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共患难过的同伴的信任,夏婷苏也把自己的经历朝杨若韫解释清楚了。

杨若韫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原来你还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啊?”

夏婷苏顿时答道:“当然了,难道你还以为我是什么人?”

杨若韫笑着解释道:“还记不记得咱俩初次见面,当时你虽是一幅彬彬有礼的态度,可独自生存的能力又有哪个大小姐能比得上,当时我就对你好奇了,所以才叫我那牛跟上你,你不会到现在还以为是我碰巧和你同路吧?”

夏婷苏佯怒瞪了他一眼,这才说道:“我就知道你和你的牛跟着我有猫腻,直到现在才敢承认,我当时还害怕你呢,骑头那么大的牛!”

杨若韫无奈地摊手:“这又不怪我,本来我只是闲得没事到处溜达,谁知道走在荒无一人的道上还能碰见你。”

夏婷苏摆摆手,说道:“先不提这个了,我问你,你身体当真无碍吗?”

杨若韫拽了拽马缰绳,一幅吊儿郎当的神情:“怎么,不信我?”

夏婷苏见他这样也不再问,坐到车厢一旁小憩去了。

待夏婷苏再睁开眼时,天色已然昏暗下来。

她望着前面杨若韫的背影,开口说道:“现在到哪了?”

杨若韫回头朝她看了看,回道:“约莫到了梁州境内,我估摸着今晚是够呛能赶至什么城镇了,可能还得要你在马车上休息一宿。”

夏婷苏的声音还带着点刚睡醒的朦胧:“没事,我休息过一会儿了,我来驾马车吧。”

杨若韫听着她的声音,唇角微勾,“那我怎么好意思呢?夏姑娘已为我驾了一宿的马车,若是因为我再劳神费力的话,我可真就惶恐至极了啊。”

夏婷苏有点嫌弃他的腔调:“那你就劳神费力去吧。”

杨若韫的声音染上了几分笑意:“那自然,能为夏姑娘这样美丽动人的姑娘稍献犬马之劳是在下的荣幸。不过夏姑娘,我一个人坐在这里实在无聊得不行,你过来陪我说说话好么?”

夏婷苏不想理他,但又觉得车厢内太闷,便自顾自走出车厢,在外面寻地坐了。

杨若韫见她虽走了出来,但离着自己大老远,又是一幅不愿意搭理他的架势,不由得叹道:“看来夏姑娘是不愿意同在下聊天解闷了。明日大概就会到梁州了,届时夏姑娘便可不必再与我同行,天下如此之大,再相见就不知何年何月了。”

闻言,夏婷苏闷闷地说:“还不是因为你不正经说话吗?我哪里有不搭理你了?”

杨若韫心中一喜,“既然如此,不知到梁州后夏姑娘又有什么安排?”

夏婷苏想了想,回答道:“我应是会去联系我舅舅家的人。”

杨若韫沉吟片刻,说道:“夏姑娘所挂怀之事便是夏家被灭门一案,这个案子我可以去替你查清楚,只是我眼下有些事情,需得借你舅舅家的势力,不知夏姑娘能否与我达成这笔交易?”

夏婷苏听他这样说,想到只凭自己之力,查清楚夏家的案子确实极难,杨若韫的能力自己有目共睹,交给他当然放心,自己只一处疑问不解,便问了出来。

“杨大哥是需要我舅舅家的势力做什么?”

杨若韫摸了摸下巴,“我得去给洞明道长送封信,这得借用一下你舅舅家的人手,我还得有个能避开岭南派耳目的地方养伤,你舅舅家和岭南派毫无瓜葛,替我寻个这样的地方应是不难。”

夏婷苏接着思索片刻,回道:“你的第一个要求可以满足,但是第二个要求我还得去问问才能答复你。”

杨若韫松了口气,“这是自然,我去养伤大约要有两月,安全的地方就好,其他不讲究,你看着说就行。”

夏婷苏点点头,“你到底都受了什么伤?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杨若韫却语气随意的答道:“就是点皮外的小伤,不值当夏姑娘为我操心。你看,天上的星星是不是挺美?”

夏婷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被满天的繁星吸引了注意,良久,她才叹道:“这天上的星星如此之多,而我从前只生活在院墙高耸的地方,见到的天空也是有限,哪里能想象出宅院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杨若韫也说道:“这世上女子大多一生都被困在院墙之中不得脱身,而夏姑娘得以领略河山之美,在女子中已是十分难得了,就算最终大仇无法得报,想来你的亲人们在九泉之下也不会怪罪于你。”

夏婷苏憋闷了许多时日,此时在杨若韫面前终于露出了疲惫的样子,“我懂得这个道理,可我的生活与从前截然不同了,身上背负的责任在时时刻刻地提醒着我。我并不是很想复仇,可我忘不掉亲人们的冤屈,忘不掉曾经在夏家的点点滴滴。”

杨若韫的目光变得同情又怜悯,夏婷苏却低着头没有发觉,这一次,两人谁都没有再开口。

次日清晨,夏婷苏睁开眼时才意识到自己昨晚不知何时靠在车壁上睡着了。

她身上有些发酸,刚要活动一下四肢才发现身上披了一件杨若韫的外袍,她轻轻地揭下来,叠好后闻到了上面淡淡的皂角香。

她愣了一下,又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袖子,却没想到自己的衣服也染上了皂角香,她面色微微一红,唇角却悄悄一勾。

夏婷苏向外一探头,却不料正好对上了杨若韫回头的目光,两人均是一愣,又都把眼睛瞥向了别处。

气氛变得略微尴尬,杨若韫随即打破沉默道:“夏姑娘,我这有些干粮,你拿去吃吧。”

顿了顿,又补充道:“昨日在镇子上买的,应当还不坏。”

夏婷苏也觉腹中有些饥饿,便也不同他客气,就着凉水把饼子吃了。

夏婷苏一面吃,一面问他:“咱们现在是到了哪里?”

杨若韫回道:“此去梁州应当不远了,嗯,西南面的山貌似是奇望山,差不多还有五六十里吧。”

夏婷苏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他们二人此时正走在土路上,路面狭窄,只有能过一辆马车的宽度。

碰巧前面遇上辆拉着木材的牛车,车上一个樵夫打扮的老人正慢慢悠悠地赶着车,眼见那牛车挡着道不肯快走,杨若韫又没其他办法越过牛车去,只好跟着牛车后面。

这一跟,便是一个时辰,杨若韫无数次想越过牛车,无奈因为路太窄,在道外行驶容易轧上石子损坏车轮只得作罢。

连一旁的夏婷苏都终于有些不耐烦,刚想去和那樵夫说话,杨若韫却朝她摆摆手,示意他去。

杨若韫把马缰绳交给了夏婷苏,自己慢慢跃下马车,走到那樵夫身旁。

他见樵夫衣着朴实,手上的老茧奇厚,年纪这么大了也要一个人出来砍柴,心中有些怜悯,便对那樵夫说道:“老伯,劳烦您让个道,我的马车就在后面,现在有点急事。”

说罢,那樵夫看了看杨若韫,又指了指自己耳朵,开口说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杨若韫便又重复了一遍:“老伯,我现在有点急事,我的马车就在后面,劳烦您让个路。”

那樵夫这才回头望望,确认见着了杨若韫的马车,可他又环顾了环顾道旁,说道:“小伙子,我这牛车拉的东西重,让到道旁怕把车陷到沟里去,前面不远就是我家了,到时候你再过去行吗?”

杨若韫别无他法,只好回道:“那也无妨,老伯你稳着走就行。”

待杨若韫回了马车,夏婷苏问他,杨若韫便一五一十地把那樵夫的话转告给了她。

夏婷苏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只得叹了口气,“看来等咱们到梁州时又得晚上了。”

就此,二车一前一后又挨着行了半日,正当杨,夏二人忍不住想去问那樵夫他家为何还没到时,一阵马蹄声自身后传来。

起初杨若韫还同夏婷苏开玩笑道:“又来一队人陪咱们堵在这路上了。”

夏婷苏笑了笑以示回应,一偏头却发现本还带着笑意的杨若韫面色渐渐变得严肃。

她顿时感觉到了危机,又听见杨若韫说道:“身后来的有八个人,他们骑的马是战马。”

还没等夏婷苏说话,杨若韫又告诉她:“你躲进车厢里去,装作身体有恙,我告诉他们你传上了瘟疫,他们不敢进去搜。”

夏婷苏立马依言而行,卧在了车厢的最里侧,又把头脸蒙上衣服,时不时咳嗽几声,装作一幅气若游丝的姿态。

隐隐约约间,她听见有人喝令杨若韫停下马车,又要来查车厢,好在杨若韫能说会道,没过一会儿便把那几人劝走了。

她刚想松一口气,又听见了外面那伙人似乎发现了车厢顶的洞口,紧接着就又要检查车厢。

外面的杨若韫这回不再阻拦,而是突然出手朝那几人攻去。

夏婷苏心想杨若韫有伤在身,只怕不是这几人的对手,不然也不会想着蒙混过关。

她在车厢内听得心急如焚,终于没忍住躲在一角朝外面望去。

只见杨若韫似是行动不便,把后背倚靠在了车壁上,站在原地与那几人交手。

那几人身手不凡一看便知并非寻常武夫,轮番强攻却都无法伤及杨若韫分毫。

而杨若韫此时心中亦是叫苦不迭,他眼下只是靠着层出不穷的暗器兵刃勉强拖住敌人,他腿上有伤既无法追击,又因为受了内伤真气不纯,难以持久迎敌。

如此下去,必败无疑。杨若韫已无良策,只能靠着这强弩之末试图吓退对手,敌方却显然没有要退却的打算。

在杨若韫与那几人对峙时,夏婷苏也已看出情况紧急,她想起了自己手腕上的小弩,于是赶紧趁那几人不备,瞄准住其中一人,“嗖”的一声将小箭钉入了那人的身体。

她同样被小箭的威力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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