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是她们族里每年最重要的大事,传说中山神是为了庇佑族人而留在这里,族人对于山神可谓是尊敬至极,族长更是由族人选举出来的,这么多年,三天一小拜,五天一大拜,礼数从来周到,对于族人也是兢兢业业,几乎没出过什么纰漏。

祭祀的善款,每年由族长带着善款箱去收,家家户户都出,每户出个几百块,有条件好的还可以多出点。一共三十多户人,每年也有上万流水,这自然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但族长时东泽一直是个很正直很清廉的人。

这么多年也没见他家里过上什么好日子,睡的是最普通的土炕,房子和时然家差不多,前年简单翻修过一回,稍微要牢固点。

逢年过节别人家宴请族长去吃饭,他都很少去,他总说吃人家嘴短,并不爱串门。

时然还是觉得假冒“山神”的应该另有其人,可是痛风的确实只有族长一个人。

看时然沉默不语,夏明素知道一时间想要改变她的想法不太可能,便提议去族长家里看看。

【您的心机+1点。】

脑海中传来系统的声音。

*

莹白的雪反射着月光,路要比往常亮堂许多,夏明素和时然两个人扒在一间土房的房顶上。

这是族长的住处。

院里的雪已经被时东泽扫出一条小路,土房的窗户里露出淡黄色的灯光。

时然轻轻揭下一片灰色的瓦,两个人顺着瓦片的缝隙看进去。

昏黄的灯光里,时东泽正站在东屋里对着墙上的贴画念叨着什么,他双手合十,闭着眼睛,拐杖搁在炕边,拐杖下有一小滩水,深色的,打湿了砖地。

墙上的贴画是山神画像,那贴画中间还算崭新,边缘却有所磨损。

族长果然是组长,每晚都会认真在山神像前祭拜。时然缓缓回过头,夏明素挑了挑眉,两个人又蹲在房顶上看了一会。

好像没有什么不对。时东泽念叨完就从炕旁边的一个红色木柜里翻出一个蓝色的硬皮本子,写了一会后收进柜里,他开始脱身上穿着的毛衣了,看样子准备洗漱睡觉了。

时然刚要放下瓦片,只见时东泽将脱下的毛衣放到一边凳子上,只穿着里衣再次走到画像前。

他轻轻揭开画像一角,画像后面的墙壁上露出了深黑色的洞。

他从里面掏出一叠贝币纸币,食指抹了口吐沫数了两遍,长舒一口气后将那纸币放了回去,画像重新被贴好了。

时然认识那叠钱。

因为那里有一部分是她的,虽然纸币都长一个样子,但是时然一眼就看出那是她曾经亲手放进善款箱里的钱。

因为她的钱比较零碎,面额比较小,所以她通常会把那些10块5块的面值按着总面额50块一小叠,叠成一整个方片,好整理好计数,还不容易丢。

叠过的钱就有横线斜线交叉的压痕,每次挨家挨户往善款箱里放钱的时候,时然就会把这些叠过的钱全都一张张舒展开放进箱子上面的细缝里。

善款要平整,怎么能让山神大人自己拆钱呢。

而时东泽手里的那叠钱里就有好几张都有折过的痕迹,时然所熟悉的那种痕迹。

轻轻将瓦片放下,时然的心已经凉了半截,家里没钱但是有病人,她相信心诚则灵,所以每年都使劲攒个五六百贝币望山神眷顾。

捐来捐去最后全到黄鼠狼手里了。

她忍不住红了眼眶,不仅仅是为那些钱,而是她好像终于知道这世界上没有神,她的寄托一并没有了。

那时欣的病难道就真没救了?而且时欣不是个例,族里这样的病人多得很。

夏明素搂紧她,在她耳边小声呢喃了一会。

时然睁大眼睛。

*

祭祀周整周都会有各种各样的祭祀活动,舞蹈、高跷等等,每家每户可看时间选择是否参加,无需所有活动都跟。

除了祭祀周的第一天正午。

祭祀仪式,全族人都会到场,搭起祭台,放上各式菜肴,族长带领族人诵祈福语,祈求接下来的一年里,山神能够庇佑族人。

第二天就是正式的祭祀仪式,夏明素早上先是直播广场舞,上午又连着问诊了二十多个病人,她离开之前匆匆和妮娜交待了几句就往时然家走去。妮娜两天就把店里所有药膳学会了,她倒是不担心店里。

时欣的情况好了不少,夏明素进门的时候她正在吃饭。

“夏医生,我今天好多了,半夜是自己下床上的厕所。”时欣面色红润,她说话语调很慢,很温柔。

“好,我煮了些参汤带给你。”

说话当口,时然已经穿好了深红色的祭祀服制走了出来,她身着一身黑色袍子,袖子宽大,头上戴一顶黑色布帽。

夏明素将东西递给她,她点点头就匆匆上了山。

*

平日里冷清的山神庙此时热闹非凡,三尊山神像披上了崭新的红布,屋外的空地上有一张大台子,台子上全是新鲜的菜肴,烧鱼块、土猪肉、炸蝎子、蒸野菜……

红底的盘碗密密麻麻摆了一桌。

时米脖子上挂一把银质锁,手腕上系着红绳,盘腿坐在台子正中。

这是他参加祭祀的第二年,去年也是如此,他坐在供台中央,一直要等到仪式结束才能下桌。

这太煎熬了,更何况他才八岁。

时米揉了揉眼睛,他左眼中有一块翳状物,平日里看东西总有一块是模糊的。

“时然姐!”他看见了比他大几岁的时然,时然笑盈盈走过来,说了几句话就进了庙屋里。

用带红纸吗?时米有点奇怪,上次祭祀可没说带红纸,可时然袖口里的红纸漏出了个边。

祭祀仪式正式开始。

山神像下,是黑压压的一群人,时东泽站在人群最前方,手里举着点燃的三支香。

“……愿山神庇佑,福泽绵长。”

时然以及周围的族人手里也同样拿着三支香,一起重复着这句话,人群一聚集,四处透风的山神庙竟也暖和起来,一时间山神庙里香烟袅袅。

“那怎么有字。”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

右侧山神的红布后有一张红纸,红纸上出现了黄褐色的字样。

“善款如数回,童子旧疾愈。”

刚刚那还什么都没有呢,怎么好端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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