎没什么可疑。
可是他们的破绽就在,利用高兰失踪和血腥味儿引他们上山,山上正好有诅咒顾晏洲的祭坛,他们还险些被困在那里出不来。
这一环套着一环的,让人想不怀疑都难。
况且她利用嗅觉找到尸体,破了命案已经不是秘密,整个莱阳几乎都知道。想利用她这点本事做局设计顾晏洲,轻而易举。
云知夏像掌柜的道了谢,转身去看顾晏洲。
这里人多眼杂,云知夏不欲多说,她想等没人的时候,再将这些疑点细细说与顾晏洲。
这时,店小二跑过来,对云知夏道:“姑娘,您在厨房设置的机关逮到一只大老鼠,您要不要过来看看?”
“逮住了。”
云知夏看了顾晏洲一眼,就往厨房跑去,只给他留下了一句:“回房再跟你说,我先去看看老鼠。”
顾晏洲伸出自己已经结痂的手,看着云知夏消失的背影,在空气中抓了抓,什么都没抓到。
本王隐藏的很好吗?怎么现在还没发现?
顾晏洲摇了摇头,认命般叹了口气,算了,伤口都愈合了,就这么着吧。
顾晏洲来到厨房的时候,看到云知夏戴着手套,正按着一只硕大的老鼠,在它腿上绑着什么东西。
顾晏洲走过去:“你这是要做什么?”
云知夏头也没抬,道:“我在给它做记号。”
将老鼠腿绑结实后,云知夏直接将它放到地上,任它跑了。
云知夏摘下手套,扔进燃烧着的灶台里,解释道:“我绑的那个东西有特殊的气味儿,只要它在离我百米之内的地方,我的鼻子便能闻到,到时能定位它的老巢在哪里。。”
其实云知夏完全是信口胡诌,再好的鼻子,也闻不到深埋地底下的气味儿。
她给老鼠装的是从解剖室空间拿的微型追踪器,但她没办法跟个古人解释这东西,只有胡编一些他们能听懂的理由。
云知夏仔仔细细洗完手,又倒了一盆干净的水,见顾晏洲还背着手站在那里,便招呼他道:“王爷,你在山上跑了半天,也该洗洗了。”
“嗯。”顾晏洲点点头,还是站在那里没动。
他现在十分后悔,当时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就将那布条扔了呢,苦肉计没使成,现在想躲都没地方躲。
“快来洗啊。”云知夏失笑:“这里可没有专职伺候摄政王的丫鬟,我也没伺候过别人,您就将就一下自己洗吧。”
“嗯。”
顾晏洲还是点点头,不动如山。
云知夏无奈,走过去拉他的胳膊,将人拉到水盆之前:“要不你手伸出来,我帮你洗?”
“不必了,我自己洗。”
顾晏洲叹息一声,到底是把手伸了出来。
只是他的手还没沾到水,就被人猛地拽了过去:“你的手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血?”
顾晏洲没好意思说自己肉拳搏大石,故意弄的,只道:“可能在山里弄的,我也没注意。”
云知夏什么也没说,小心翼翼的用清水将顾晏洲手背上的伤口清洗干净,然后拉着他回到了他们一起住的柴房,将人按在床上。
云知夏从自己的包裹里找出了一个镊子,消过毒之后,小心地将卡在顾晏洲手背上的小石子一个一个捡出来。
顾晏洲看着云知夏手中的工具,眉心微跳:“这工具没见过,是你自己做的?”
云知夏没看他,闷着头回答道:“这叫镊子,方便夹尸虫用的。”
“……”
顾晏洲手指微缩,却被云知夏按住:“别动。”
顾晏洲欲哭无泪,他也不想动,但是忍不住。
他杀过人,受过伤,也扛过尸体,就是没跟尸虫共用过工具。
顾晏洲忍着将人甩开的地冲动,咬着牙问她:“云仵作,这尸虫不会有什么传染疾病吧?”
顾晏洲特意把“仵作”两个字咬得很重,他想提醒云知夏,他是个大活人。
云知夏闻言,终于抬眼看了顾晏洲一眼,然后露齿一笑,笑意不达眼底:“王爷放心,尸虫不带传染病,最多带点尸毒。”
“……”
顾晏洲感觉自己全身上下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但还是乖乖伸着手,让云知夏帮他处理伤口。
云知夏看顾晏洲这副吃瘪的表情,终于忍俊不禁,心情大好,这才说了实话:“放心,这个是全新的,还没用过。”
“……”顾晏洲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嘴硬道:“本王又没说什么。”
“是是是,您没说什么,是民女我说的,我怕了。”
云知夏收拾好工具,又趁顾晏洲不注意,从解剖室空间拿出来生理盐水,帮他清洗伤口。
清洗之前,云知夏还不忘提醒他:“忍着点,会有点痛。”
生理盐水倒下来的时候,顾晏洲突然闷哼一声,惹得云知夏都不敢有太大动作,轻柔了不少,一边洗还一边给顾晏洲手背吹气,仿佛这样就能减轻疼痛。
顾晏洲坐在床上,低头看着云知夏漆黑的后脑勺,微微勾起了唇角。
这感觉还不错。
云知夏帮他清洗完伤口后,又用碘伏消毒,抹上一些改装成古代药膏的抗生素软膏,再抹上一些康复药膏,最后用无菌纱布一缠。
云知夏甚至还好心情的给他绑了个大大的蝴蝶结。
顾晏洲看着手背上那么大一个蝴蝶结,有些失笑:“报复我?”
云知夏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边回他:“我报复你?天地良心,我给你用的这些药膏,这天下找不出第二种,都是消毒生肌的良药,用了我的药,我保证你三天之内你的手恢复如初。这么名贵的药都给你用了,你还说我报复你,你还有没有……”
云知夏及时打住,她在心里疯狂的告诫自己:人家是摄政王,不能骂不能骂不能骂!
在心里默念了一百遍“不能骂”,云知夏才让自己咽下这口气,算了,找老鼠去。
云知夏寻着追踪器找到了老鼠的老巢,就在客栈后方堆杂物的墙根儿底下。
云知夏找小二要了一把铁锹就开始挖,没挖两下,铁锹就被人抢了过去。
云知夏看着顾晏洲绑着蝴蝶结的那只手,危险地眯起眼睛:“你干嘛?你手上还有伤,想让伤口二次开裂?”
顾晏洲几乎一秒都没犹豫,回答道:“当然不是。”
云知夏指了只他手中的铁锹,问他:“那你这是?”
“我这是想找人帮你。”
说着顾晏洲冲着空气喊了一声:“丁一!”
几乎在同时,黑影一闪,顾晏洲面前出现了一个人:“王爷!”
顾晏洲将手中的铁锹递过去:“帮云仵作挖开。”
丁一领命:“是。”
看着丁一麻利地在那里挖着,云知夏心中无限感慨,她区区一个小小仵作,何德何能,让摄政王的暗卫帮她挖鼠洞,还要摄政王在一旁监工!
云知夏只能向着苍天炫耀:老天爷,你看我也是出息了。
“王爷,有东西。”
丁一没挖几下就看到了老鼠洞,他顺着老鼠洞一直往下挖去,挖出来一个一人多深的坑,终于让他挖到了。
云知夏先是闻到一股恶臭,她来到坑边往下看去,见坑底有一些被腐蚀的衣裳,还有一具新鲜的尸体。
云知夏顾不得其他,脚下一蹬就跳了下去,快到顾晏洲都来不及阻止。
好在她前世的大脑记忆还在,跳下去的时候顺势蹲下缓冲了一下,才不至于让自己变成瘸腿儿。
云知夏走到尸体旁边,清理干净尸体身上覆盖的软土,掀开尸体的衣服。
饶是她验过不少尸体,见惯了各种血腥场面,也不禁为之震惊。
这种死法也太残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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