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天的闹剧,白栖枝总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有点心不在焉的。

与其说心不在焉,不如说是脑子里想的事太多了。

尤其是昨天晚上小木头一事带给她的冲击力,让她的某些思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至于每天都到饭厅准时吃饭的她,今日特地避开沈忘尘,和宋怀真在屋里用早膳。

至于当宋怀真说这样会不会不太好的时候,她也下意识驴唇不对马嘴地回答道:“我们避着点他就好了。”

好在林府里的人动作够快,没等白栖枝用完早膳,府中管家就已经将所需黄白之物及赔礼悉数备好,呈上册子,静待白栖枝过目。

白栖枝只召唤一声,册子就被春花递到眼前。

她大概扫了一眼。

册内一切打点妥当,倒也无需她担心,只是……

白栖枝下意识看向宋怀真。

不知为什么,后者有些失落,亦或是紧张。

毕竟这事儿两人做的实在欠缺妥当,好在宋怀真也不是磨蹭的性子。

俗话说得好: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长痛不如短痛,大不了就是被爹娘一阵责罚罢了,总比再也回不去家的好!

好在白栖枝如今身份显赫。

她既承帝恩,虽仍为商贾——不,以她如今的身份,不止为商贾,更是先书画院翰林遗孤。

这是陛下昭告天下的事。

也就是说,白栖枝如今虽为商贾妇人,却更是官家子弟,理应不再低人一等。

由是,当白栖枝提着那一担担黄金来宋府赔礼的时候,宋鸿晖也再没了匠人拒之门外的道理。

况且他就真的那么恨白栖枝么?

未必。

宋鸿晖本就不是个想参与朝廷党争的人物,如今荆家有意往孔党靠拢,此事一定,作为亲家,宋鸿晖也必须要为孔家做事才成。

但此举无异于是在龙身上扒鳞片。

据大郎悉,如今朝中又有动向,恐怕未来朝廷内又是一阵反复,新帝虽为太子时庸庸碌碌,可既能在先帝的威压下保全自身而未曾被废,也可见其为藏拙,并非真为平庸之辈。

孔家无法扳倒皇权,这是向来既定的事,他孔怀山本事再大,也只能与陛下掣肘,从龙爪子缝里偷些金银来吃。

但此事并非长久之计。

如今陛下有意笼络林家,估计日后是要有一番大作为。

这第一步,就是除孔家、灭孔党!

而他宋家……

“宋伯父。”耳畔银铃脆响,宋鸿晖自一阵冷汗中猛地回神,就见着面前年方十七的小姑娘笑容得体道,“可是晚辈此番负荆礼太薄,难平伯父心中怒火?也是,此事本就是阿宁他太过激进,未知全貌便擅做主张,叫宋伯父与荆公子枉受委屈,此事乃我白家有愧,我已将阿宁行笞刑,以正家法,又将他逐回老家,此生不得踏入淮安一步。若是宋伯父与荆公子仍不解气,我这就将他逐出族谱,听候二位发落。”

她说得毫不留情面,仿佛只要宋鸿晖一声令下,她就真的会将白胜宁捉回来听候宋、荆两家发落。

但这到底该罚的也罚了,白栖枝如今又背负皇恩,宋鸿晖自然不会与她为难,况且如今荆良平已走,就算他想要再论什么,也已于事无补。

事情就只能这样盖过。

从宋府出来的时候,白栖枝还是有些晕晕的。

最近的事实在是太过顺利了,以至于让她觉得天将降大灾于她一人身上,以至于前去慰问沈忘尘的时候,她还是那样魂不守舍。以至于沈忘尘问她一些问题她都没听到,等那人问过后许久,她才像是回神了一样,缓缓吐出一个上扬的“啊”字来。

白栖枝总觉得自己都是要走的人了,不该再与沈忘尘有太多牵扯。

可是没办法,整个林府里能与她搭上话的人也就他一个,她还得时常保证这人别突发恶疾在她的管辖范围内出什么事,不然林听澜会把她砍成血雾的。

不过这也倒是提醒她了。

既然她要走,那么势必会将沈忘尘一个人留在这里,万一他在她走后出点什么事,人没了,等林听澜回来一定会找机会把她砍成血雾的,到时候他不想活,她也不得好死。

难道要把沈忘尘也一起打包带走?

但他俩是什么关系啊!

而且她真是一秒也不想在这个三人大戏台里当一个围着这俩脑子好像比常人多出一块的奇物团团转的丑角了,她比所有人更想逃的好吧!

但万一这人真出点什么事呢?

林听澜会回来吗?她会死吗?她还能为家中昭雪了吗?

光是这样想着,白栖枝就感觉自己仿佛老了十岁不止,不由得用尽全身力气细细地叹出一个“唉”来。

“怎么了?”她这幅愁眉苦脸的模样,叫沈忘尘也不由得放下手中账本,来安抚这只郁闷到极致的小白鸟。

白栖枝肯定不会对他说实话,她打哈哈道:“没什么,就是感觉最近好多事做的有点太顺了,总觉得老天在给我憋一个大的……我不会在过年的时候倒霉吧?”说完,她懒洋洋地抬起眼,看向沈忘尘,“实在不行你再出点坏水祸害我一把吧,不然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反正两人只要在一起一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白栖枝不相信沈忘尘真的会往死里坑她。

不过这事儿对于沈忘尘来说也十分费解。

虽然小姑娘总觉得他有时候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但他也有时候总觉得小姑娘脑子里总装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叫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他沉吟了片刻,直抒胸臆:“所以,枝枝所谓的顺是指……”被冤枉坐牢?差点被砍头?

白栖枝挠了挠头:“也不是,总觉得很多事好像在我还没有开始怎么办的时候就感觉已经稀里糊涂地办完了,就比如温老板的合作,又比如宋伯父的原谅,其实好多事总觉得还没有办透彻,但就这样浮皮潦草地掠过,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说到这儿,她像是更郁闷了,原本支颐着的手臂放下,整张脸恨不得“啪叽”一声埋进桌子里,就算小木头跳到桌子上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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