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平川本人的秉性气质,跟温润儒雅的谢大人可以说是毫无关联。但在《胜春朝》后期剧情里,谢凭渊也有类似的台词。
国家正值多事之秋,内忧外患,风雨飘摇。她拒绝了谢凭渊的婚聘,进宫成为陛下身边的一名女官。
段老将军一生戎马,凯旋回朝的独子段长骁也是骁勇善战,功高盖主之嫌日盛,遭到朝廷忌惮。
一双儿女里,段长骁过刚易折,段婉心不谙世事。将军府危在旦夕,她是唯一能够直达天听,逆天改命的人。
更何况,除了府中养育之恩,她还有一份青梅竹马的情谊在。
可谢凭渊又怎会亲眼看着她以身涉险。
连下三次聘礼均被驳回,明明能将她护于温室,却拦不住也劝不听。忧心情急之时,再清明中正的人也不免失了理智,抓住她质问——
为何能为了他入宫涉险,却不能为我留在宫外安稳度日?
为何愿为他赴死,却不愿与我好好地活着。
算起来,段长骁这几天马上也要进组了……
云灯心里盘算个没完。
看表情就知道她又在神游。叶平川被她明目张胆地晾着,气不打一处来,转头去车里小床上蜷着睡。很细节地背朝着她。
云灯眨了一下眼睛,悄悄探身往里看。看到他小发雷霆的背影,抿起嘴角,又坐回原位。
不知道真睡假睡,反正比醒着强。
确实是故意不接他的话。
她组里事多,每天忙得脑袋打架,哪里有功夫处理私人感情。
不想分出精力来跟他拉扯,装傻充愣总是更省事。
叶平川拍戏质量她还是放心的,隔天开工,把他交给B组导演就太没去管。
虽然是拍一部戏,但两人并非场场都要同框,没什么事她还是能不见就不见的好。
只不过她心里也明白,冷处理并不是长久之计。
通常演员前期都是求着要进组,一旦签完合同就两极反转,变成了被剧组哄着好好拍戏。
毕竟开机后每天都在烧钱,万一哪个主演出了幺蛾子,不知道要耽误多少事,那点违约费根本就不够找补。
更何况叶平川还是她搬救兵搬进组来的,于情于理,她都得把人当大爷供着。
倒不是做不到。但她又不是上供的香案转世投胎,有谁会天生喜欢去讨好别人啊。
索性等他真要闹的时候再说。
难得早收工,云灯洗完澡独自在房间里回复消息。孟瑜忽然来找她,带着一双小兔子似的红眼睛,委屈巴巴的。
大意是说演暗卫哥的那个演员不愿意配合,几次找去都不耐烦,嫌她不是科班出身,什么也不懂,跟她对戏浪费时间。
云灯听完给导演打了个电话,询问叶平川那组的情况。
暗卫哥除了感情戏,绝大部分时间都跟在谢凭渊身边。今天也是一起拍戏的。
邓晓琼本以为她是要问叶平川的情况,没想到打听个小演员,“我看着人挺好的啊。休息时间都跟在叶平川身边请教问题,沟通剧本什么的,专业能力也不错。”
这个演员是邓晓琼亲自面试挑选进组的,也是科班出身。试镜时态度谦逊热情,很有眼色又会说话的孩子。
云灯想了想,“那你帮我个忙,找机会在片场提一嘴,孟瑜是我亲自带的新人。”
“明白。”邓晓琼笑道,“小事。”
娱乐圈里看人下菜碟的情况比别的地方更加严重,不是什么稀罕事。
最起码孟瑜遇到问题时,没大吵大闹地犯蠢,而是先避其锋芒,自己尝试沟通了几次无法解决,再私下里找靠山帮忙处理。
这点云灯还挺欣慰的。
听起来是很简单的逻辑。但事实上很多人或被情绪支配闹出乱子,或一味隐忍被打压不敢声张,都无法做到。
通完电话,她又安抚了两句。孟瑜沮丧道,“可是姐,即使他对我态度好起来了,也是因为你呀,不是真的尊重我。”
“急什么?”云灯知道她有点傲气,如果一开始就自报家门,那暗卫哥也不会看不上她,觉得她只是个小喽啰。
“现在你才刚入行,就踏踏实实地依靠我。好好拍戏,顺着我给你铺的路走,你想要的都在后头。”
“好吧……”孟瑜还有些闷闷不乐。“我知道,要等以后红了才不会再有人小瞧我。”
她生来漂亮,课业又优秀,从小就是被父母和朋友捧着长大的孩子,所到之处从没受过冷待。
可在这个行业里,漂亮又优秀的女孩实在太多了。
她尚且没有意识到,入行时有一个可以放心倚仗的老板,已经是很幸运的开局。
“对了姐,你怎么不跟叶老师住一个套房啊?”
她把自己的委屈解决了,有功夫反过来八卦老板,“这样你们收工还要来回找,多麻烦呐。”
好问题。
夫妻生活不和谐的消息传出去两边都不好听。云灯用“懂的都懂”的语气说,“当然是——怕耽误工作。”
太和谐了也不行。
孟瑜反应了一会儿,双颊染上暧昧的红晕,忙不迭地点头,“哦哦,有道理。”
如此敬业的老板!她一定要好好学习。
送走乖乖被误导想歪的小女孩,云灯笑意淡了些,去洗手间开凉水洗了把脸。
深秋寒意愈盛,房间里的暖气却又让人燥热。她头有些发晕,不太舒服,找感冒冲剂预先喝了一包,沉沉睡去。
早晚温差太大,戏服又单薄。也就中午拍摄那几个小时温度还算合适,其它时间,她都要克制着不能抖得太厉害,以免被摄像机捕捉。
今夜她有两场重头戏。
第一场是室内。出生之时将她带出宫的嬷嬷,在将军府病逝。
烛火摇曳,人影昏暗寥落。这位名义上的养母在油尽灯枯之时,奄奄一息地吐露实情。
养女言秋真正的身份,是大庆朝皇帝与先皇后所生的公主。
阴影晃动在一张泪痕凝固的脸上。震惊和悲伤令人混乱难以分辨。
命运在这一夜发生了巨大的转折。
明明可以把真相带进坟墓里,谁也不知道这位嬷嬷为何在临终之时,强撑着一口气揭露真相。
或许是不甘,不甘心皇室公主就此沦为奴隶阶级,一生受人驱使买卖。
又或许是愤恨,恨自己为保护落难的公主耗尽半生心力,如此功绩,却无人知晓歌颂。
无论如何,在过去的十余年里,对沈言秋而言,她都是唯一的亲人。
沈言秋把她葬在一片桃林旁,请工匠修立一块简朴的石碑。碑不能言,每逢春夏交替,会被粉白花瓣温柔地覆盖。
段长骁在这一年春天凯旋回朝,受封飞勇将军,陛下直赞虎父无犬子。将军府一门显赫到了最鼎盛的时期。
来将军府拜会的名帖花瓣般纷纷扬扬,门槛都快要踏破。段长骁本人却忙中躲闲,挑灯夜游,来后山寻找一片宁静。
开春后,沈言秋用月钱买了些木材,又找工匠在养母墓旁修了座小小的凉亭。
白天她要陪段婉心应酬玩耍,无暇分身,只有等到夜里,主人家入睡之后,才有属于自己的时间。
来过几回,凉亭里已被她布置得安然闲适。六角亭檐上挂着长串的灯笼,点燃后映出澄黄的光芒,恍惚间还像灯会时一样热闹。
小火炉烧得很旺,水壶咕嘟响。沈言秋一袭素裙,跪坐在案前煮茶,瓷白的侧脸被烛光映照,正如玉人一般,叫晚来的那谁移不开眼。
“你这里倒好,清净自在。”
段长骁笑着,大步走进来,见她起身要行礼,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叫她坐回去。撩起衣摆在她对面不拘小节地坐下,向她讨茶吃。
“来登门拜你的人那么多,你反而跑出来乱晃。”
沈言秋斟茶奉与他,私下无人时并不叫他尊称,像朋友,可又多了两分道不清的亲昵,“让将军知道你又要挨一顿好打。”
“现在我也是将军了!还得顾着陛下的面子呢,我爹可不敢再像小时候一样随便揍我。”
段长骁摸着茶盏,似乎有些局促,却更迫不及待,“你是不是答应过我?等我当上将军,就帮我实现一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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