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外风雨交加,被迫住在了庙里的两人哪也去不了。

受了伤的那个被棉被簇拥着靠着墙壁闭目养神,另一个实在无聊至极,便调出了从009那里兑换的全息版大燕律开始看。

这律法虽是这个时代的产物,可内容倒也清晰明了,读下去也不会让沈长宁这个来自不知道多少年后的异世的灵魂觉得晦涩难懂。反而她来到这陌生世界这么久,内心始终惶然未褪,如今看着这些熟悉的法律条文,竟慢慢生出安定的感觉,不知不觉中居然看得入迷起来。

辛苦完成任务得来的百宝箱承担了两人的口粮,屋外的雨从白天下到晚上,好像永远不会有停的时候,雨滴压在头顶的瓦片上,遮盖住一切的声响,听久了却反而在无休止的聒噪中生出一丝寂静。

等到沈长宁读完《大燕律》中的《赋税篇》,已经是晚上了。

她收起竹简,看向身边安静得仿佛和前方的佛像没什么区别的人。

“睡着了吗?”

沈长宁一边好奇发问一边凑近,她屏住呼吸,偷偷将距离拉近,试图隔着纱布探询这一整天似乎都没有说过话的人是不是睡着了。

发着抖的呼吸和少女身上浅淡的暖香交织着随减少的距离一同席卷而来,分明柔软无害,却无端地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逃离这种奇怪的包围圈。

陆景行不动声色地偏了偏头。

下颌线因这个动作而瞬间紧绷,侧脸便在空中漂浮摇摆的烛火中显出一种锋锐的冷感,乍一看和沈长宁念书时很仰慕的一个同门师兄非常像。

于是她又一次被不自觉吸引了目光。

“什么事。”

直到男人的声音响起,她才猛地回过了神。

“没什么。”

沈长宁有些心虚地眨眨眼睛,然后从袖中掏出药瓶:“我只是想说该上药了。”

“……”

陆景行没说话,只沉默片刻后抬手扯开了衣领。

衣服解开,块垒分明的薄韧肌肉便立马在眼底显出轮廓。

好一个赏心……不可以!

那种奇怪的心虚感又出现了!

眉心猛地一抽,沈长宁几乎是狼狈地低下了脑袋。

她一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视线,不让它往那吸引力十足的地方上贴,一边在内心反复回忆这人当时给自己喂毒药时的恐怖模样,强迫自己不做他想,专心给人上药。

为了控制份量,沈长宁只能将药瓶贴住伤口,冰凉的瓷瓶触碰到皮肤,沈长宁便眼睁睁地看着那软韧结实的肌肉在她手边轻轻跳动了一下。

随之头顶传来一声轻哼,不似痛楚时的闷哼,也不像生气时的冷笑,是难得的轻柔,但落进耳中,反而莫名让人心中一颤。

沈长宁手跟着心脏一起猛地一颤,药粉便瞬间从瓶口倾泻而出。

于是一瞬间,如同还沾有滚烫火星的余烬掉落,沾附上新生的嫩肉,细细密密的锐痛立刻猝不及防地从伤口处爆发开,手底下原本平静皮肤的胸膛蓦地绷紧。

糟了!

随着沈长宁心下叫糟,头顶立马响起吃痛的声响。

不久前男人说过的威胁话语仍在耳边清晰可闻,沈长宁条件反射地闭眼,却直到许久都没等来男人扣住脖颈的手。

她诧异地睁开眼,还来不及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便听见一声不耐的低语从干涩的唇瓣间吐出。

“好了没。”

这人竟然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

沈长宁心里猛地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又立马放松下来。

“马上好。”

被这么吓了一跳,沈长宁再看任何东西视线中都只剩平静了,于是她终于老老实实地给人上起药来。

屋子里于是又再次变得安静起来。

但这种安静只是对于沈长宁来说。

陆景行暂时失了一双眼睛,耳朵却反而加倍的灵敏起来。

他听见屋外呼啸的风雨声,听见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听见耳边轻轻柔柔原本正常应该被他忽略现在却不知为何异常清晰的呼吸声。

伤口处总有锐痛源源不断地传来。

随着药瓶每碰撞胸口一下,粉末便倾倒出来一些,然后那痛楚便又跟着汹涌几分,如此规矩,便仿佛他当年南下,见到的潮汐海浪一般,前仆后继,源源不断。

而现在陆景行觉得自己便仿佛成了这浪潮,疼痛随人,像被掌控住了感官。

念头生出的瞬间,陆景行的思绪蓦地顿住。

……他在想什么东西?

陆景行无法解释自己为何要做出这样奇怪的联想,心虚之下便想也不想地开口,兀自狼狈地转移了话题。

于是片刻后,正专心致志地为人上着药的沈长宁头顶突然响起声音。

“你用的药药性都很大。”

她奇怪地抬头,目光撞上一小片阴影。

“什么?”

发现不是自己的错觉,而确实是这个似乎要将沉默是金的理念贯彻到底的人在说话后,沈长宁眼中流露出些许诧异。

陆景行听她说话,心中反而诡异地平静下来。

话题既然已经开启了,对话便成了自然而然会发生的事情。

“我的伤很重。”

他边说边回忆着当时暴雨淋漓中,那柄利刃当胸穿过时一瞬间几乎连他呼叫的力气都彻底剥夺了的剧痛。

“虽然没有伤及心脉,但是那样严重的伤势,无论如何也不该好得这么快,可是它现在确确实实不会再流血了。”

沈长宁看着他轻轻偏了偏头,面颊朝向自己。

“还有我的眼睛。”

垂落在身侧的手臂轻轻抬起,陆景行抬手摸了摸脸上蒙着的纱布,指腹摩挲,碰触到了一片粗糙。

“不过两日,原本的剧痛便已经减轻了许多,如此速度的变化,可见你给我用的药药效之强。”

沈长宁不知道他想问什么,吃亏次数多了,便谨慎地保持沉默。

陆景行没发觉她的心思,只兀自说着话。

“这样的伤势,即便是寻常大夫也没把握说能够治好,可你年纪轻轻,却如此笃定能够治好我,而且不需动用任何医术,仅仅只凭两瓶药。”

沈长宁男人动了动身体,声音停顿了片刻,再开口,语气突然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而且这药效用如此之强,称之为神药几乎都不过分,而且想都不用想便知道这药定然是有价无市,可你却用起来却似乎毫不心疼。说实话,我如今当真对你的身份感到好奇了。”

“……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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