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浩然的话语如同沉重的暮鼓,敲击在每一位朝臣的心头。

将那层包裹着盛世的脆弱琉璃彻底震碎,露出底下岌岌可危的深渊。

西迁派的官员们脸色由最初的愤慨转为惊疑,再由惊疑陷入一片死灰。

他们张了张嘴,却发现先前所有稳妥持重的理由,在叶浩然勾勒出的那幅群狼分食,山河破碎的恐怖图景前,变得如此苍白无力。

甚至……可笑。

求一身一家之苟全,而非社稷之万全。这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得他们脸上火辣辣地疼。

几人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目光躲闪,不敢再直视御阶,更不敢看向那个一语道破天机的身影。

迁都之议,在此刻已彻底失了声势,再也无人敢提。

叶浩然真正做到,以一人而压天下臣的地步,而且是堂堂正正的以理服人。

这在都是人才济济,万人挑一的大周朝官员里,简直恐怖如斯。

然而,总有人不甘心就此失败。

就在这片压抑的寂静中,袁弘的声音再次尖利地响起,如同毒蛇出洞,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反扑意味。

袁家已经输了天命,不能在输庙堂。

他猛地出列,手指颤抖地指向叶浩然,继而扫过面色犹自震撼的次辅张周正,声音因激动而扭曲。

“陛下!奸臣已经自己跳出来了!”

他几乎是嘶吼着,试图用音量压下殿内那不利于他的氛围。

“叶浩然是一个!张周正也是一个!”

袁弘的脸因极致的情绪而涨红。

“叶浩然巧舌如簧,危言耸听。我大周国强民盛,怎会如此不堪。

叶浩然恐吓圣听,其根本目的,便是要将陛下诱出神都,置于叛**锋之下!

此非国士,此乃**。其心之险恶,昭然若揭!”

袁弘言语不停,矛头随即转向刚刚流露出动摇之色的次辅。

“还有张周正!身为次辅,不思稳持朝纲,反被叶浩然一番妖言所惑,动摇不定,竟出声附逆!

此二人一唱一和,一为激进狂悖之主谋,一为位高权重之附和,分明是结党营私。

陛下,千万不可听信谗言,冒险激进,西迁才是万全之策!”

殿内刚刚被叶浩然稳定下来的气氛,瞬间又被这诛心之论搅动得波澜再起。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紧张地望向垂帘之后的天颜。

而处于风暴最中心的叶浩然,面对这足以抄家灭族的指控,神色却依旧平静。

“袁大人此言,才是真正动摇国本之论。”

他没有去看状若疯狂的袁弘,只是微微抬首,目光仿佛能穿透那层薄薄的垂帘,声音清朗,却带着一种能压下一切喧嚣的力量。

“值此国难当头,不思团结朝野共抗外敌,反而罗织罪名,构陷同僚,**朝堂。

莫非要等到虎牢关破,叛军兵临城下,袁大人才觉得朝中无人是‘奸臣’,天下皆是你这等‘忠臣’了?”

看到对方听不懂道理,叶浩然自有一番道德攻击。

“姦字怎么写,我叶浩然到现在还未曾完婚,听闻尔父,三易其妻,侍妾无数,方有妾生子,这姦字,可以回去问问其父母。”

替我问候你家里人。

世家最重嫡庶,袁弘被大庭广众之下说破出身,气的破口大骂,彻底失态。

“叶浩然,你血口喷人,说到奸臣,难道武承禄檄文里的奸臣,不正是你吗?”

此话一出,原本就死寂的大殿,彻底陷入死一般的冰冷。

因为武承禄檄文牵扯的不仅是叶浩然一人,还有上官婉儿,而上官婉儿名义上又是女帝的昭容。

你说叶浩然是奸臣,那岂不是认同他和上官昭容有私,陛下被戴了绿帽子,真成王八了?

袁弘脸色刹那煞白,连看上官婉儿的勇气都没有,连忙跪地俯首,声音发颤。

“陛下,臣下一时失言,还请……”

还没等他话说完,一只官靴就重重将他踢倒在地。

众人侧目,发现见义勇为,悍然出脚的是大理寺卿卢正伟。

卢正伟当然有生气的理由,他是大理寺卿,是狄仁杰一手举荐上来的。

而狄公方面最出彩的政绩,就是在大理寺完成,之后才升入内阁。

而叶浩然在被狄公赠予亢龙锏后,也是出任大理寺少卿,然后升入台阁。

这已然成为一种**传统,将来要是叶浩然赠锏给后人,也是要出任大理寺少卿。

这其中的含金

量,不言而喻。他身为大理寺卿,怎么能容忍叶浩然这等清白有为的后辈,被人凭空污蔑。

卢正伟此刻情绪激愤无比,感觉要爆了。

“陛下……此獠竟以武逆之言,污蔑上官昭容与叶学士,其心可诛!”

卢正伟说到此处,再难克制自己的愤怒,摘下自己的官帽,重重砸在袁弘身上。

“微臣愿以身家性命起誓,上官昭容冰清玉洁,贤良淑德。叶学士刚正不阿,不近女色。两人对陛下忠心耿耿,绝对没有做对不起陛下之事。

所谓谣言止于智者,还请陛下相信臣的肺腑之言,不要人云亦云。”

女帝:……

上官婉儿:……

叶浩然:卢正卿你这样卖力,我将来和婉儿大婚,很难不请你啊!

大殿在短暂平静后,大周首辅王守心赫然发言。

“卢正卿说的好,大敌当前,我等正该团结一致,怎么能听信武逆狂言,污蔑朝中肱骨之臣。”

“就是,就是……”

群臣纷纷表态,上官昭容和叶学士怎会有私,这一切都是邪恶武逆的阴谋。

袁弘此刻终于从疼痛中缓过来,连忙开口。

“陛下,微臣口不择言,万死莫恕。可御驾亲征,深陷险地,实不可取。君子不立危墙下,圣驾不可轻出啊!”

叶浩然听的直摇头。

“圣驾不轻出,是不为劳民伤财。但如今叛军已兵临城下,难道还要做缩头乌龟吗?

陛下闭关良久,若叛军一来便西迁避祸,天下人将如何议论?

陛下难道不要脸面吗?”

袁弘此刻已然浑身冰冷,知道这个是自己最后的机会,连忙表态。

“陛下的安危才是国本,些许议论又何必在意。

你叶浩然能保证陛下亲征万无一失吗?敌我兵力悬殊,若陛下兵败,天下震动,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对于袁弘最后的反扑,叶浩然环顾群臣,不少人都认同这个观点。

他轻轻一叹,他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是具体的人,而是一种意识形态,是朝堂百年积累下来的保守主义。

“大周朝开国时,文臣亦可上阵杀敌,今日朝廷却畏敌如虎。

试问各位,今日若是太宗朝,群臣

是主战还是主迁,还是问题吗?”

大周朝立国百年,大多数朝臣早已经没有什么进取心了,只想苟安求全,享受他们的所谓‘盛世’。

而叶浩然这一问,彻底将群臣百年安逸的遮羞布扒干净。

开国皇帝,哪个不是亲自上阵,怎么后代就不能了。

是女帝怕了,还是你们怕了?

叶浩然微微抬头,以经典角度仰望大殿。

“我不明白。”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传入众人耳中,开始经典吟唱。

“为什么满朝文武都在谈论陛下若亲赴虎牢,便是身陷绝境,仿佛这座千古雄关于我朝而言,竟是注定了凶多吉少。

遥想百余年前,亦是在这洛阳城下,虎牢关前,太宗皇帝挥师东进,以寡击众,亲率玄甲精骑不过三千,大破窦王十万之众。一战而擒二王,鼎定中原。

那时王师所向,万民箪食壶浆,竭诚欢迎,天地间一片生机勃勃,万物竞发的境界,犹在眼前。

怎么短短百年之后,同样是这片山河,同一座雄关,在诸位口中,竟至于一变而成为我大周君臣的葬身之地了么?

不管怎么讲,朝廷是天下正统,我们现在身居洛阳,手握雄关,以正击乱,优势在我。”

是主战还是主迁,还是问题吗?”

大周朝立国百年,大多数朝臣早已经没有什么进取心了,只想苟安求全,享受他们的所谓‘盛世’。

而叶浩然这一问,彻底将群臣百年安逸的遮羞布扒干净。

开国皇帝,哪个不是亲自上阵,怎么后代就不能了。

是女帝怕了,还是你们怕了?

叶浩然微微抬头,以经典角度仰望大殿。

“我不明白。”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传入众人耳中,开始经典吟唱。

“为什么满朝文武都在谈论陛下若亲赴虎牢,便是身陷绝境,仿佛这座千古雄关于我朝而言,竟是注定了凶多吉少。

遥想百余年前,亦是在这洛阳城下,虎牢关前,太宗皇帝挥师东进,以寡击众,亲率玄甲精骑不过三千,大破窦王十万之众。一战而擒二王,鼎定中原。

那时王师所向,万民箪食壶浆,竭诚欢迎,天地间一片生机勃勃,万物竞发的境界,犹在眼前。

怎么短短百年之后,同样是这片山河,同一座雄关,在诸位口中,竟至于一变而成为我大周君臣的葬身之地了么?

不管怎么讲,朝廷是天下正统,我们现在身居洛阳,手握雄关,以正击乱,优势在我。”

是主战还是主迁,还是问题吗?”

大周朝立国百年,大多数朝臣早已经没有什么进取心了,只想苟安求全,享受他们的所谓‘盛世’。

而叶浩然这一问,彻底将群臣百年安逸的遮羞布扒干净。

开国皇帝,哪个不是亲自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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