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恶战
那股凉意无疑是来自前方的目光。
那个坐于正首的男子,留着一副山羊胡,唇上的短髭被修剪得干净利落。下颌处的长须则稍显杂乱,或垂直或卷曲,如肆意生长的野草般。
稍显富态的面容却透着病态的蜡黄,人也看似有气无力地半倚在木椅子上,可那双眼睛却锐利得可怕。
叶长赢只与他对视一眼便慌乱地移开了目光,那双眼睛像是淬了毒一般,只一眼便叫人忍不住浑身打颤。
她知道此人定是南邱国国主恒世渊无疑了。
“公主莫慌,”坐在高位上的人缓缓开口道,“你如今是我们南邱国的贵客,你大可以安心住下,黎国公想开了,自会接你回家。”
叶长赢不想与他做无用的争辩,只淡淡道:“承蒙国主款待,我坐等我父王前来便是。”
对方似是没料到她会说出这番话,从木椅上坐直了身子,眉头微拧,旋即笑道:“好!那本王便与公主一同静候佳音。”
叶长赢知道温煜霖虽不在乎她这个儿媳,但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他断然不会容忍南邱国如此挑衅的做法。
南邱国的军队大摇大摆闯入黎国营寨,将黎国的女子虏走,南邱国此举无异于当众扇温煜霖耳光。
一向自负的温煜霖怎能受如此奇耻大辱?他定会举兵攻伐南邱国。
只是如此一来,她便成了战争的牺牲品了。
倘若黎国攻势猛烈,一开始南邱国或许还能拿她当作筹码,但一旦看出黎国并不在乎她的性命时,她便失去了利用价值。
倘若南邱国占了上风,黎国不幸落败,那她这个战败国的女子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叶长赢深知她只能自救,可周遭戒备森严,她又如何才能逃出去?
她被带至一处营帐,下人给她送来了干净的衣裳。
洗漱沐浴过后她便躺下了,闭上眼睛,努力将一切事情都抛之脑后。
对她来说,活命比一切都重要。
所幸的是,她暂时还是安全的。
只是危险不知何时就会来临,她得养足精神,才能去面对那些突如其来的意外。
话说温煜霖带着一众人马前去探路,却在半路被突然窜出来的山贼拦住了去路。
温煜霖等人见情况不妙,便掉转马想迅速逃离。
不料身后又冒出一群山匪挡住了他们的退路,众人退无可退,只能与山匪缠斗在了一起。
只是他们虽都是能征惯战之士,奈何寡不敌众,很快便被山匪合力围擒。
只一人有幸逃脱,飞奔回营通风报信,听闻国主被山匪所擒,众将皆惊,当即率兵前去救援。
与此同时,前去修路的张坤等人正往营地赶来,恰在路上碰上了一众山匪。
经过一番混战,在大军赶至之前,温煜霖等人就已经得救了。
众将率兵赶至时,见国主安然无恙,方始松了一口气。
此时,夜色已经深沉,雨雾笼罩下,士兵手中的火炬泛着暗沉的光,只勉强能照亮脚下的几寸路。
路旁的树丛在雨水中沙沙作响,只是这声音渐渐被士兵匆忙而混杂的脚步声所掩盖。
以至于当密集的冷箭嗖嗖飞来时,他们竟也毫无察觉。
当身旁的人接连倒地时,他们才猛地反应过来。
这是遭了埋伏了!
“盾牌手结阵!”主将陈坤嘶吼着,提刀冲到了前阵。
他站在阵前无疑是成了敌军的活靶子,密集的箭矢射朝他射将过来,他虽眼疾手快,快速挥刀格挡,却还是中了两箭。
他躲至盾牌后面,咬牙将深入皮肉的箭簇拔出来,下令:“弓弩手准备。”
待身后的弓手准备就绪,张坤便下令:“放箭。”声音中气十足,丝毫听不出是个受了箭伤的人。
只因有树木的遮挡,黎军的箭矢根本不能伤敌军分毫。好在暂时压制住了对方的箭矢。趁着这个间隙,黎手持盾牌迅速向前移进。
“黎国公,今日你的大限已至。你还有什么遗言留下吗?”对方突然挑衅道,“你尽管说来,我会代为转告你的妻儿。”
“一群躲躲藏藏的老鼠也想取我温煜霖的人头么?”温煜霖的声音不带怒色,但却极有威慑力。
既让敌军为之一震,也让黎军士气顿时高涨。
只闻主将一声令下,黎军便疯也似地冲了出去。仿佛自己不是上阵杀敌,而是如恶狼扑食般冲入丛里,那夺命的冷箭他们也丝毫不放在眼里。
温煜霖原以为是南晋、夜唐、大梁三国,因见黎国灭了北蜀国,心生恐惧,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于是决定先发制人,在半路上设下埋伏,想将黎国军队一网打尽。
可看清敌军的旌旗后才知对方是南邱国的军队,温煜霖顿时怒气冲冠,冲过去擒住一名敌军将领道:“黎国与你们南邱国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们怎的在此设下埋伏,要置我军于死地?”
被温煜霖用刀横在脖子上,那位身经百战的敌军将领竟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面对温煜霖的厉声质问,他张大嘴,却吐不出任何的字句。
“杀!”温煜霖一刀结果了那将领的性命,嘶吼道:“将恒世渊的人头给我取下来。”
手中挥舞着那柄厚背薄刃的玄铁重刀,横扫之下,当先一人便被劈得飞将出去。
“恒世渊何在?”温煜霖单手挥刀劈向右侧敌军的头颅,左拳砸在另一个士兵的身上,“你也要当老鼠躲起来么?你以为你能躲得过去么?我温煜霖今天就把你的脑袋取下来,挂在城门口,让天下人好好看看,与我温煜霖作对是何下场!”
雨突然就大起来了,哗啦啦地下着,似乎要将地上触目惊心的鲜血给冲刷干净。
这场恶战,终以两败俱伤收场。
南邱军向后退出了几里地,黎军也无力追击,残兵败将随之退回了营寨。
可回来后才发现,他们的营寨也遭敌人袭击了。地上横七竖八都是尸体,几百号黎军无一幸免。
见此情景,温煜霖怒极反笑,道:“说我温煜霖横行霸道,可他们自己却尽使些下作的手段。也罢,不靠这些卑劣的手段,他们哪有资格跟黎国交上手?”
听闻温煜霖的话,方才还面色凝重的众将皆长舒了一口气。
温时琰却心下一沉,军中将士都死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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