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里夹着一张卡片,阮金金打开一看。
“YOUAREMYROSE.
——陈玏”
陈玏?
阮金金在记忆里翻找了很久,才想起陈玏是谁。
大二那年户外徒步时认识的一个校友。
是对她告白过,不过被拒绝了。
这人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了?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叹息。
阮金金转过头,看见了徐富。
“徐哥早上好。”
徐富:“早上好,哎,这谁送的,花倒是挺好看的,人怎么样?我和你说,现在有些男的好吃懒做就算了,身上还欠一堆网贷,这恋爱可不能随便谈……”
阮金金把卡片扔垃圾桶里。
“我和这个人不熟。”
徐富:“那这花怎么办?”
话还没说完,阮金金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金金,我送的花你喜欢吗?”
手机中传来了一阵黏腻的男声。
阮金金:“不喜欢,我和你也不熟,花我扔了。”
她语气平淡。
阮金金从小就长得好看,她遗传了阮翁玉的白皮肤大眼睛柳叶眉,又身量高挑,小时候也有影视行业的人看中她,想让她去试戏,被阮翁玉一口拒绝。
“当什么演员,忙起来昼夜不分的,脸都要熬垮了,我女儿这么漂亮,你们也好意思让她去做这么辛苦的工作……”
阮金金小时候人傻,被阮翁玉教了好久,才学会拒绝别人。
这么多年,她也习惯了直接拒绝,不留一点情面。
毕竟男人都厚脸皮,不直接一点,男人还以为他们还有机会。
手机另一头的男人吐出一口浊气,那口气在话筒中传出来,给人带来一种不适感。
他还想说话,阮金金直接挂了电话。
一大早,保洁还在打扫卫生。
阮金金把花放在了保洁的垃圾车上。
“麻烦您,帮我扔一下。”
保洁阿姨咋舌:“这么漂亮的花,怪可惜的。”
阮金金置若罔闻。
*
连续几天,阮金金被徐富带着熟悉业务。
陈玏不死心在阮金金公司外面蹲了好几天,徐富给保安递了几包烟,把人打发走了。
阮金金继续和徐富在外面熟悉业务。
但不对劲的地方越来越多。
客户仿佛无时无刻不在盯着她。
有的人比较含蓄,有的人目光直白。
回到公司,办公桌堆放的礼物越来越多,把阮金金的办公电脑挤在了角落。
阮金金坐在工位上,听着周围人的窃窃私语。
“新来的这女的还挺受欢迎的。”
“可不是,我刚去看了一眼,卡地亚miumiu都是大牌……”
“何止啊,还有金店专门送过来的……”
“都是谁送的……”
阮金金绷着脸,逐一查看礼物留的卡片。
逐日小区的金先生——
鼎盛别墅的李先生——
金色发廊的徐先生——
……
都是这几天见过的客户。
怪异。
正琢磨着,阮金金的手机响了起来。
“小金,出来吃饭。”
是纪二。
阮金金反手把电话挂断。
气的纪二连打了几个,阮金金都没接。
阮金金觉得最近不对劲的地方太多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给见过一面的女性直接送贵重礼物?
她妈都没这个待遇。
而且纪二向来看不上她,居然会找她吃饭,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就是纪二他中邪了。
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
好像就是从她在那个老家属楼里莫名其妙被绊了一脚开始。
阮金金把自己的裤子往上拽了拽,小腿前后都很光滑,没有类似的淤青红印。
她又把裤子放了下去。
阮金金给顾期发微信。
【我真要找个庙拜拜了。】
阮金金转头问徐富:“徐哥,去年那个在五楼去世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徐富正好奇的在那儿翻桌上的奢侈品袋子,呦吼,还有个金手镯,这有四十多克了吧。
听到阮金金的话,他才有点恍然:“你是觉得……是那个女鬼?”
阮金金:“可能是。你不是说,她就是因为被几个男人纠缠过程中撞墙上意外死亡的吗?这是冤死。”
徐富浑身一哆嗦:“叫什么名字我真记不清了,老王叫那个女的小贾,贾宝玉的贾,等我问问老王。”
徐富一个电话打给了老王,老王接了电话,但电话里一片嘈杂。
老王在电话里更是吧唧哭出了声。
“大富——”
徐富捧住手机,阮金金连忙凑近。
徐富:“王哥,怎么了这是?”
老王:“前几天那个租户,跳楼死了!这种倒霉事怎么就让我撞见了两次!”
*
阮金金和徐富立刻赶到了老家属楼。
到家属楼时,围观群众还没散去。
平日里慢悠悠的老头老太太更是挤破了头往前。
“我就说这房子不行。”
“老王再抠门也不抠成这样,死人了也不找人来看看,老祖宗的东西还是不能丢啊。瞧瞧,这不就又出事了。”
“可怜见的,看着挺年轻的一小伙子,脑浆都出来了。”
……
阮金金忍住反胃,往前方挤过去。
警察已经在疏散群众,只是这边老家属楼老人太多,他们态度不能太强硬,也怕老人年纪大了,骨头脆,万一不小心跌出个好歹来,还得闹到派出所去。
阮金金好不容易弯腰在一群老头老太太里挤到了第一排,迎面就看见了纪平安。
她愣了一下,纪平安显然也看见了她,皱着眉把她拎到了一边。
“你在这儿干嘛?”
还是一如既往的没好气,纪三的态度还挺正常,不像纪二和中邪了一样。
阮金金定了定神,说道:“那个死人的房子,房东是我们客户。我们来看看。”
纪平安:“你上班了?”
阮金金:“对。我今年毕业。”
纪平安身高一米八五,站阮金金面前,显得人高马大,他显然忘记了阮金金毕业的事,想了半天才想起来,纪大之前好像是提过一句,他太忙了没注意。
“哦,”纪平安点点头,“那也不能进,一边待着去,你这什么班,还能和死人扯上关系。”
“我——”
阮金金还想据理力争,被纪平安拎到了树荫底下,离家属楼有几米远。
不让看!
又死了一个,不会下面一个就轮到我了吧?
阮金金面沉如水。
*
两天后。
凌晨三点,阮金金揣着自己的背包,身后跟着徐富和顾期。
徐富嘴上碎碎念:“妹子,咱这样行吗?不会被拘留吧。”
阮金金:“没事,我进去,徐哥,您帮我盯梢。顾期,你也在外面等着。”
顾期:“我和你一起,我这还有大师给的符水。”
阮金金:“我先进去探探路,我们不能一起进,万一被一锅端了,连个报警的人都没有。”
她稳住心态,今天这个房子她一定要进去。
阮金金又摸了摸包里的黄符,这一路上她摸了不少遍。听说那个大师口碑不错,可千万别翻车。
楼道里的墙上窸窸窣窣的掉着墙纸,阮金金抬脚往五楼走。
她的手紧紧抓着单肩包的带子,手上迸出青筋。
五楼到了。
这栋楼是声控灯,灯一闪一闪的,阮金金隔着门,闻见了血腥气。
她活动了一下脚腕。
警方这两天已经结案,确认死者是失足坠楼,现场没有作案痕迹。
门里怎么会有血腥气?
是女鬼还是有其他人……
阮金金从单肩包里拿出一根甩棍,做好心理准备后,推开了门。
一阵风飘过,室内一片静谧,刚刚那阵血腥气又突然闻不见了。
是幻觉还是有东西作祟?
房间昏暗,阮金金刚要走进门,却突然发现在入户门的地板前,有几个一闪一闪的红色珠子在地板上跳跃。
那几个珠子似乎有自己的排序方式,一个接一个的越蹦越高,阮金金的脚步一顿,她想起了小时候玩过的弹珠,在没有人力的作用下,弹珠会越蹦越低,而不是像这些红色珠子一样,越蹦越高。其中有一个甚至蹦到了阮金金的头顶上空。
正当这些红色的珠子要往阮金金的身上坠落时,阮金金刚想后退一步,就看到这几个珠子像是撞到了什么屏障一样,突然往后回弹了一下。
这不符合科学。
这些红色的珠子明明没有撞到墙上,也没有撞到门板上,却突然往后回弹。
也就是说,在阮金金看不见的地方,存在着某些东西,把这些珠子又弹了回去。
阮金金一手拿着甩棍,一手拿着黄符。
是进去,还是原路返回?
阮金金一咬牙,来都来了!她并不想赴上一个租户的后尘。
她往前一步,迈入了502。就在她进去的一刹那,“砰”的一声,房门猛地关上。
徐富和顾期被拦在了门外。
两人吓了一跳,见阮金金被关了进去,徐富忙拍着门喊道:“金金,妹子——”
没有人回应。
徐富又拿出钥匙,想开门进去。
他把钥匙插入钥匙孔中,左右拧了拧,钥匙卡进了钥匙孔里,拔不出来。
徐富的额头上都是汗。
顾期一直在拍门:“金金,金金——”
她拿出手机给阮金金打电话,电话自动挂断,无人接听。
*
502号房内,在门被“砰”的被关上的那一刻,阮金金就把手里的黄符扔到了对面,黄符轻飘飘的坠落在了地上。
同时,几颗红色珠子争先恐后的砸在了阮金金的身上。
阮金金的眼前一片水波纹浮动。
一个穿着浅蓝色真丝睡衣的女人出现在了她面前。
女人步伐很快,她快走几步,三个男人围住了她,几个人之间爆发了激烈的争吵,男人开始动手。
一个男人鼻子打出了血,一个男人眼睛被打肿了,长条板凳被摔在了另一个男人的身上……
女人上前一步,试图拉架,眼睛肿了的男人没注意到她,胳膊一挡,女人被掼在了墙上。
白色的墙面上是迸溅的血迹,血迹顺着墙面留下。
女人身体一软,倒了下来。
墙上的血和地上的血蔓延在一起,浸透了女人的身体。
女人的手指动了动,最后无力垂下。
阮金金一怔,她这才注意到,女人手腕上有一串白色珠子,珠子上被女人血迹浸染,渐渐成了红色。
男人们惊慌失措,晃动着女人的身体。
珠子突然断开,红色的珠子碎落一地,在地板上滚动,最后落入地板缝里。
水波纹停止晃动,那几个红色的珠子卡在了地板缝隙中。
阮金金吸了口气。
她越看那几个红色珠子,越觉得它们鲜艳。
挺好看的颜色。
她不由自主的蹲在了地上,把那几个红色珠子从地板缝中抠了出来。
真好看啊!
阮金金渐渐恍惚,眼睛里都是迷恋。
现在都是我的了!
她笑了起来,手指不停摩挲几个珠子。
带我走吧——
有谁在和她说话。
阮金金抬起头,看见刚才的女人站在她面前。
带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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