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幽幽,只有缺月一点,朦朦胧胧,沙地之上蜿蜒着一行黑影,好似舞动的长蛇。
“殿下,前路漫漫又荒无人烟,再继续走下去,怕有不测呀!”赫连达拉舔了舔干涩的唇角,见人沉默不语,接着劝道:“殿下,我们身上的水已经所剩无几,那凌越之身受重伤,只怕早已死在这沙地之中,尸首也许被风沙掩盖,一时发现不了,何不先回去休整一番,再派人前来寻?”
兰堤枫眉间染着躁意,说出的话也带着一股气,“若是人没死,那就是放虎归山,若再想杀他,简直难上加难!”
见人发怒,赫连达拉顿时噤了声。
这时,一士卒惊喜奔来,“殿下,殿下!”
“何事大呼小叫?”赫连达拉轻斥一声。
士卒瞧了一眼赫连达拉,压下心中的喜悦,正色道:“回殿下,前方发现有海,海上还有一座小岛,岛上有火光,应当是有人。”
兰堤枫大为欣喜,当即扬鞭策马,“走,去瞧瞧!”
——
已至深夜时分,女人岛上逐渐归于平静,只有风吹过草木的簌簌声,两道黑影从墙角一闪而过,朝南边飞奔而去,在一处隐蔽的角落了脚。
“我们分头行动,待探查完,便来此地会和。”凌越之吩咐完,不等人回话,转身往北而去。
人前脚刚走,沐玉立马朝南边飞奔而去,行至一处木屋前,忽见前头出现一道人影,当即脚尖一转,侧身隐去了墙角。
“乌鲁,到时间了,你回去睡吧!”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手里提着一只灯笼,大步流星而来。
叫乌鲁的男人打了个哈欠,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幸苦了,明儿见。”简单寒暄几句,转身走了。
沐玉隐在暗处静静听着,虽然听不太懂,但从两人的行事语气来看,不难猜出这会儿是在换人接岗,她悄悄跟在那叫乌鲁的男人身后,一路行到几间偌大的木屋前。
还未近前,就听见阵阵高低起伏的呼噜声,想来里面有不少人,待人进屋关上门,沐玉赶紧矮身蹲至窗户下,伸手在窗门上戳出一个小洞,眯眼往里窥去,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这些人的老巢果然在此!
屋内鼾声震天,沐玉仔细数着里面的床铺和人,发现每间木屋内有五张床,只有一张床上空着人,此处总共八间木屋,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岛上共有四十个男人,今夜看守的人就只有八人!
若是能将这些人全都困在原地,那八人也就不足为惧了。
沐玉在心里筹划一番,跃跃欲试,她环顾四周,隐约可见不远处堆放着干柴,心中一下子有了打算......
夜色越来越浓烈,连天边高悬的那点缺月也逐渐消失不见,海风吹过一处墙角,掀起凌越之额角的一缕青丝,他看着南面的口子,精致的唇角紧抿着,眉眼间缀着一抹焦急之色。
那人去了约莫半个时辰,至今未归,怕是已经出事了。
凌越之紧握的右手攥了攥,正欲转身离去,谁知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响动,他眼神一凛,当即转身挥出一拳!
拳还未近身,就听见一声疾呼,“将军!”
那张熟悉的面孔引入眼帘,凌越之堪堪收住了手,对方炙热而急促的呼吸喷洒在指间,心中掀起一阵异样之感。
沐玉看着仅离自己鼻尖一毫之差的拳头,吓得双目瞪大,长睫疯颤。
“将...军......”
凌越之收回手,质问道:“为何耽搁这么久,你方才到底去哪了?”
沐玉听人说话如此冲,不禁紧了紧泛酸而沾满灰尘的手,没好气道:“反正不是去玩就是了。”
“你......”见人如此,凌越之欲要发作的怒意硬生生被压了回去,想着救人要紧,不愿再同她争辩,正色道:“那两名女子所言不假,本将确实在北边的瓜果树下发现了一间地窖,共有四名看守,除此之外,这岛上四面各有一名看守,腰间皆挂着一只海螺,应是用来传声报信......”
话到一半,他皱了皱眉,“除了这八名看守,其余人还尚且未知......”
“其他人都在南边的木屋里睡大觉,只是不知道可有命睡醒否?”沐玉在一旁悠悠接话,低头揉着泛酸的手腕。
方才又是搬柴,又是搬酒,可累坏了她,幸好那储酒的地方不远,否则,光凭她一人可揽不下这活。
凌越之望向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方才是去......”
沐玉一眼未瞧他,径直抢话道:“我仔细数过了,留在屋内睡大觉的共三十二人,屋外我已用干柴围了起来,又在上面泼上了烈酒,只差点火了。”
凌越之眼中的诧异更深了几分,原以为这小书生只会撒泼打滚,卖弄可怜,属实没想到她,竟有如此胆识和谋略。
沐玉看出对方眼中的诧异,有些得意的挑了挑眉,凑近道:“怎么,将军这是对我刮目相看了?”
凌越之别开脸,后退了一步,抽出腰间的匕首丢了过去,“拿着,时辰不早了,速战速决。”
沐玉接过匕首在手里摆弄几下,瘪了瘪嘴,跟着人一路往北行去。
海风呼呼,腥味中夹杂着淡淡的咸味,海岸边亮着微弱的火光,隐约可见一道人影,一阵稀稀拉拉的流水声逐渐传来。
看守的男人打了一哈欠,抖了抖身下,正欲提起裤子,脑后忽然风声乍起,还未来得及回头一看,只觉颈上一痛,眼前天旋地转,血花泛滥,“咚”的一声,脑袋坠进了晃荡的海里,随着海波一荡一晃。
凌越之收刀而走,方才那一击仅在一刹之间,出手干脆利落,沐玉在其身后静静瞧着,说不出的惊讶,虽说这人是冷了些,没什么人情味,可不得不说这刀法是真厉害!
杀了一名看守,凌越之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连杀四人,一路行至关押女子们的地窖前。
看守地窖的共有四人,这四人相隔仅几步之遥,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必能知晓,凌越之隐在暗处,正想着用什么法子将这四人一网打尽之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喵叫声。
“喵~”
“喵!!!”
凌越之闻声望去,发现原本还站在身后的人,此时正蹲在一处墙角喵喵叫,他忍不住勾了勾唇。
学得还挺像......
“什么声音?”看守的男人听见了声音,左顾右看。
另一名男人回道:“好像是猫!”
又有人道:“我在这岛上待了这么久,哪里见过什么猫,你去看看是真是假。”
一个男人朝声音所在之处走去,刚过一处拐角,口鼻就被一只大手紧紧捂住,一把明晃晃的利刃从颈间划过,呜咽声戛然而止。
守在地窖门口余下的三人,见人迟迟不归,又不见猫叫声,不免起疑,出声呼唤,“马达哈,猫可是抓着了,怎么还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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