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儿见到了江大人?”

阮玉薇手扶着门框,她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好像她的思绪一下就拉回来她刚认识陆让的时候。她尾随陆让,却被陆让发现,警告她离开京城,这趟浑水不是她能够蹚的。

她突然觉得有些呼吸不上来的感觉,陆让从头到尾什么都知道。

她的手脚有些凉,她的声音忍不住颤抖,好像面前这人的模样快模糊了,“所以,从始至终,你什么都知道。”

陆让给她的那份名单,她看了无数次,就是没有姓江的。

从一开始,陆让就没有打算给过她真正的名单。

阮玉薇咬着牙,微哑的声音从喉间挤了出来,“陆让,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等你们功成名就,握手言和的时候吗。”

陆让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不是!”

阮玉薇蓄满泪水的眼眶再也盛不住,一颗滚烫的泪从眼尾滑落,“我以为、以为我们有着相同的痛苦,所以我们是一致对外的。”

“我竟然忽略了我们身份上天然的区别,妄想将一个王公之子与自己平视,真是可笑至极!”

陆让急急地站起身来,“玉薇,我从来没有想过瞒着你!”

“江大人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况且现在的时机不对,我已经在吴州州府的案子上吃了亏,若不能……”

阮玉薇打断他,“陆大人,我现在就想知道一个答案,是,与不是。”

陆让眼眸微垂,“玉薇,办案要实凭,不能臆测。”

阮玉薇冷笑,“臆测?陆大人要实凭,民女就给您看看什么是实凭!”

陆让的眼瞳微缩,他上前一把拉住阮玉薇,眼底是不容拒绝的冷静,“阮玉薇!你的小心谨慎哪里去了!”

阮玉薇颤抖着双手,她把所剩无几的希望寄托给陆让,甚至替他破蛊,到头来都是欺骗!

仇人近在眼前,还让她如何小心谨慎!

陆让紧紧地拉着阮玉薇的手,她指尖上茧和痂粗粗地划过他的掌心。

他拉起她的手,不甚光洁的手指纤细,掌心和指尖都有伤痕。

这些就像刺疼了他的眼睛一样,“阮玉薇,那虫子是你用血供养出来的。”

他抬眸望着她的眼睛,“你是不是觉得我欺骗了你,你拿命救我,不值得。”

阮玉薇扭过头去,对,不值得。

陆让,“玉薇,今天开始,小虫先破你的蛊。”

两人站在书房的门口,庭院里来来去去的人,无不能看到门口的两人。

陆让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将阮玉薇揽进怀里,“阮玉薇,从前是我不想告诉你,现在是我想护着你。”

“江大人的夫人和锦城王妃是同宗姐妹,我不想让你牵扯其中。”

阮玉薇的脑海里一下就闪过宣宁郡主曾经喂进她嘴里的那个米粒大的红色药丸,那药丸入口时有些血腥味。

陆让出手救过几次阮玉薇,都是离险即离手。

像现在这样真正地拥在怀里,还是第一次,他的心间突然间被填得满满的,好像他一直渴望得到的已经被他拥有了。

“玉薇,我陆让言出必行,你娘的案子我一定会翻案,不然我哪有脸面去她的墓前求她将你许给我为妻。”

阮玉薇被结结实实地揽着,鼻尖的热气混合着皂荚的清香,她有一瞬的呆愣。

娶她为妻……

阮玉薇突然觉得自己已经退化的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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