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遥有些意外,她一向胸无大志,自然也就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性格,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自己咄咄逼人。

她在心中微微叹了一气,看来是传闻中清风明月的溪山君也是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更重要的,他莫约是一个很冷漠的人。

自己只是稍微放平了语气,他便率先抛下难题,将别人的警惕看作咄咄逼人,以前总觉得池春水是一块大冰块,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溪山君则是成天挂着笑,你和他搭话,他定然能说出好话,慢慢将你拉进深渊,无法察觉,像蜜糖裹挟着砒霜。

“话说严重了。”看风轻轻扬起他的衣衫,司遥选择下了一个台阶。

“我的眼睛并非完全不能视物,隐约能看清人的大致轮廓,就像漫天黑夜,屋中烛火跳跃,透过帷幔,只能看见不远处模糊的身影。”

他的声音很清冷,毫无杂质,司遥在他的话中,理解了他眼中的世界,常人后天身体出现缺陷,心理和身体都保留着以前的记忆,排斥着不圆满的自己。

而面前的男人,始终保持着端庄优雅的姿态,如果忽略掉他本身的阴冷,他赢当事司遥见过最美的人。

没错,是美,就像一朵虞美人。

这里是桓王府,料他不敢使小动作,司遥拢了拢袖子,两颊俩边出现一团红晕,大大的眼睛,红红的嘴巴,头发编了几簇小辫,耳旁簪了一朵花。

佳人好颜色,花不如人。

她好奇道:“你既然并非天生眼疾,为什么后来不能视物?”

他知道漫天夜晚,灯火朦胧下的景色,想必不是天生盲人。

揭人伤疤最是痛人,司遥不是一个追根溯源的人,每个人都有他的故事他的心事,面对溪山君,她总觉得他身上有着最悲重最窒息的回忆,过往摧毁了他。

溪山君用手摸了摸眼,“是我的父亲毒瞎的。”

司遥心里一颤,“为什么?”

“不为什么。”溪山君毫无感情波动,他好像将自己彻底抽离,仿佛嘴里面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世界上很多发生的事情没有原因。

司遥藏在袖子里面的手反复交搓,用以掩饰她的紧张,她已经不想问他为何出现于此,就算问了,他也不会说实话。

很多人都想与其糊糊涂涂的白活一场,不如清清楚楚的奔赴坟墓,司遥却不以为意,如果让她选,她宁愿糊涂的过下去。

有的事情哪怕你清楚知道起因经过结果,奋力去挽救,或许会改变原本的规划,却不会改变结局。

她看了一眼天色,向溪山行了一礼,即是他看不见。

溪山正要说话,不远处传来窸窣的动静,像是在找人,溪山君一脸忧愁,最后对司遥露出了一个纯洁的笑容。

“希望你能帮我保密,桓王殿下找我写诗,说实话,我最讨厌的就是写诗。”

司遥想,自己撞见他,纯属意外,她也不想同桓王扯上关系,轻轻点头后,溪山君已经不见了身影,她无处可去,只好顺着楼梯往上走。

悲剧重演,阶梯上一块是用琉璃制成的阶梯,与木梯不同,拐角处突然变浅,透过阶梯可以看见下面雪白松软的白雪。

一层层加高,司遥心也跟着紧了上来。

心里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往上跑,不要让悲剧重演。

人生的万年定律——

怕什么来什么。

司遥脚一滑,摔了下来。

旋转楼梯发出的响声惊动了李翼,他顺着方向往上走,司遥使出了全身劲憋住了惊呼,听到人有一步步逼近,她深吸了一口冷气。

李翼走到了顶,见司遥一脸尴尬蹲在角落。

这是司遥第三次见李翼,第一次是他和姐姐大婚,第二次是她跑在宫中迷了路,被李翼抱起来送回了东宫,那会他与李昀感情还算和睦,第三次,也就是现在。

“小遥妹妹?”他是跟着司樾喊的,司遥从她眼里看到了意外,在上面看到自己可不是一个意外。

她觉得自己就差把鬼鬼祟祟写在脸上,一时间她竟希望司樾快些出现。

“殿下,可有异样?”

她生怕有人上来,朝李翼比了一个小狗拜年的动作,希望李翼不要惊动其他人,肚子里面似乎有一口气一直堵在嗓子眼。

直到李翼道:“无事,你们去别处找。”

“殿下在找什么人?”司遥有些明知故问了。

“府中有人擅闯,惊动了侍卫。”

他没有问司遥为何躲在这里,只是叫人给她洗了伤口,换了药,一直到司遥坐上回家的马车,她才暗暗松了口气。

回到家中,司遥连晚饭都不吃,躺在了床上,她今天都快被吓饱了,先是姐姐让她趁机和太子解除婚约,后又是在桓王府撞见了溪山君,临走前还惊动了李翼。

她仔细在脑海中回想他当时的神情,突然想到他上来时神情严肃,像是要处理什么正事,溪山君以诗闻名,就算不告而别也不至于惊动其李翼。

除非李翼找的,不是溪山君。

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司遥决定今晚早早睡一觉,缓解一下今天的紧张。

江夫人送了一碗养生汤,烛火下,俩人讲了好多话,司遥看了看,像雀儿一样围着娘转了一圈,“娘,你怎么瘦了那么多?”

“年纪大了,不像以前那样爱吃了。”她挥了挥帕子,让司遥早早睡了,说罢,便将灯熄了,房中陷入一片昏暗。

司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她又想起凉亭坍塌,如果那时她下了凉亭,想必就不用被压在木头下,闷了一下午,脑海中突然闪过,司遥吓得坐了起来。

当时,溪山君跑来搭话,如果她向华胜一样帮忙找猫,就可能避免凉亭坍塌,而溪山君和桓王府关系密切。

皇后与太子谈话时,皇后多次提到桓王,而李昀和李翼之间的关系也从那段时间开始,冰到了极点。

如果这件事和桓王有关,姐姐会不会不知情呢,毕竟凉亭坍塌,涉及着百余人的性命。

日子一天天过着,雪也一天天下着,不过已经从鹅毛大雪变成漂浮的小雪,雪太大冻人,可过年要是没有雪,就没有那个白雪洒头,亲人游街的喜悦。

街道响起一阵又一阵鞭炮声,司挽从早就没有见到影子,司遥则是躺在江夫人身上,惬意地撒着脚丫子。

“小遥长胖了不少。”

这是江夫人仔仔细细看了这些天,得出的结论,好在司遥还没有到爱美的年纪,听到了自家阿娘的损话,只是笑眯眯给自己剥了一个橘子。

突然,她嗅到了一丝苦味,眉毛皱了起来,“娘,你身上熏的什么香,怎么有股苦味。”

江夫人一愣,随即道:“这种香要是慢慢品,肯定能品出三种味道,可惜你姐姐不在,不然她肯定会说这香好闻。”

司遥躺了回去,“姐姐真喜欢这味?”

她有时候怀疑司樾的品味也不怎么好,这种苦涩味的香怎么会好闻,她喜欢甜甜的花香,一边质疑司樾与阿娘的极品品味,一边赞美自己独特的喜好。

自己什么时候要把糕点制成香。

到了夜晚,司遥一开门,大街小巷,都被点满了灯火,就连小柳街平日抠搜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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